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鈴是一個很擅長尋找快樂的人。在天淚湖南公園和臨水軒溜達幾圈後，并沒有看到楚溪，但是她發現了一個很好玩的東西。

天淚湖南公園中，有不少水果攤。花花綠綠的水果，看得輕鈴眼睛都直了。很快她就注意到一種紅紅的果子，她以爲是蘋果，拿在手裏一捏，滑滑的，還有點兒軟，好好玩。

不是蘋果，是西紅柿。在五界地區，輕鈴見到過西紅柿，卻沒有見過像蘋果一樣大的西紅柿。

她買了兩個，拿在手裏不停地捏啊捏，真的好好玩哦！

玩不是目的，目的是要吃。稀裏嘩啦地吃着，她走走回了臨水軒。她想：溪溪總要來的，不如就在這裏等他。

雖然她會空間穿梭，但是，她有點兒路癡，所以她不敢一個人走太遠。

……

楚溪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他并沒有急着去臨水軒，而是去了市司教司，找資助處要了一些資料。對現在的他來說，這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隻需要登記一下即可。隻是稍稍等了一下，裏面的工作人員便是将他需要的資料複印好了，交在他的手裏。

速度很快。

兩年半前，他也來過司教司。那天他等了整整一天，依舊沒有做好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今天，前前後後不過半個小時。

楚溪有些感歎。他想：自己經曆過的那些事情，再也不要發生在後來的學子身上了。

想到此處，他會心一笑，接過資料，很客氣地說了一聲：“謝謝！”

那個工作人員突然覺得很古怪，呆了一呆。

收好文件，他走出了司教司，覺得今天的天氣真好。看了看時間，覺得考試快要結束，這才不緊不慢地來到臨水軒。

看着今天的楚溪，賓白薇覺得有些奇怪。他走路的姿勢很奇怪，雙手插在兜裏，走時施施然，就好像雙腳腳踝拖了兩個沉重的鉛球，很費力的樣子。可看他的表情，卻又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這讓她很是不解！他以前走路不是這種樣子的。

看着竹亭中的三個人，楚溪有點兒意外，問道：“結束呢？”

“嗯！”章結很是激動，結結巴巴地說道，“她太厲害了，在第一輪的時候，隻一招就把對方給秒了。用的卻是最普通的桃花劍。”章結說的她，自然是賓白薇。

賓白薇有些不好意思，呐呐地說道：“我也就是按照學長教的做的。沒想到一招就把對方打翻了。”

到了現在，她還是習慣叫楚溪作“學長”，而不是學監。

“看來你的發揮很好。”楚溪點了點頭，看向章結，問道，“你呢？”

“我……”章結眼圈微紅，說不出話來。

楚溪歎息一聲，看來他真的沒發揮好。他早就知道了，章結的狀态不是特别穩定。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多向賓白薇學學。也别太難過，你的進步是很大的。不能進京大附高，也能進綠洲市最好的高級學堂。”

章結點了點頭。

還不待楚溪發問，輕鈴就撲過來抱着楚溪的胳膊，委屈地道：“溪溪，我被主考官給趕出來了。他好兇！”她嘴裏還含着半個西紅柿，口齒不清。

“就知道你會犯規。”楚溪捏了捏她俊俏地鼻梁，笑道，“沒事的。來，吃點東西壓壓驚。”

說話間，他手中已經多出了三個袋子。

輕鈴迫不及待地接過去，打開一看，歡呼一聲：“哇！是雪果！是雪果诶！”

楚溪将剩下的兩個分别給了賓白薇和章結。

賓白薇有點兒不好意思，因爲她一直把楚溪當學長。

章結若有所思，突然問道：“老師，過兩天能不能讓我回家一趟？就一天！”

楚溪并不知道他要幹什麽，但既然考試已經結束，就讓他回去一趟也好。點了點頭，說道，“早去早回。我也不太确定你的錄取通知書會什麽時候到。”

隻要是參加了京大附高的招生考試的，就不用參加赤沙州的統考了。這部分學生，一般會引來綠一高和綠二高的瘋搶。很多時候，隻要這兩個學堂的動作稍慢，這些學生甚至還會被外州的學堂挖走。機會永遠都是留給有能力的人。

章結回家，其實隻是想把這個雪果分給自己的母親、妹妹，還有姥姥。

這天傍晚，招考最後的榜單出現。

第一名毫無疑問是賓白薇。第二名是林學鴻的那個幹女兒，第三名則是章結。至于輕鈴，直接到了第六名去。

白艾看着鬧哄哄的人群。心情有些複雜，賓白薇原本可以在青水一初的。

“你沒有能力讓她獲得第一名。我也沒有。”白竹也跟着出現，說道，“我們最多隻能讓她過了三級這個門檻，獲得考試的資格。站在小學妹的角度來說，去綠十高是最正确的選擇。”

白竹說的是事實，也是白艾的心裏話。他蒼老的手拍了拍白竹的肩膀，歎息道：“我老了。”

“沒有。”白竹笑道，“我看到你更年輕了。”

“是嗎？”白艾笑道，“這小子，敢來挖我的學生。明天我也去挖他綠十高的牆角。”

這是一句玩笑話。白竹和白艾一起笑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楚溪和他的三個學生出現在了觀榜的人群中。

白竹看了白艾一眼。白艾點了點頭，說道：“去吧！”

他是真的變了。

人群中，輕鈴吵吵嚷嚷，老遠就能聽到她的聲音。看着榜單上的名字，她高興得直接跳到楚溪身上去，摟着他的脖子，開心地道：“溪溪，我居然沒有墊底？我沒墊底诶！太好啦。”

楚溪沒好氣地說着：“你就不能有點兒上進心？”

“我又不想去京大附高。我就想跟着你。”

這個時候，楚溪嚴重懷疑這小家夥是不是故意犯規的。

榜首大大的三個字，讓不少人在人群中搜尋着賓白薇。今年的榜首，很罕見的是一個女生。

賓白薇沒有太多的歡喜，她微微側頭，心中有些躊躇：“終于是要回去了嗎？”

章結注意到了她的表情，問道：“你……不是很高興。”

“沒有啊。”賓白薇笑道，“隻是沒想到！”

沒想到的事情，可以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