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麽?”雪槐不解地問道,“如果你不選擇合修,那麽你活下去的概率,不會超過百分之一。”
“太低了。”楚溪依舊很平靜。
“可是也比原來的概率高。你可不能死。否則我也會完蛋。”
“我也不想死。”
“那你就去和雨歸合修。”
“這樣她會記得我。”楚溪想表達的意思是,如果他選擇了與雨歸合修,那麽如果他死了,雨歸依舊會記得很深很深。
“她現在也記得你。”
“但是不會那麽深刻。”
“好像是有些道理。”夢之雪槐學着楚溪的語氣,說道,“問題是,你拼了一把。如果成功了,你就會有更多的時間去做更多的事情,就算是失敗,你和她之間依舊會有很多快樂的回憶。”
楚溪想了想,說道:“好像是有些道理……隻是我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楚溪會自憐自艾,可是他不會矯情,更不會做作。既然能有快樂的時光,爲什麽要去做那些不開心的事情?
夢之雪槐繼續說道:“還有,雖然這上面隻寫了兩個人可以合修。實際上三個人、五個人、一百個人也可以。隻是你也知道,人越多,就越是容易勾心鬥角,信任也就不存在了。三個人也可以,隻是現在能和你合修的人。就隻有雨歸。你和南關娜娜、九公主也可以做到彼此絕對的信任。問題是你和她們之間的境界差距實在是太大,她們很容易受到反噬。至于輕鈴,你和她的境界相差不大,可問題是你們之間并不存在絕對的信任。她依賴你,而你不信任她。”
夢之雪槐現在的觀點,就和她之前說父母不信任孩子是一個道理。
“我去找雨歸。”楚溪說道。
“不用去了。她已經來了。”
楚溪扭頭往上山的路上看去,隻見一個身着鵝黃色冬裙的少女出現在路上,手中拿着一串葡萄,走三步就會摘一顆葡萄放在嘴裏。
她似乎很開心,走路的時候,都是一崩一跳。
“雨歸,你給我站住!”另外一個女孩憤怒的聲音突然響起,“我和你不共戴天!”站在高處的楚溪呆住了,雖然他還沒有看到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可是隻聽聲音,他就知道這個人是誰。
輕鈴!
輕鈴和雨歸的關系一向很好,怎麽現在會演變成這種模樣?
雨歸回頭看了一眼身後上山的路,加快了吃葡萄的速度,由原來三步吃一顆變成了一步吃一顆。很快,她手中的葡萄就隻剩下了光光的果梗和兩顆瘦小的葡萄。
她将果梗往身後一扔,對着俯塵林的方向跳起來招了招手,大聲喊道,“小荊哥哥,救命啊!那隻死兔子要殺我!”
她說得很認真,就像是真的一樣。三步并作兩步走,跳上了通往俯塵林的台階。
“雨歸,你給我站住!”也就在這個時候,輕鈴扛着一把将近兩尺長的刀殺氣騰騰地出現在了上山的路上,“今天不殺了你。我誓不爲人。”
“你想占我便宜!”雨歸站在俯塵林面前,指着輕鈴說道,“就算你殺不了我,你依舊不是人。”
“你試試!”輕鈴說道,“有種你就别跑。”
看樣子是認真的!楚溪心想: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輕鈴和雨歸的關系怎麽會鬧得這麽僵?
“我又沒有殺了你娘,你扛着這麽長的一把刀追着我幹什麽!”
“你還說!”輕鈴憤怒地說道,“你就殺了我娘!你這個殺人兇手!你不僅殺了她,還吃了她。”
不會吧?
楚溪突然覺得有些焦頭爛額。輕鈴是一隻兔子,雨歸該不會将哪隻兔子給弄來吃呢?這……可難辦了。輕鈴是吃素的。
雨歸早已看到了楚溪,跳着跑了過來,說道:“小荊哥哥,救命!”
輕鈴在後面揮舞着那把有點兒恐怖的刀,說道:“雨歸,我要你吐出來。”,窮追不舍。
按理說,就算輕鈴很強大,可是雨歸也不弱,這兩個少女現在都比楚溪要強。被輕鈴追殺,雨歸也不至于直接跑來找楚溪。
“雨歸,你給我站住!”兩個人很快就進入了碑林,雨歸左右躲閃,輕鈴揮刀直進。
兩個人在雪地中追逐了幾圈後,雨歸就是躲在楚溪的身後,隻露出一個腦袋,笑嘻嘻地看着輕鈴,還很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輕鈴氣炸了,再次舉起手中的刀,喊道:“雨歸,我要殺了你!”
“喂!等等!等等!”楚溪出手制止住了輕鈴。這時候,他才注意到輕鈴手中的大刀其實是一把西瓜刀。看上去很長很大,卻沒有殺傷力,刀片是軟的。刀刃也不夠鋒利。
雨歸很及時地說道:“就是她!小荊哥哥,就是她要殺我。”
“你惡人先告狀!你無恥!”輕鈴似乎是真的在生氣。
楚溪看了看輕鈴,又看了看身後的雨歸,說道:“你不會真的……将她的娘給烤了吃了吧?”
“什麽……什麽她的娘?”雨歸懵了。
“就是那隻兔子啊!”
“兔子?”雨歸笑了,眼睛眯成了月牙,指着輕鈴,說道,“你是說她嗎?我當然想吃紅燒兔子肉,可問題是……這隻兔子太兇了。”
這次,落到楚溪懵了。聽雨歸的語氣,她明顯也不知道啊,到底是發生了什麽樣的事情,輕鈴要發這麽大的火?
“你吐出來!”輕鈴拿刀指着雨歸。
雨歸縮了縮脖子,搖了搖頭,說道:“我不吐。”
輕鈴突然丢掉手中的西瓜刀,不知從什麽地方拿出一葡萄的果梗,抓在眼前看了又看,哭喪着臉,喊道:“我的娘啊……”
楚溪懵了一瞬間後,終于是明白了。
“到底……到底是發生了什麽樣的事情?”楚溪問道。
“她搶了我的葡萄。”輕鈴指着雨歸,義憤填膺地說道,“她還把它給吃光了。”
對于吃貨輕鈴來說,吃的東西被人搶走,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她毫不猶豫地扛起切西瓜的刀追殺雨歸,發誓一定要奪回那一串葡萄。
“這個……輕鈴,你就不能大方一點兒?”楚溪企圖從中協調。
“溪溪,你是不知道她有多過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