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相當奇怪的少年。隻不過他說的話的确是沒有可以反駁的地方。

“有人要見你。”黑衣女子的語氣中，依舊沒有太多的感情。

“誰？”

“瑪希。”

楚溪的眼睛中，閃過一絲警惕。他說什麽都沒有想到，自己才剛剛來到京都，第一個見自己的人，就是瑪希！

“你擔心什麽？”黑衣女子冷笑一聲，“你以爲你能改變什麽？”

“但是我可以試一試。”

“你到底去是不去？”黑衣女人開始不耐煩。

“如果是他，可以去一去。”

……

楚溪和那名黑衣女子來到了紫荊宮。

紫荊宮，并不是一座宮殿。這裏，集中了誠興國所有的重要部門。安全總司、司教總司、行法總司，全部在紫荊宮之内。

瑪希一直在這裏，皇宮是皇族居住的地方。紫荊宮外面，果真栽種着許多紫荊，就和傳聞中的一樣。

東渦星空城櫻花巷深處，也有一棵紫荊。在那棵紫荊樹下面，楚溪總能見到那個慈祥、淡雅的女子。

沒有作太多的停留，穿過重重庭院，楚溪和那個黑衣女子，來到了紫荊宮的最深處。

這裏，也是守衛最嚴的地方。誠興國的元首瑪希就在這裏。

那是一座很安靜的院子。院子有三道門，每一扇門邊，都是兩個警衛員站崗。頭頂還有一座相當厲害的大陣。根據楚溪的目測，這座原子陣的等級，至少有八級！

從西門進來，再向北轉，就可以看到一棟規模不小的房屋。

房屋門前，還有兩個人站崗。有黑衣女子在，楚溪也沒有作登記什麽的，直接和黑衣女子進入了房屋的内部。

瑪希沒有在，隻有幾個楚溪無法認出來的人在裏面處理着各種各樣的文件。這些人，應該是瑪希的助手、秘書什麽的。

再往裏面走，是一間堆滿了文件和檔案的辦公室，稍微顯得狹窄。在這裏，楚溪看到了瑪希。

整個誠興國，沒有人會不認得他。

瑪希坐在桌前，正在批閱着什麽。

和外界公布的照片有些不同，瑪希的頭上，白發很多，擡頭紋也很深。

楚溪進來之後，他隻是淡淡地問了一句：“你來呢？坐！”

這是楚溪現在相當讨厭的一句話。

“你應該知道我是誰。”就算楚溪的脾氣很好，就算他的忍受能力極強，當他見到這個人的時候，他還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放肆！”黑衣女子喝道，“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

瑪希擺了擺手，示意黑衣女子不必阻止。

楚溪冷冷地說道：“你居然敢召見我。你我現在的距離，不超過三米。你就不害怕我殺了你！”

“你閉嘴！”黑衣女子臉色鐵青，手中已經握住了武器。

“你說的沒錯。如果你真的要和我拼一個你死我活。那麽，現在的确沒有任何人能夠救我。但是……你不敢殺我。”

這，就是瑪希的底氣。瑪希的戰鬥能力并不是很強。如果現在的楚溪真的要發難，就算他身着機甲，隻怕也抵擋不住冰焰的鋒芒和原子陣的狂轟濫炸。

瑪希繼續說道：“你可以恨我。就算我能力低微。可隻要我在，就能鎮住一些居心不良的家夥。而一旦我死了。在野心和利益的驅使下，整個誠興國就會陷入混亂。這……也是你不願意看見的吧。”

他對楚溪很了解，所以他今天才會召見楚溪。“另外，如果你今天殺了我。你自己也會死。你父親更是活不成。”

楚溪緊緊握住了拳頭。如果是三年前遇見瑪希，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沖上去刺上兩劍。

“我父親到底是犯了什麽錯？”楚溪說這句話的時候，隻差是咬牙切齒。

“洩露國家機密，觸犯了國家利益。”

“是什麽機密？”楚溪問道，“據我所知，雪槐并不屬于國家。我父親研發雪槐的時候，沒有動用國家任何的資源。”

“看來你是知道了。”瑪希笑了笑，“換一個說法吧。是我想要他呆在七十四局。”

沒有理由，隻是“想”而已。

“你不覺得你很混賬？”楚溪說這就話的時候。就算是那個黑衣女子，也驚呆了。

瑪希終于是從文檔上擡頭。打量着這個有趣的小家夥。

楚溪道：“既然我父親沒有觸犯任何法律。那麽我要求：無罪釋放他。否則，犯法的就是你們！”

“你說什麽呢？”黑衣女子怒道，“元首是什麽人？怎麽會犯法？你最好收斂一下，否則别怪我對你不客氣。”

“有道理。”瑪希笑着說道，“可是如果我放了他，我怎麽控制你呢？”

這，就是他今天召見楚溪的原因。

“你侵犯了一個合法公民的人身自由權。”楚溪說道，“這沒有觸犯法律？”

“你應該明白。法律在有些時候并不管用。特别是在沒有保障的情況下。它就是一張寫滿了鬼話的廢紙。”

“那麽……你當年爲什麽要發動紅苑事變和雪梅事變？”楚溪的語氣很冷，“它們本來是可以被保障的。”

“你在質疑我？”瑪希皺眉，沉默很久才說了一句話，“你就不怕死嗎？”沉默，更多的時候可以看成是猶豫，或者自我懷疑。

“怕死！不怕死的人，都不是正常的人。但是，你我現在的距離，不過三米。”這是楚溪之前就已經說過了的一句話。

“你是想知道我爲什麽要這麽做，是不是？”瑪希看向楚溪，“我原本是不想對任何人解釋的。既然你現在問，我可以說一說。”

楚溪沉默。

“誠興國的資源是很緊缺的。

殷宇在位的時候。國内的發展的确很好，可海那邊的東渦。發展得更快。那麽，我們爲什麽不在最短的時間中，集中所有的資源，爲國家培養出一批精英出來？至于有一部分消耗國家資源，卻對國家沒有貢獻的人。他們隻能被淘汰。這符合生物的進化規律，弱肉強食，适者生存。而且，這一部分人，也的确拖慢了整個國家發展的步伐。長此以往，誠興必然爲東渦吞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