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二别亭看見了那個少女,他綠色的長袍無風自動,從露台上消失。
還是遲了。
一别柳根本就沒有察覺發生了什麽事情。
那個少女已經擡起了手,五指并攏,掌心推向了一别柳的後背。
有萬斤力量,就好像被火車頭撞了一下。一别柳直接窒息,紅色的影子劃破夜色,狠狠地撞在了遠處的樓房上,轟然一聲響,牆面凹陷。一别柳口吐鮮血,落在地上。
如果是普通人,這一撞,隻怕已經變成了肉餅。可一别柳是修者,身體強度遠遠高于普通人。
好難受!
她趴在地上,身子劇烈地顫抖,那是因爲無邊的劇痛。此時的她,看上去有些可憐。
她擡頭,凄楚地看向狂奔中的二别亭,搖了搖頭。
随後,她又看向了那個小姑娘。誰都不會相信,就是這麽一個土頭土臉的小姑娘,會是偷襲她的那個人。
輕鈴再度消失在了廢墟上,這一刻,一别柳看見她詭異地出現在了二别亭身後。
一别柳的喉間,發出嗬嗬之聲,她想提醒二别亭,卻發現自己已經說不了話,隻能絕望地揮着手。
就像剛才一樣,輕鈴那雙看上去很美的手再次擡起,一掌落向二别亭的後心。
好似擊中了一個牛皮水袋,二别亭撞碎了一白瓷雕塑,落在了地面,和一别柳相差十幾米的距離。
輕鈴出手很重,他們連爬的力氣都沒有。
抱着計算機的白衣小孩猛然起身,手中多了一條長長的軟鞭,警惕地看着四周。
那不是普通的軟鞭,此刻上面正有無數的電弧在跳動。
沒有人能看見消失了的輕鈴,包括楚溪。
三别人自然也不能看見輕鈴。他緩緩地倒退。
而當他看見輕鈴的臉龐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時,便是下意識地舉起了軟鞭。
他快,輕鈴更快。她的手已經落在了三别人的胸口上。
卡啦一聲,白衣小孩的胸骨直接斷裂,心脈破碎,昏死了過去。
轉眼之間,三個強者,就是毫無抵抗地被輕鈴重傷。
除非是到了荷想那種層次,否則沒有人能夠有效應對輕鈴的偷襲。
林學鴻癱軟在地,再也站不起來。
他沒有想到,輕鈴會是這麽恐怖的一個人。想着剛才他對她做的事情,骨頭頓時就軟了。
解決掉三别,輕鈴再次一晃身,出現在了楚溪的身邊,攙扶着他,很是難過地說道:“溪溪,對不起,我不該這麽胡鬧。”
楚溪捏了捏她光滑的臉蛋,寵溺地笑道:“沒事。”
他的心中,也很難過。真正該說對不起的,應該是他吧。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輕鈴離開了小酒店。
他之所以沒有出聲,是想利用輕鈴來确定林學鴻的位置,最後又利用輕鈴來對付三别。
雖然他從來就不擔心輕鈴會遇到危險,可是這樣做,他始終覺得對不起輕鈴。
輕鈴很開心地笑了,露出了兩顆很可愛的小虎牙。拉着楚溪的手,撒嬌道:“溪溪最好了。”
“乖。”楚溪摸了摸她的頭,笑道,“你先去休息。我留下來把這裏的事情處理好。”
輕鈴看着周圍,擔心道:“可是……”
“遇到危險,我可以直接進入次元空間。”
“哦!”輕鈴眨着眼睛,再次開心地笑了起來。
看着如此率真可愛的輕鈴,林學鴻微微有點兒不甘心,甚至是嫉妒。
一直蹲在牆角的杜金,則是說不出的心酸。
一别柳和二别亭見此,心情更是複雜。
輕鈴剛剛離開,十幾道人影就是出現。他們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又看向楚溪,詫異道:“已經結束呢?”
“是的!”
這些人,并不是回生黨的,而是蘭山會七十四部的高手。他們早就埋伏在了這裏,隻等着三别出現。
七十四部,是相對七十四局出現的,其前身是民共黨特種部隊一區。
可是誰都沒有想到,如此短的時間内,三别就已經被放倒。
從一别柳動手開始,到現在戰鬥結束,不過就是幾十秒的時間,一分鍾都不到。
史傑不讓楚溪直接殺了林學鴻,就是要等三别出來。
這三個人是林家的主要力量,如果把他們解決掉,也就相當于折斷了林家的翅膀。
今天夜裏,楚溪來到郊區别墅,都是計劃好了的。
一别柳仰天倒在地上,目光空洞無神。對于一個美貌女性來說,最接受不了的就是毀容。
“我并不想傷你的臉。”楚溪走過來,蹲在她身邊,小聲地說道,“可是劍芒太多,我根本控制不住。”
一别柳冷哼一聲,閉上了眼睛,根本就不想看到楚溪。
楚溪想了想,用手指在自己快速愈合的傷口上蘸了一點血,抹在一别柳臉上的傷口上。
“你……”一别柳猛然睜開眼睛,驚恐而憤怒地看向了楚溪。
楚溪并不說話,隻是認真地重複着剛才的動作。
他的身體有修複類異能,雖然這種異能無法被使用出來,可也讓他的血液具備了異常強大的修複力量。
“你幹什麽?”一别柳感覺到了臉上的變化,她看不見自己的臉。她認爲這惡毒的少年在自己臉上的傷口中抹毒,要讓自己一輩子都帶着這些傷疤。
楚溪并沒有解釋,看着她臉上的傷痕消失後,就是起身離開。
一别柳卻在那時怔怔地流下淚來。她還是很愛惜自己的容貌的,想着被這惡毒的小子毀容,她是又氣又怒。
無論是五影還是三别,都會有蘭山會的人去處理,所以楚溪并不擔心後面的事情。
重新回到了露台,林學鴻已經被綁着。
“你想來羞辱我?”
楚溪搖頭。
“你好深的心機!”林學鴻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竟然連自己的學生都利用。”
從一開始,楚溪就是故意讓輕鈴來到這裏的。
“但是,這沒有什麽不對。”楚溪說道,“我都不是她的對手,又有誰能傷害到她?就算吃了一點兒小苦頭,也能讓她長長教訓。”
“史家還在!”林學鴻說道。
楚溪點了點頭,說道:“也好!我們正要過去史家大院。剛好可以帶着你。”
“不自量力!”林學鴻冷笑,輕蔑地看着楚溪。
這種眼神,也隻是讓他心中好受一點兒罷了。現在的楚溪,蔑視他就是自找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