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監擺了擺手,結束和總教的談話,對保衛處的主任道,“趕緊帶領學生,修建防禦工事。”
有了之前的教訓,這一次,綠十高的師生們在地上布置了不少妨礙汽車行走的事物。汽車如果橫沖直撞開過來,就會被卡住。
重新将缺口堵上,第一波下來,綠十高這邊多了幾把槍。
學監讓持槍的人跑到樓上去,從樓頂對着學校外面的流寇射擊。
那些女孩子們正在給受傷的男生們止血。然而,沒過多久,學監就聽到了兩個他最不願意聽到的消息:有兩個重傷的男生死去。
綠十高再次沉浸在悲傷中。這些學子們,或許平時并不相識,這而突然到來的襲擊,讓他們的心緊緊地聯系在了一起。
約莫過了二十多分鍾,集市通往綠十高的道路上,三十多輛汽車開着明晃晃的大燈,發瘋似地沖過來。地面上,灰塵也不安地揚起,在光線的散射之下,異常的刺眼。
見到這一幕,不少學子面如土色。他們都還年輕,對未來充滿了憧憬,他們怕死。然而,熱血的他們,也不害怕死。
綠十高中很安靜,隻能聽到各式各樣的呼吸聲。空氣中,彌漫着血腥味。幾個承受能力差一點兒的女生,開始嘔吐。
平破坐在教學樓前的台階上,他也受了不輕的傷。看着自己身邊沉默着的同學,他突然就想到了一個人:楚溪!
目光緩緩移動,掃過那一張又一張的帶血的臉龐,他竟然沒有看到楚溪。
他用手肘輕輕觸碰了一下旁邊的同學,問道:“你……有沒有看到楚溪?”他身邊的人,正是那天被楚溪打得那個人。和平破相比,這個人就顯得很苗條了,他叫馮元。
在綠十高,沒有人會認爲馮元苗條,或者說是弱不禁風。他其實是一個很好鬥的人。那天被楚溪打得那麽凄慘,實際上是兩個人之間的差距太大,他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馮元也看了看人群,并沒有看到楚溪,冷哼一聲:“他是城裏面來的!這種場面,估計早就逃跑了。”
他沒有刻意隐瞞,周圍不少學子都聽到了他的話。不少人直皺眉,楚溪作爲班幹,實力又強,在這個時候居然帶頭逃跑,是不是有點兒過份?
這些人情不自禁地看向龐貂貂。她正在幫助那些受傷的男生止血、處理傷口。她永遠都是學子們心目中的好班長。而楚溪的聲望,卻在這一瞬間下降了許多。
不少男生重新轉過頭,看向那幾十輛越來越快的汽車。
車隊相當壯觀,卻也容易成爲墳墓!
從流寇開始攻擊綠十高開始,楚溪就知道出事情了。可他當時在後山,根本就來不及下山支援。等他們師兄弟三個人趕過來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
楚溪沒有直接回綠十高。他知道流寇還會回來報複,而他更加不想流寇和綠十高的師生們直接沖突。
汽車越來越近,綠十高的師生們緊張得幾乎無法呼吸,也就在他們準備再血戰一場之時,一聲輕微的槍聲卻遠遠地傳來。
槍聲在五百米之外,隻因帶了消音器,槍聲才會很輕微,那是狙擊槍的槍聲。
在馬路上急行的車隊,最前面的那輛汽車的引擎突然爆炸。明亮的火光
伴随着汽車車輪與地面的摩擦聲,那輛汽車打了一個轉,側翻在馬路中間。
變化來得太突然,後面的車輛就算及時刹車,也還是發生了追尾。幾十輛汽車,有大半撞在了一起。
車上的流寇還來不及下車,馬路邊的野草中,突然就跳出兩個人。
一道明亮的劍芒劃破天空,刺穿汽車的玻璃,割破了車裏兩個流寇的咽喉。
劍芒很亮,很刺眼,五百米外,所有綠十高的師生們都看見了。
握劍的人,是一個少年。他手中的劍很特别。那是一把短劍,短劍渾身晶瑩剔透,好似水晶,在短劍的正中間,一抹火焰一般的光芒正在流轉。
和之前相比,紅色的光芒更加的妖豔。
短劍叫冰焰,少年叫楚溪。
自冰焰恢複能量場之後,這是它第一次參加戰鬥。
楚溪回劍,對着面前的一輛車橫削。又一道劍芒産生,直接将汽車的整個頂棚削了去,連同頂棚一起飛走的,還有五個流寇的腦袋。
黑的手中提着一把等離子劍,見人就砍。
這些流寇的境界也不弱,可和黑相比就差遠了。黑既然是寒山的弟子,那就是妖孽級别的人物。一把赤紅的等離子劍,在他的手中變化自如,劍芒吞吐,時長時短,變化莫測。
在這一場襲擊中,不算被車撞傷的,流寇已經死掉了十幾個人。
楚溪和黑,不是綠十高裏面的那些學生。
楚溪是一個刺客,他還受過專門的軍事訓練……訓練他的那個人,自然婉雲的父親史傑。
黑下山已久,戰鬥經驗相當豐富,想要殺他,很難。
受到這一波偷襲之後,流寇迅速反應過來,急急忙忙地從汽車中鑽出,對着楚溪和黑開火。
黑借助汽車的掩護,繼續砍殺着這幫流寇。
楚溪憑借自己神鬼莫測的走位技,将射向自己的那些子彈全部躲開。他的速度自然沒有子彈快。可他現在不是在和子彈比速度,而是在和開槍的人比速度。一般的人,想用槍擊中楚溪,很難。
在面對楚溪這種層次的人之時,除非自己的境界實力也很高,否則槍支基本上就成了擺設。
飛魚步配合着遊魚夢,隻是瞬息之間,楚溪就到了朝自己射擊的那六個人身邊,手中的短劍猛然提起!
天空,似乎在這個時候下起了雪,寒冷異常,耀眼異常,入眼之處,全是白茫茫的雪花。
可是,那不是真正的雪花,而是鋪天蓋地的劍芒。
方圓五米之内,全部被雪花覆蓋。
飛雪迎春!
寒山六十四劍中,遠攻第二十九劍。
在後三十二劍中,這是楚溪領悟得最早的一劍。在亡靈谷,他的師父荷想用過這一劍。
鋒銳的劍芒,在地上切出一道又一道的劍痕,也割斷了流寇手中的鋼槍,而流寇自然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