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楚溪起得很早,南關娜娜将他打扮一番之後,他就一個來到了主空間,向着天淚湖南公園對面的臨水軒走去。
他知道,今天一定會有很多的攔路虎,可無論怎樣,他都要拿到這個唯一的名額。
他要爲他的父親平反,要爲小璃兒報仇。他要變強!隻有進入了京大附高,他才可以在短時間内獲得大量的學習資源,認識更多的人。
一路之上,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很平靜。楚溪很順利地就進入了臨水軒。可是,也就在他剛剛踏入天淚湖南公園之時,就已經有人在暗中注意到了他。
很快,楚溪出現的消息就進入了那三個人的耳朵裏。
三個人都沒有動靜。
楚溪來得很早。他是一個守約之人,任何事情,他隻會提前到達。
白竹還沒有來,其他的幾個學子倒是來了不少。
白竹之前說得沒有錯。能參加這場考試的人,不會超過雙手之數。在那張名單上,楚溪隻看到了八個人。
最先開始的,是文化課考試。考察方式依舊很簡單:試卷!
十二個學科,十二份試卷。
文化課考試,時間是一天。
考場是一間不太大的包間。裝修很是豪華,八個人坐在裏面,相隔很遠。
在這裏,要作弊?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楚溪一直認爲今天會有什麽不尋常的事情發生,可直到考試結束都沒有什麽發生,很安靜的一天。
白艾、劍自南還有林學鴻三個人都沒有動手。
中午的時候,可以休息兩個小時,臨水軒給所有的考生提供了午餐和休息的房間。
不得不說,京大附高的手筆真的很大。
到了這天晚上,考試結束。第二天是所有考生的休息時間。第三天将會進入修習考試。
赤沙州就隻有八個人,修習考試用的時間,不會超過半天。
而文化課考試的成績,第二天就出來了。考生就隻有八個人,閱卷也就很快。
1200分的總分,楚溪隻有799分。在八個人中,排名第七。
“這不可能!”看着成績單,楚溪微微握緊了拳頭,就算他發揮失常,也不可能隻有799分。
白竹剛開始也很意外,他覺得楚溪不應該考這個分數。
可很快他又想到了另外一點:“人們隻說楚溪和折天慕徳打成平手,并沒有說楚溪的文化課也很厲害。”
想到此處,他走到楚溪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還有一次修習考試。我相信你可以的。”
誠興國的人,并不知道楚溪在東渦皇家學院弄出來的動靜:他的文化課是直接碾壓折天慕徳。
這是一個很詭異的分數,按照楚溪的想法,再怎麽發揮失常,也有一千一百多分。
而現在的第一名是明元,總分爲1002分。
“不可能!”楚溪再次小聲地說了一聲,轉頭去找高明老師。他要查試卷。
“雪槐,是不是又是你抑制了我的思維?”
“沒必要!”夢之雪槐盤膝而坐,答道,“不是我。以前壓制你的思維,是爲了保護你。而現在的你,已經不需要這種保護。”
“我明白了。”得到确認之後,楚溪要查試卷的沖動更加強烈。
踩着地上幹淨的紅地毯,楚溪找到了高明老師。
“楚溪?”高明老師從電腦面前擡頭,問道:“你有事情?”
“老師,我要求查試卷。”
“查試卷?”高明老師放下手中的資料,很平淡地說了一句,“不用查了。”
“爲什麽?”
“你是對的!”
“對的?”
“嗯!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九是對的。”
楚溪這就不明白了,質問道:“既然是對的,那爲什麽我的分數還這麽低?”
高明老師看了楚溪一眼,解釋道:“摸着良心說,你的答案都是正确的。問題是,也都是錯誤的。”
“爲什麽?”
“你的思想,你的文章,你的觀點,有問題。不符合瑪希元首所帶領下的社會價值觀。文章和論述題中,更是出了不少政治問題。所以你那些題目,是零分。”
原因,就是這樣簡單。
“這不公平!”楚溪道。
“你隻能認命。”高明老師繼續道,“你們的試卷,都要送到司教司國家總部去備案、複查。我們擔不起這個責任。”
楚溪沉默了會兒,很認真地問道:“既然是對的?那麽怎麽又會是錯的?”
高明老師沒有再解釋,隻是歎息了一聲。
……
臨水軒五樓一房間中,白艾看着楚溪試卷的複印件,喝了一口水,會心一笑。
在這一方面,沒有人會比他更了解楚溪。
所以他在恰當的時刻提醒了恰當的人,在楚溪的文化課總成績上大肆減分!
對于一般的人來說,可能并不知道楚溪在東渦弄出來的動靜,可對于白艾等人來說,他們怎麽可能會不知道?
隻要他們願意去調查,就會有很多種手段來獲取這些信息。
……
楚溪走出了臨水軒,腳步很是沉重。他明白了一些事情……
但是,他還是不會放棄。既然文化課已經被人在後面使壞,那麽他就一定要拿下修習考試的第一名,以彌補文化課考試的差距。
六月,天正熱。
慢慢行走的楚溪,很快就注意到了路邊的竹亭,還有竹亭中的一個人。
那是一個很普通,可身上氣息卻絕不普通的人。他在竹亭中做了很久。
見到楚溪後,他也從竹亭中起身,朝楚溪走來,距離楚溪還有兩米之時,就是停下,很平靜地道:“我想,我們應該好好談一談。”
這個人,就是那天夜裏,伊人橋邊的那個麻衣人。
楚溪也停住腳步,看着對面的人,問道:“談什麽?”
“你應該清楚。”麻衣人道,“時間可能會很長。”
楚溪點頭,走進了竹亭。
那個麻衣人也跟着進入竹亭。兩個人面對面坐下。
麻衣人今天穿的并不是粗麻布衣服,而是誠興國的傳統服裝。他娴熟地給楚溪沖了一杯茶,心平氣和地道:“今天的事情,你也看見了。”
楚溪不動,也不說話。
那個人仿佛就沒有看到楚溪,繼續道:“這樣的事情,還可以發生很多次。那些分數,可以減去,也可以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