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是沒有道理可以講的。
從純粹的理智角度來講。賓白薇的确不适合留在綠十高。
無論是學習風氣還是教學資源,青水一初都遠遠超過這裏。
可是,楚溪的心中,又希望賓白薇能夠留下來。現在的他,很需要賓白薇這樣的牽頭人。
他要改變綠十高的學習風氣。以前他做不到,現在他可以了。他是這裏的學監。
還在青水一初的時候,賓白薇就是一個很優秀的學生。
“你真的想好呢?”楚溪道,“選擇在這裏學習,會很艱苦。”
賓白薇笑了,露出兩個很可愛的酒窩,道:“既然學長都能夠在這裏如此成長,爲什麽我不能?”她自然是看出來了。這兩年的時間裏,楚溪的的修爲已經突飛猛進。
“好!”
“謝謝學長!不!謝謝學監。”賓白薇歡呼雀躍,很是高興。
楚溪無奈地搖頭,笑道:“今天晚上,你先和輕鈴住一起。我明天還需要處理一些事情。屆時會給你安排住宿。”
“好!”
輕鈴看着眼前的女孩,很是好奇:“你是溪……楚溪在青水一初的小學妹?”她還想說溪溪,可是覺得這樣不妥,就改了口。
“嗯!在青水一初的時候,學長最厲害了……”
輕鈴是一個很活潑的女孩,就算賓白薇微微内向,可還是被她将尴尬的氛圍給帶動了起來,兩個人也很快便是熟識。
楚溪還在小院裏修整着那些花草。
賓白薇的到來,無疑給他帶來了很大的希望。他也已經想好未來該做一些什麽事情了。
首先是明天的談判,他要争取最大的主動權。然後他才有能力去改變。
自辦學以來,綠十高就是整個綠洲市最差的學校,沒有之一。楚溪要拿掉這個标簽。讓着大山深處的學子也走到外面的世界去。
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讓綠十高的學子拿下今年六月份京大附高在赤沙州招生的名額。
唯有如此,綠十高才會被人們刮目相看,楚溪才有可能在司教司那裏争取到最多的教學資源。
當然,隻有這一點是遠遠不夠的。要想徹底改變綠十高的命運,光靠一兩個學生是遠遠不夠的。楚溪要做的,是建立一種文化氛圍,讓更多的學子進入更好的環境學習。
他想到了教育制度的改革。
他去了東渦,感受到了那邊的教育制度所帶來的優越性。他不敢說那種制度就一定是好的,可對于初級學堂和高級學堂的學習來說,無疑是最實用的。
這固然會限制他們的自由。可是,處在這個年齡階段的學子,有幾個會具備很強的自律能力?
這種制度,是在短時間改變綠十高的唯一方式。至少在楚溪看來是唯一的。
這一天,楚溪拟訂了很詳細地計劃,也爲了明天的談判做好了準備
。
次日,楚溪依舊像往常一樣,很早就起床。開始修煉通靈決。這是他每天早上必須要做的一件事情,随後的半個小時中,就是悟劍、練劍的時間。
做完必須的功課之後,這才洗漱、吃早點。
面對楚溪如此刻闆甚至是無趣的生活,輕鈴倒是習以爲常。她知道楚溪的生物鍾很靈敏,什麽時候該去做什麽事情,到了那個時間點之後,就算沒有人提醒,他也會本能地去做。
賓白薇很是好奇,甚至覺得有些好玩。她想:“以後也可以嘗試嘗試像學長這樣的作息規律。”
早晨九點,楚溪到了綠十高的會議室。
總教等十幾個老師已經坐在了那裏。看來他們比楚溪還焦急。
楚溪的表情,還是一如既往地平靜,看了一下在坐的人之後,就開口道:“關于協議的事情,我有兩個條件。第一,我允許你們參與甚至是決定綠十高的絕大部分事情,但是你們在處理事情的時候,不可以瞞着我。得事先通知我。當然,我這裏所指的所有事情,都屬于我原本就應該做的事情。第二,我需要一定的空間,你們不能幹預我單獨培養一部分學子,這其中包括招收學生和安排他們的學習環境。這是最基本的兩點,我不會做任何讓步。”
總教和其他的老師互視了一眼之後,便是道:“這兩點,我們基本上同意。可是還得讨論一些細節上的東西。比如說經費。學監想要單獨培養學子,這筆資源又算在什麽地方?”這是這幫老人最擔心的一件事情。
“用我的那一份工資。”楚溪很認真地說着。
他現在有兩份工資,一部分來自于星原建,另外一部分也是他作爲學監應該得到的。
總教、還有後勤主任終于是松了一口氣。
他曾經以爲楚溪會提出一些他不能接受的條件,現在看來,自己的焦慮完全是多餘的。他繼續道:“我們也有一個條件。在三年之内,學監與外界的重大交涉,得由我們中資曆最老,談判能力最強的後勤主任來代理。”
楚溪思考了一會兒,繼續道:“這個條件我可以理解,但三年的時間,我接受不了。”
“這已經很短了。”總教道,“三年過後,學監也才十九歲。那時候,您在正式接管學監的位置,也不遲。”
看着對方的表情,楚溪就知道他們不太可能被改變,就道:“我得加一個附加條件。”
“學監請說。”
楚溪道:“我所争取到得外部教學資源。我将對它們擁有絕對的支配權利,你們不得幹涉。”
這不是什麽難以接受的條件,甚至在這些人看來,楚溪這句話,完全就是多此一舉。他還如此年輕,他能争取多少的資源?
“那麽就這樣定了。”總教等人的臉上終于是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
雙方在協議上簽了字。總教等人便是準備離開。
“等等!”楚溪很平和地說道,“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和大家商量。”
好幾個人都愣住了,心想:着學監剛剛上任,難道就要放火了嗎?
楚溪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提案,分給衆人,道:“大家先看一看。”
會場陷入了沉默。剛開始之時是閱讀的安靜,到了後來,這種安靜直接變成了壓抑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