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隻是單單破壞軍會的會議,其實并不是特别難,隻要在他們即将開會的時候炸掉他們的會場即可。楚溪不能炸死四大軍區的總司令,這四個軍方巨頭,任何一個有了閃失,都會導緻誠興無法抗衡東渦。屆時如果東渦真的不退兵,誠興無疑就失去了相當強大的底牌。誠興的軍隊内部,的确很腐朽,戰鬥力太弱,然而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再弱,也有不容小觑的能力。
這種炸彈襲擊的方式見效快,不可控風險降低,同時伴随而來的,是楚溪暴露的概率将會增加,也很容易激起民憤。在爆炸地過程中,難免會造成人員的傷亡和财産的損失。
另外一個辦法,就是讓四個巨頭從内部瓦解,從而達到破壞會議的目的。
東南軍區總司令那邊,比較容易擺平,楚溪之前讓折天慕徳和他談了一次,此時他隻需要寄一封匿名信過去,就可以讓東南軍區的總司令按兵不動。
至于剩下的三個,東北被墨黨控制,西南和成家有緊密的關聯,西北軍區的總司令,直接就是皇宮的人。
西北軍區那邊,楚溪或許可以央求丫丫公主或者是五王爺出面擺平。皇宮屬于鴿黨,在立場和目标上,基本與蘭山會一緻。
如此一來,就去掉了兩個,剩下的兩個人中,隻需要有擺平一個就行了。按照軍會的規矩,四大巨頭,隻要有三個投否決票,會議就沒有辦法通過,甚至是沒辦法舉行。
侞羅家和墨黨,到底解決誰才好呢?墨黨最近太過于安靜,想要制造事端,有些困難,至于侞羅家,此刻正處在風口浪尖。看來侞羅家是最好的選擇。
……
早晨八點,恒星的光芒躍過了紫竹林,來到了楚溪的窗前。
窗外,站着一個一身勁裝的美貌女子。
隔着窗戶,她問道:“你說的送給元首的大禮,就是成家的那些高手?這也算大禮?”
昨天夜裏,輕鈴化身爲成家的掌舵人,假傳命令,誘使成家的高人連夜去劫獄,殺了昨天襲擊南疆大使館的那些人。
這可以看成是殺人滅口。
紫荊宮在收到楚溪的通知後,預先有了準備,将那幫高手逮了一個正着。
這一次,是真的是成家的人了。
據說爲了這件事情,成家家主氣得吐血,今日淩晨在成家大院後面陰森恐怖的地牢中處死了一大批所謂的“内奸”。他不知道輕鈴的存在,更不知道輕鈴可以變态到變成任何人的樣貌。當他知道假傳命令的事情之後,第一個想法就是成家的家裏,出了内奸,然後被外人利用,假傳命令。
縱然如此,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他也沒有辦法向紫荊宮澄清什麽。
這些年裏,紫荊宮和這些世家大族面和心不和,就算知道這是楚溪故意設下的計策,成家其實是無辜的,紫荊宮也不會輕易放棄這好不容易才抓住的把柄。
在這場鬥争中,從來就沒有正義,沒有公平,有的隻是險惡的算計。紫荊宮如此,成家如此,侞羅家更是如此,就算是楚溪,也是如此。他們明知道有些事情是錯的,卻依舊将它們當成是“正确”的事情來處理。
雖然成家落下了把柄,可對于紫荊宮來說,這真的算不上大禮。
“當然不是。”楚溪拿着軟筆,竟是神定氣閑地在練書法。
暮遲諷刺地道:“楚溪公子真的好雅興。這種時候了,還有心情在這裏練書法。”
“平心靜氣,沒辦法。”楚溪說道,“我給元首準備的禮物,在這裏。”他用筆尖點向一個檔案袋。
“這是什麽?”暮遲皺眉。
“一些人的把柄。”楚溪笑了笑,“我可是花了很大的力氣,才搜羅了這些不爲人知的往事。隻要将這檔案袋握在了手裏,就相當于将這些人握在了手裏。他們若是敢不聽話,直接将裏面的事情抖出來就是,再用‘正義之名’幹掉他們。”
“可信嗎?”暮遲懷疑道,“既然是不爲人知的往事,你又是如何翻出來的?而且,你自己爲什麽不去控制這些人?”
“翻出來的過程,我想我不必多說了。我自然有我的手段。你若是不信,自己可以去調查。至于我爲什麽不親自去控制他們,現在的我,沒有這種能力。他們在知道這些把柄落在我的手裏之後,隻會派刺客來殺了我。我沒有這麽傻。而紫荊宮就不一樣了。”這些檔案,其實楚溪還給了蘭山會一份。隻是現在的他,沒有說出來而已,一旦這樣說了,那就表明自己是蘭山會的人。紫荊宮和蘭山會不和。
“如此甚好!”暮遲的臉上,那種冰冷淡了許多,翻窗進入楚溪的屋子,拿起了檔案袋,又說道:“元首讓我提醒你。軍會的四個巨頭,最好全部幹掉。”
楚溪的筆停在了空中,濃濃的墨水落在了紙上,眉頭緊鎖。幾秒鍾之後,便是落筆繼續練書法,說道:“我明白了。”
如果隻幹掉三個,那麽剩下的一個,必然會在極快的時間中反應過來,察覺到事情後面可能都藏着陰謀。那些大佬,都不是傻子。
而如果四個都幹掉,在消息不互通的情況下,這四個大佬以及他們後面的勢力想要反應過來,就得需要一些時間。
“你還在練書法?”暮遲說道,“今天下午,他們就要開會了。”
“我在等一個消息。嗯!不!現在不同了,應該是兩個人的消息。”
暮遲微微皺眉。收好檔案袋,轉身離去。
楚溪能弄到這些人的把柄,自然也能弄到那兩個大佬的把柄。
東南那邊,楚溪采用利誘。皇宮那邊,曉之以理,剩下的兩個,就隻能使用威脅。
這有一定的風險,就如之前楚溪對暮遲說的一樣,那兩個軍方大佬,很有可能派人弄死自己。爲了隐藏自己,楚溪隻能匿名通知這兩個大佬。
在短時間之内,就算對方想要弄死自己,他們也不知道是誰給他們寄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