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憑戰鬥力而言,荷想肯定打不過三大家族的高手,然而她的身後是神秘莫測、高手如雲的寒山。那個青衣女子,更是大名鼎鼎的南疆聖女,身後是南疆億萬信徒。三大家族想要繼續爲難楚溪,不得不考慮這兩個人的感受。
三大家族的家主很默契地都選擇了沉默。剛才南疆聖女說了一句發人深省的話。她是接收到了某人的信息才趕來了這裏。
發這信息的人,就算不是楚溪,也一定是楚溪身邊的人。他究竟有多大的面子,竟然請得動南疆聖女?這些人不得不再次思考楚溪的身份。他真的是一個叫做楚雲的農民的兒子?還是大學者楚披荊的兒子?亦或是還有其他!
如果是前兩者,楚溪絕對請不動南疆聖女。那麽現在就隻能是第三者。同一時間裏,這些人再次想起了楚溪和紫木白薇的婚事。這場訂婚宴,直接引來了荊夢鴻軒和南疆聖女,楚溪得有多大的面子?
南疆聖女是出了名的冰山美人,并不是每一件事情都能夠引起她的注意。如今隻一個消息,她就匆匆而來,她與楚溪的關系非同一般,或者說給她消息的那個人與她的關系非同一般。
聖光在楚溪的體内流轉,他的傷勢,竟是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好轉。
雨歸抽回凝夢傘,焦急地道:“前輩……那個……小荊哥哥……有沒有事?”
“暫時是沒有生命危險。”聖女不冷不熱地說着,起身站起。她青色的裙擺上,楚溪的血漬婉似有生命般悄無聲息地退去。
“什麽叫暫時沒有生命危險?”荷想問道。
“半年之後,他會不會死。我不知道,我也沒有辦法治好他。”若是有辦法,三年之前她就用了。
雨歸低下了頭,她明白了。擡眸凝視着已經昏睡的楚溪。
荷想繼續道:“還請聖女明示。”
“他體内有個東西,那個東西決定了他的生死。他能不能活下去,完全看他能不能遇見那個有緣人。那是唯一的解藥。實際上,就算他在這半年裏突破五級,也隻是延長自己的死期,并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但是,在沒有找到那個有緣人之前,這是他唯一能夠活下去的方式。”
“小荊哥哥一定能夠活下去的。”雨歸明亮的眼睛依舊看着楚溪,眨也不眨,很是認真地道。
南疆聖女微怔,扭頭看向雨歸,詫異了瞬間,點了點頭,道:“原來是你。”
“嗯……”雨歸輕輕地答應着。
“這就好。”說完了這三個字後,聖女就是退到一邊,沒再說話。
成世仁上前道:“其實聖女大可不必救此子。不值!”
“爲何?”聖女看着成世仁,柔美的聲音依舊沒有絲毫情緒。
“此子是個淫賊,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迷惑了大小姐,敗壞大小姐清譽,理應當誅。就算此時僥幸活下來,也是一死。他冒犯了烏紮娜家,還請聖女不要阻攔,讓烏紮娜家将他帶走,給大小姐一個公道。”
聖女收回了目光,看向遠方的雲層,許久,隻說了一句話:“我覺得他們在一起,挺好!”
“他們”指的就是雨歸和楚溪。
聖女很輕的一句話,卻是舉座皆驚!這代表了她的态度。
一個護衛長跟着走出,很客氣卻是厲聲道:“聖女,這裏是大興,不是南疆。這裏的事,是我們誠興國的事,還請聖女遵守國際協議,不要幹預。”
南疆聖女淡淡地看了這個護衛長一眼,道:“一個護衛長也能說出如此大道理,大興果然名不虛傳,越俎代庖之事,比比皆是。我是南疆聖女,自然不會幹預你們的事情。我沒記錯的話,你們也沒有權利處理這件事情吧?”
三大家族的家主臉色一片陰沉。他們如何聽不出聖女的意思?這三個人中,侞羅律和成世仁的表情最精彩。類似的話,剛才在五王府時,瑪希也說過。
紫荊宮的态度,現在是越來越強硬。
雨歸坐在楚溪的身邊,拉着他冰冷的手。聖女在雨歸的旁邊,青衣随風而動,負手看天。輕鈴坐在飛車上,晃悠着雙腿,磕着瓜子,模樣很是悠閑。荷想負劍而立。
有人來了,來的還不隻是一個人。
安全總司的總督親自帶着五百号人将在場的人全部包圍,喊話道:“冷靜行事,和氣生财,所有人,都放下武器說話。”
成家家主和侞羅家家主見此,臉色更是難看,毫不掩飾地冷哼了一聲。
無再少揮了揮手,讓那些護衛收了武器。
總督不徐不急,保持了應有的形象和禮數,來到三個家主面前,道:“聽說這裏生事,我特地過來維持局面。三位暫且帶着人請回,我定會查出真相,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走吧。再少兄!”成世仁語氣不善。他今天兩次遇見紫荊宮的人,兩次都吃癟。
到了這種地步,三大家族還能說什麽?難道要他們和紫荊宮徹底撕破臉?
總督笑眯眯地看着三個人帶着護衛離開,這才飛到凰的身邊,驚道:“哎喲喂,我們的大小姐,你怎麽不和你的父親一道回去?”
荷想忍俊不禁;輕鈴翻了翻白眼,繼續嗑瓜子;雨歸覺得耳根有點兒熱。
總督拍了拍手,道:“幾位請。”
雨歸問道:“你不抓我們?”
總督道:“元首剛剛給了我指示。别說楚溪公子還沒動手搶,就算真的動手搶了,難道還能委屈了我們的大小姐不成?”
雨歸覺得臉頰更是發燙,輕輕唾了一口,嗔道:“爲老不尊!”
一車、一鳥、一劍,以及包括總督在内的十幾個安全司的人,繼續向五王府飛去。剩下的安全司的人馬則回了安全總司。
雨歸擡頭,小聲地問輕鈴:“聖女前輩是你叫來的?”
輕鈴呆住,豆沙包依舊含在嘴裏,很是艱難地道:“難道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