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溪獲得了考試資格。當這一消息傳來之時,白艾、綠洲市市長林學鴻、司教司的學督劍自南等人均是神色各異,表情很是精彩。
誰都沒有想到,楚溪竟然會獲得考試資格。難道京大附高的老師都糊塗呢?
當他們問起原因之時,答案讓他們不安。
楚溪使用的方法,和上一次在青水一初進入函數樓的方法相同!他是合法的,并沒有走任何的後門。
正因爲是合法,這才讓綠洲市這幫大佬感到不安。楚溪的崛起,會從根本上動搖他們的勢力。因此,之前的造勢自然也就是這幫人所爲。他們隐瞞了一部分事情,縮小了規則的使用範圍。
這看上去,似乎是針對所有的人,是公平的,而實際上是針對楚溪!
如今,楚溪竟然将那些隐藏在後面的條款全部挖出。
三個老頭很默契喝了一杯紅酒,然後又一起放下。誰都沒有說話,可誰的心裏面都清楚。
啓動備案!
這是一幫老油條,他們做事情怎麽可能沒有後手?
備案是什麽,暫時還沒有太多的人知道,但可以預見的是,這所謂的備案,将會對楚溪不利。
赤沙州就隻有一個名額,無論如何,這個名額都不能落在楚溪的手裏。
這些人所做的,不僅僅隻是爲了自己的子女或者後輩掃清障礙。他們打壓楚溪,實際上是打壓這社會最底層的力量,是抑制民共黨的複活。
如果真的讓楚溪得到這個名額,那對整個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來說,無疑會讓他們看到一絲希望,也更加地會增加他們的反抗情緒。
事情并不會就這樣結束,在楚溪還沒有離開臨水軒之時,所謂的備案就已經啓動。
對于楚溪的事情,高明老師無法做主,他隻好請教京大附高的總教。總教在聽說是楚溪之後,直接拍闆:讓他參加招生考試!
就如之前說的一樣。楚溪的行爲都是合法的。
然而,不公平的公平也随之而來。
在楚溪離開之時,高明老師對楚溪和白竹兩個人說道:“這次的武考,在規則上做了一些改變。爲了能更加的公平,采取封閉式考試。”
“封閉式考試?”白竹有點兒意外,問道,“老師,是怎麽個封閉方法?”
“這也是你們學督的提議。我們覺得并沒有錯,就采取了。”高明老師道,“具體來說,是對戰之時,兩個人将會進入一封閉的區域,與外界隔絕。不能像以前一樣。其他的人可以觀看。這是爲了更好地保證公平性。對于先參戰的學子來說,他們的招式已經暴露,這對他們不公平。”
說到此處,高明老師又解釋了一句:“改變不會很大,你們也别有太大的心理負擔,就像是往常一樣。實際上,這個規則的改變。對你們來說并沒有太大的影響。不僅是赤沙州如此,其他的州也是如此,很快就會推行這個方法。”
的确,這方法很公平,可對楚溪來說,未必就是公平。
楚溪點頭,白竹也沒有多想。
以前的楚溪,對規則的理解不是特别深,而經曆了這件事情之後,他才知道什麽叫做規則。
從臨水軒出來,白竹便是和楚溪分開,他還要去溫習功課。臨行前,他笑道:“雖然希望不大,可我還是想和楚兄鬥一鬥,就算不能拿到第一名,也要拿到第二名!”
楚溪也笑道:“我也希望在最後的決賽中能遇見你。”
白竹走之後,南關娜娜問了一句:“公子,我們要不要先找一個地方休息?明天你就要去考試。要将狀态調整到最佳。”
楚溪很久都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走着,低頭看着地面,似乎是在思考什麽。
見此,南關娜娜沒有再問,咬了咬嘴唇,低了頭,跟在楚溪的後面。
這些日子裏,如此的楚溪,她已經習以爲常。
很快,兩個人就來到了伊人橋上。
楚溪停住腳步,怔怔地看着伊人橋下面快速流淌的河水,還有河水中兩個人的倒影。
“公子……”南關娜娜又小聲地喊了一聲,看着楚溪的眼睛,她的心竟是一痛,她在他的眼鏡裏看出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公子,”她上前,和楚溪并肩而立,挽着他的胳膊,柔聲問道,“能不能說說這裏面的故事?”
楚溪回頭看向南關娜娜,碰巧她也正在看着他。
他搖了搖頭,歎息一聲,講了他和那個神秘少女之間的事情。
南關娜娜一直在聽,什麽都沒有說。
可她也隐隐明白了,或許……公子對她……有些不一樣。
可是這點不一樣,并不會讓她覺得開心,隻讓她覺得難過。
竹林風晚,不知不覺,日落西山,華燈初上。
天已經黑了。楚溪将南關娜娜微涼的小手握住,輕輕地道:“娜娜,你先回次元空間。”
“公子呢?”
“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解決。”
“好!”她很乖巧,最後隻說了一句,“公子小心。”
楚溪點頭,帶着南關娜娜,走向伊人橋另外一邊的竹林。乘着沒人,南關娜娜消失在了夜色裏,進入了次元空間。
楚溪走出竹林,看着伊人橋的另外一邊,目不斜視,再次走上了小橋。
那裏,有一個全身都浸在夜色中的人。
有些事情,的确是要去解決,再怎麽躲避也躲避不了。
楚溪的神情很平靜,就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他負着手,迎着晚風,沒有看向橋對面的那個人,隻是看着伊人橋下面的河水,一如剛才。
他腰間的寒鈴,在夜風中叮叮作響,鈴聲清脆,猶如寒山上的雪水初融。
他在等,等待對方說一點兒什麽或者做一點兒什麽。他料到會有一場大戰,也料到遲早會有人過來,所以先讓南關娜娜進入了次元空間。他害怕自己保護不了她!
然而,那個人始終和夜色融爲了一體,沒有動作,也沒有了聲音,就好像他本人就是黑夜的一部分。
他站在一個角落裏,站了很久,暗中觀察了楚溪很久,眼睛中閃過一絲異色,這才悄無聲息地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