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寄托,是對力量的寄托。
南疆聖女基本上是由上一任聖女指定後,由十大護聖使投票選出。而北國的聖女不一樣,她們是血脈的繼承!隻有繼承了前任聖女血脈的女子,才能被稱爲聖女。”
南疆聖女的信息,楚溪可以在網絡上找到,但是北國聖女的信息,卻基本沒有。
“我想問的是北國的聖女。”
史傑微微皺眉,有些奇怪地問道:“爲什麽會來問我這樣一個問題?”
“我答應一個人,他叫穹,幫助他尋找聖女。”當時,楚溪的确不知到那個異人就叫穹。後來,他通過雪槐得知那個人叫穹。
聽了史傑的一番解釋之後,楚溪終于是明白了穹當時說的話。穹讓楚溪尋找的,其實是前任聖女的女兒!
北國的聖女,由血脈的繼承來定。
前任聖後的确是死了,如果她留得有後代,那麽她的女兒也就是聖女。
史傑的臉色變了一變,看向楚溪,嚴肅地說道:“你剛才說的句話,你以後還是少說。最好不要說。”
“爲什麽?”楚溪很是不解。
“這樣會給你帶來很大的麻煩。既然你已經答應了别人,那麽默默地去做就行了。”
楚溪還是不明白。
史傑歎了一口氣,說道:“你知道爲什麽你找不到北國聖女的消息嗎?”
“被人封殺呢?”楚溪試探地問道。
“是的。”
“爲什麽?”
“北國聖女,是個很恐怖的人。”更多的,史傑沒有再說。楚溪滿肚子的疑問,也不好再問。
在楚溪離開落雪園的時候,史傑突然又問了一句:“你是不是把綠十高交給白竹呢?”
“嗯!他不願意離開。我就把綠十高交給他了。但是他說學監還是我,他是副學監。我覺得不是很方便,就否定了他的提議,做了一個名義學監。”許多文件上,副學監是沒有資格簽字的。
史傑點了點頭,沒有再說。在他看來,白竹也是個很有趣的小家夥。
對于楚溪離開赤沙州這件事情,很多人都是覺得相當的遺憾。比如梅樂、比如華修老師,比如司教司學督。可是他們自己也知道,赤沙州這個小小的水潭,已經容不下楚溪。他遲早要離開這裏。
楚溪走了,看着自己曾經最熟悉的這片沙漠,那座雪山,内心深處,竟是生出諸多不舍。
輕鈴拉着他的袖子,說道:“溪溪,我們還會回來的,是不是?”
類似的話,一年前楚溪對章結說過,可惜到了今天,楚溪竟是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因爲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還會不會回來。
摸了摸輕鈴的頭,他歎息一聲,說道:“我們走吧……”
“哦!”輕鈴很是開心,走路都是蹦蹦跳跳的。對她來說,有各種各樣的風景看,以後還有各種各樣好吃的東西,她爲什麽不開心呢?
楚溪走後,一個枯瘦老頭也出現在了沙漠裏。
很多年前,楚溪從東渦回來,也經過這片沙漠,老頭當時也在。
……
誠興國的京都,真正的名字叫梅城。這裏,是梅花的故鄉,是愛梅之人的樂土。在這座千年古城中,擁有着上百個梅花品種。春冬之時,各形各色的梅花争先恐後地開放,梅城提前進入第二年的春天。那時的京都,才是最美的京都。
現在是七月,楚溪自然是不可能見到那種姹紫嫣紅、群芳怒放、滿城花雨的場面。
來到京都之後,楚溪沒有去紫荊宮外面看那成排的紫荊樹,也沒有去皇宮正門看玉帶橋和那成片的牡丹,更沒有去紅豆湖看相思子。
這三處地方,都是京都出了名的景點。除了這三個地方外,京都大學堂、碧湖貴族學院的大學堂、清興大學堂等六大學府,都是值得去的地方。
這些地方,楚溪一個地方都沒有去。他來到京都的第二天,就直接出現在了京都西北面、五環之外的密雲山。
從山上往南面看去,兩公裏之外,有一幽深而冷清的胡同。而胡同深處,就是令人聞風喪膽的七十四局!
這是一個很恐怖的地方。七十四局這個名字,據說還可以止住小孩夜哭。
冷飕飕的風從京都上空吹過來,楚溪久久地站在風裏,沉默不語。
他的父親,就在這裏!
七十四局,是瑪希直接管轄的機構。
楚溪站了很久,也看了很久。他覺得不會有人注意到自己來過這裏。
他想錯了,從他還沒有進京都開始,他的行蹤就被一些人知道了。這裏面,自然包括瑪希。
身後突然傳來窸窣之聲,這是有人在草地上走動時發出的聲音。楚溪微微詫異,轉過頭去,隻見一個黑衣冷面,嬌豔之極的女子站在齊膝深的山草中。
她盯着楚溪,眼神中全是審視的味道。
楚溪不是很喜歡這樣的目光,眉毛微微上揚。
這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從她的衣着打扮到言行舉止,處處都露着一股淩厲之氣。
很鋒銳的感覺,有點兒像是荷想,卻又不同。荷想的淩厲當中,帶着小女孩的慵懶和熊孩子的惡搞。而眼前的這個人,卻是完完全全的淩厲,沒有絲毫的妥協與退讓。這讓楚溪想到了兩個字:軍魂!
“你來呢?”她生冷地問道。
對現在的楚溪來說,這很有可能是他最讨厭的一句話。當對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往往代表着對方對自己已經有一定的了解。
還沒有開始就輸了。這是誰都不喜歡的事情。
“你是誰?”楚溪波瀾不驚地問道。
“知道我名字的人,很快就會成爲死人。我勸你最好别知道!”
“你的上司也是死人?”
黑衣女人眼神陡然淩厲,喝道:“少胡攪蠻纏!”
“你的上司的确知道你是誰!這是事實。”
“你……”黑衣女人說什麽也沒有想到,這才剛開始和楚溪對話,就是吃了癟。
她冷哼一聲,壓制住怒火,說道:“跟我走!”
“爲什麽?”
“少廢話!”
“傻子才會跟着不認識的、而且還不知道對方意圖、動機的陌生人走。”
“你……”
“我說錯了嗎?”楚溪認真地問道,“正常人是不會幹這種事情的。如果做了,隻能說明他智力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