随後,東渦軍隊揮師西進,跨越京台海峽,從藍雲州與星州的交界處登陸。藍雲州與星州在京都東面的交界線,亦是東南軍區與東北軍區的交界線。東渦軍隊選擇在此登陸,自然是爲了利用兩軍區的關系來延遲誠興軍隊的反應時間。
這兩大軍區,誰也不願意先出兵來對抗東渦軍隊。你推我讓之下,東渦軍隊已經到了京都郊外。
早已有空天母艦先于陸軍抵達梅城的上空,空降兵偷襲了京都的護城司、安全司以及七十四局。
在經曆一場又一場異常殘酷的交火之後。紫荊宮不得不退出京都……這一切自然都隻是一個陷阱。
于此同時,京都東郊,東渦的軍隊與其海軍陸戰隊遭到了蘭山會、回生黨非常頑抗的阻擊,損失頗爲慘重,整個隊伍更是停滞不前。
對于東渦來說,誠興最強大的抵抗力量,就是蘭山會所領導的武裝力量以及已經被它同化了的回生黨。聽說是蘭山會的人馬之後,不少東渦将領頓時心生退意。這些年來,與蘭山會交過手的那些東渦将領,都是吃盡了苦頭。
但是,此次西征的總司令海一松已經下了死命令:不拿下誠興國的京都,誰也不能撤退,否則軍法處置。
前進是死,後退也是死。這些将領隻能硬着頭皮上。好在不久之後,京都那邊便是傳來消息:空天聯合軍已經拿下了梅城,此刻正在往東趕來,與陸軍、海軍陸戰隊形成前後夾擊之勢,準備一舉殲滅蘭山會、回生黨的力量。
東渦士氣大漲,東、西兩軍開始不要命地發起沖鋒,蘭山會的陣地連接被丢,傷亡慘重,面臨被圍殲的危險。
如此局面,蘭山會、回生黨隻能往南撤退,保存力量。
今夜将是東渦軍隊的狂歡夜。一向号稱戰無不勝的蘭山會,終于是吃了敗仗,灰溜溜地逃跑了。這讓不少東渦将士都是出了一口惡氣。更快就流傳着這樣一句話:“就算蘭山會再能戰,遇見誠興這樣已經腐爛了的國家,也是白搭!”
蘭山會撤退後,兩大軍區的空軍才姗姗來遲,裝模作樣地亂丢了炸彈,又用導彈炸毀了地面上幾輛無關緊要的軍用車輛,打光了電磁航炮中的炮彈,便是逃之夭夭。或者是與前來攔截的東渦戰鬥機纏鬥一番後,就是開足馬力,進入超低空逃跑。
至此,從苔島到誠興京都的道路,已經全部掃清障礙。東渦軍隊開始大規模入駐梅城。
密集的交火聲停歇了,然而京都的某些大街小巷中,一些愛國人士正在組織隊伍與東渦軍隊展開巷戰,稀稀疏疏的槍聲經常在這燈火輝煌的城市上空回蕩。
蘭山書院依舊如故。外界的人并不知道這裏就是蘭山會的臨時總部。
紫荊宮人去樓空,許多重要資料連同人一起撤出了梅城,那些帶不走的資料,則付之一炬。
皇宮除了發文進行強烈的譴責,再無其它的動作。沒有人會在乎他們的譴責聲。
海一松就像即将落山的太陽,老氣橫秋。三年多的時間,他已然沒有以前那麽健碩,白發蒼蒼,盡顯老态。當年流亡東渦之時,他落下了病根,雖說已有很多年沒有大礙,然而最近又發作,隻怕無法再愈。他深知自己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這才會如此迫切地報仇。
東渦還在繼續清除梅城之内的反抗力量。
海一松入駐紫荊宮後沒有多久。侞羅律的長子侞羅慎行和成家的新家主就是巴巴地跑來紫荊宮,求見海一松。
侞羅慎行現在是侞羅家的新家主。
警衛長來給海一松彙報這件事情時,海一松正站在紫荊宮的某一處,一動不動地看着一顆銀杏樹。他今天……終于成功了,想想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在看樹,其實也是在看人。鮮有人知道,曾經有一個美麗聰慧的女孩,她叫艾麗?荊荊。
艾麗?荊荊死了,死得很凄慘。海一松親眼看見她死去。
眼睛有些濕潤。
警衛長走進小院,看着海一松那有些落寂的背影,道:“司令,侞羅家以及成家,兩家家主求見,見還是不見?”
海一松很輕地說了一句:“讓他們等着。”
“是!”警衛長剛想出去,海一松又道:“等等!”
“司令還有什麽吩咐?”
“爲什麽隻是這兩家?不是說三大家族嗎?烏紮娜家去了哪兒?”
“報告司令,根據不完全可靠的消息,烏紮娜家現在由無再少唯一的千金——烏紮娜?雨歸來做家主。而就在幾個小時前,烏紮娜家發生了内讧,雨歸重傷,現在正在某一處秘密養傷,自然不能來。而烏紮娜家現在的大小事宜,據說是由……是由……”
海一松不是很高興,微微皺眉,道:“吞吞吐吐,成何體統?”
“是!司令!”警衛長冷汗直冒,“據說,烏紮娜家的大小事宜,現在是楚溪在代理!”
“楚溪?”警衛長很明顯地看到海一松的神情僵硬了一下。
海一松沉默了一會兒,道:“我出去走走。”
“司令,兩家主那邊怎麽交代?”
“我剛才的命令,不變!”
“是!”
出去走走,隻是一個借口。海一松真正的目的,其實是去見楚溪。至于侞羅家,他現在反而不怎麽心急。但是他還是會做一些事情,比如讓某些人知道:他就是很多年前,被世家大族迫害,逃亡東渦的那個一窮二白的少年!如今他回來了!
有117部作爲中介,又有這麽長時間的聯絡,海一松自然楚溪在什麽地方。同樣,楚溪也知道海一松在什麽地方,他還猜到海一松會在什麽時候來找自己。
楚溪和雨歸已經離開了五王府,也沒有回烏紮娜家大院,更沒有去蘭山書院。而是在外面找了一家高級公寓安置下來。他打算帶着雨歸離開誠興、離開烏洱,一起去尋找返老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