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道:“小主,想必這動靜你也看到了。”
楚溪将思緒從小聖女的身上收回,猜測道:“該不會是哪個家族的大院或者總部被人襲擊呢?”楚溪依舊看着空中,問道。
“比這件事情還嚴重。”
“還嚴重?”楚溪很是詫異。
零道:“被襲擊的。是南疆在誠興國的大使館。”
說到此處,楚溪、輕鈴還有零的目光,全部看向了小聖女。
小聖女卻是一怔,猛然想起了什麽,說道:“師父?師父!師父有沒有危險?”
她的師父,就是南疆的聖女。
零道:“聖女無礙。大使館中,有十六人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好在有聖女在,并沒有出現人員死亡。”
“師姐們?”小聖女不由分說,就是往外面跑去,走了幾步之後,忽然又回頭看着楚溪,問道:“我們明天再見面,你敢不敢?”
“爲什麽不敢?”楚溪笑道,“隻是最近幾天,我可能沒有太多的時間。”
“也是啊!”小聖女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過幾天你就要訂婚了。現在自然很忙。要不這樣吧。等你訂婚之後,我們再見個面。反正這幾天,我都會留在京都。”
“好!”
“那就這樣。”小聖女對着楚溪揮了揮手,笑道,“到時候我來找你。”
語罷,苗條的身影便是消失在紫竹林中。
零道:“小主要小心。這個小姑娘能夠在不引起王府守衛的注意下潛入這裏,手段隻怕不一般。”
“但是……她對我沒有惡意。”
“她到底是誰?”輕鈴問道,“爲什麽你和她一見面就是如此親近?而且,她爲什麽要三番五次地來找你?”
“這也是我所擔心的問題。”零道,“小主,你要謹慎。誰能保證這不會是一個陷阱。故意引誘你進去?”
“不會!”楚溪道,“我想,我現在有點兒明白她們爲什麽會出現在京都了。”
“爲什麽?”說這句話的,是零。
“之前是我想多了。南疆使團之所以會在這個時候來京都,是爲了我。”
“爲了……小主?”楚溪這個推斷,不僅輕鈴不信,就是零也沒有相信。
南疆使團千裏迢迢地來到誠興國的京都,就隻是爲了楚溪?
真的有點兒不可思議。
“南疆的大使館爲什麽會遭到襲擊?”楚溪問這句話,是想知道更多的消息。
零道:“目前原因尚不明确。也沒有任何組織宣稱對這件事情負責。前來襲擊的人中,當場就被聖女抓住兩個。當大使問他們是誰派他們來的時候,兩個人的說法并不一至。一個人說,是烏紮娜家族派他們來的。另外一個人卻說,是成家的人讓他們來的。大使也不知道誰說的是真的。”
楚溪背着手,道:“這個時候,隻怕會有人認爲他們是侞羅家派過來的。”
“當時的确有不少人是這麽認爲的。侞羅家連接被烏紮娜家族和成家聯手打壓,此刻心生報複,準備嫁禍給這兩家,也是情有可原。問題是……在安全司和護城司抓住另外幾個人之後,他們的說法又和之前的人不一樣。有人說是紫荊宮監守自盜,雖然他們收了紫荊宮的錢,可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才将紫荊宮招了出來。有人說是侞羅家請他們幹的,目的就是嫁禍成家和侞羅家。更有人說是蘭山會、皇宮讓他們來的,甚至是荊夢家族也跟着出現。”
楚溪聽得隻皺眉。
零繼續道:“現在大家都有份,誰也不知道是誰幹的。這絕對是一場陰謀,小主,你看我們現在要如何處理?”
“這對我們來說,是一件好事情。”楚溪很緩慢地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進一步激化成家和侞羅家的矛盾。”
“該怎麽做?”
“讓侞羅家認爲,這是成家的人幹的。我現在要你去收集一些信息,成家的那些高手幕客,是誰來管?同時,還有弄到這個人的照片,身高、三圍以及他說話的一段錄音。”
零有點兒納悶了。楚溪要這些信息幹什麽?還身高三圍?
楚溪繼續說道:“另外,就是怎麽聯系成家的那些高手幕客。”
說到此處,零有點兒明白楚溪要幹什麽了。說道:“我這就去!”
楚溪笑着點了點頭,讓人給紫荊宮的瑪希發了密電,讓他準備抓人。
一場以陰謀爲核心的戰争,就是一場信息與人脈的戰争。
輕鈴瞪大了眼睛,看着楚溪,問道:“你是讓我來?”
“嗯!”
輕鈴習慣性地戳着食指,笑嘻嘻地說道:“好像很好玩的樣子。”她不會在乎這後面有多少權謀争鬥,有多少惡心的事情發生,她隻知道好玩與不好玩。
楚溪低頭看着自己的手。他的這一雙手,是越來越肮髒了。他非常不願意做這些事情,可若是不這樣做,他又能做什麽?去和這些舊勢力理論?
那是不可能赢的。對錯的判斷标準,全部在他們的手裏。
楚溪的壓力真的很大。這些壓力有一半來自于外部,有一半來自于他自己。有些事情,現在的他必須這麽去做,可是做了之後,他的良心又會受到譴責。
對于南疆大使館受到襲擊這一事情,雖然楚溪利用它來繼續挑撥成家和侞羅家的矛盾,可是他的心裏也是越來越不安。策劃這起襲擊事件的人,到底是誰?是哪一方勢力?和之前策劃殺了侞羅家代表的勢力,是不是同一勢力?
如果是,那麽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麽?
這種勾心鬥角的事情,真的讓楚溪覺得厭惡、覺得心累。
楚溪休息了幾個小時之後,一睜開眼睛,便是見到他昨天晚上需要的資料已經送到。除此之外,與軍會召開會議相關的資料也已經送達。
利用輕鈴去挑撥成家和侞羅家的關系這一事情,楚溪昨夜就已經想好了所有的步驟。他現在需要思考的,是如何破壞軍會即将舉行的會議。
如果軍會的會議成功召開,那麽對海一松以及韻卓的計劃來說,将會是一個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