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烏洱星有史以來最聰明的四個人,沒有之一。”零感歎道,“我現在有點兒明白主人的想法了。”
今夜,注定将會有奇迹發生。人們都在等着最後三個題目的答案。
識碑的秘密,到底是一個美麗的謊言,還是這個秘密真的存在?
導圖林越來越安靜,人們的呼吸聲也越來越重。
不知不覺間,月已西沉,識碑前面的四個少年,都露出了倦容。
“隻有一個題目了。”折天慕徳打了一個哈欠,伸了一個懶腰,疲倦地說道:“要不明天來弄吧?”
蕭暮雨也很疲倦,可更多的卻是興奮,說道:“就隻有一道題目了,你忍得住嗎?”
“有點兒忍不住,可是我現在真的好想睡覺。”他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孩子,熬夜這種事情,很少做。
雨歸抱着計算機,已經睡着了。
靠着楚溪的胳膊,嘴唇不停地抿着,就像是正在回味什麽不得了的食物。
折天慕徳突然來了興趣,睡意全無。他沒有想到,冷若冰霜,不食人間煙火的雨歸,也有這麽可愛的一面。隻是讓他很不爽的是,雨歸現在是靠着楚溪的胳膊睡覺,不是靠着自己的胳膊睡覺。
要是她靠着的是自己,故意自己得開心死掉。
他暴戾的性格突然又上來,走向楚溪,就準備暗中整他幾下,揍他幾拳,反正雨歸現在也睡着了,不會幫着楚溪,他出手打人也不會毀了自己的形象。
可是,他才剛剛走到楚溪的身邊,楚溪就是小聲地說道:“别打擾她。”,繼續低着頭冥思苦想。
楚溪思考問題的時候,姿勢很奇怪,他依舊跪坐在地上,右手拉着自己右耳的耳垂,或者是輕輕捎着自己耳朵下方,就好像那裏有一隻蚊子在咬他。目光偶爾落向地面、計算機上的公式和數據,更多的時候卻是看向遠方和夜空,嘴裏小聲地念着一些讓人根本就不理解的詞。
折天慕徳突然呆住了,不是爲了楚溪奇怪的姿勢而呆住,而是爲了雨歸。
是的!雨歸現在的樣子很美。他想:傳說中的睡美人也不過如此吧。他不忍心去打擾她。
也不知道是爲了什麽,今天夜裏,折天慕徳的脾氣竟然是好了很多。
佩劍毀壞,他的次空間也跟着被毀壞,空間中所有的物資也跟着消失。他原本是想拿一床毯子給雨歸蓋上,想到自己現在一無所有之後,就隻能歎息一聲,解下了自己的外衣。
蕭暮雨擡頭,看了楚溪和折天慕徳、還有雨歸一眼,繼續低頭解題。
折天慕徳剛準備将外衣給雨歸蓋上,一隻溫涼而柔嫩的小手突然從夜色裏面伸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這隻手,明顯是一個女孩子的手。
折天慕徳呆住,心想:怎麽又多了一個女孩子?扭頭望去,隻見一個有些眼熟的灰衣少女正生氣地看着自己。
這個女孩子看上去有些土氣,和楚溪一樣土氣,可她那靈動的眼睛和漂亮的臉龐,卻自有一股清新脫俗的感覺。
折天慕徳心想:自己做錯了什麽事情嗎?爲什麽這個女孩會這麽生氣?
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外衣,他覺得自己并沒有做錯什麽啊?關心一下同伴,有什麽不對嗎?
“你幹嘛?”他小聲而低沉地問道。
“臭男人,不準你碰她。”
“奇了怪了!”折天慕徳說道,“我可是一個好男人。一個大大的暖男。哪裏臭啦?”
輕鈴沒有辦法生雨歸的氣,因爲她喜歡雨歸。這個人,總會讓她生出一種想要親近她的沖動。
她也沒有辦法生南關娜娜的氣,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南關娜娜是她的主人,是這個世界上對她最好的一個人。所以最後她隻能生楚溪的氣。誰叫他這麽……這麽啦?娜娜見了他,就喜歡得不得了,連身子都給了他。雨歸見了他,他就莫名其妙地成了她的小荊哥哥
,同樣喜歡他喜歡得不得了。
這都什麽和什麽嘛?
她生氣,卻也覺得很無奈。他讨厭楚溪,可是她更讨厭折天慕徳,因爲折天慕徳讨厭楚溪。
這世界上,想來除了南關娜娜外,沒有人再能夠明白輕鈴那稀奇古怪的邏輯。
和楚溪相比,她更不喜歡折天慕徳碰雨歸。她覺得他碰雨歸,就是弄髒了雨歸。這同樣是很奇怪的邏輯。雨歸在輕鈴的眼中,就是一個冰雪般幹淨的仙女。
“他比我肮髒!”折天慕徳指着楚溪說道。能挖苦楚溪,他自然不會歌頌楚溪。
“他比你幹淨。”輕鈴将一床毯子披在雨歸的身上,說道,“你剛才……真的是爲了關心她?”
“當然!”折天慕徳理直氣壯。
輕鈴繼續問道:“你就沒有想過要得到她?爲了獲取她對你的好感?”
“我有這樣的動機,奇怪嗎?誰不想獲得一個美女的好感?”
“他可以做到。”輕鈴看向楚溪,說道,“雖然他這個人很可惡。可是他對每個人,都是認真的。無論對方是什麽人。”
“吹牛!”折天慕徳不屑地說着。
“當他還在專心緻志地做一件事情的時候,你卻想着如何去追一個女生。所以我說,他比你幹淨。”
折天慕徳有點兒明白輕鈴的意思了。她說的,是楚溪的想法和心靈比自己幹淨。
“好像有點兒道理。”折天慕徳說道,“可是我還是不認爲他是一個幹淨的人,他就是一個不可理喻的瘋子。”
“你才是瘋子。”輕鈴反唇相譏,“不可理喻的瘋子。”
折天慕徳突然覺得和這個小姑娘吵架真的很無聊,而且極有可能吵醒雨歸。再次打了一個哈欠,準備回去睡覺,看着依舊在解題的楚溪和蕭暮雨,突然又慫了。心想:自己好歹也是和他們齊名的烏洱星四大天才,怎麽能夠輸給他們呢?特别是楚溪!雨歸在醒來的時候,又怎麽能沒有自己呢?他是一個相當自戀的人。打起精神,繼續解題。
楚溪的臉上也出現了淡淡的倦容,神情卻依舊平靜。說到對“困乏”的抵抗能力,這三個人種,沒有誰是他的對手。因爲他曾經是一名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