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溪的确是來報仇的。所以他大搖大擺地從山下走到山上,殺了或者擊退了一切敢于阻攔他的人。
他的目的,就是爲了讓柳絲或者啡元親自出馬。
異獸俱樂部裏的這些人,幾乎沒有人能夠阻攔楚溪。無論是槍支還是冷兵器,沒有任何一種武器能夠讓楚溪的腳步停下來。他始終如一,不緊不慢,走上異獸俱樂部。
三十六道拐,絕大多數彎道都是血迹斑斑。
“他果真是來報仇了……”柳絲看了一眼屏幕中的楚溪,磕着瓜子,并不是特别在意。
啡元也是這麽認爲的。可漸漸地,他感覺到楚溪身上有一股不一樣的氣息。他開始沉默。
之前那個木讷的青年問道,“他……這次過來,很威脅。我也不知道這股危險是從什麽地方來。”
啡元還是不說話。他沉思了許久,思考了很久,才道:“他的确是來報仇的。可我不會認爲他會成功。他……現在隻不過是一隻飛蛾,明知是死,可依舊要撲火。”
柳絲接過他的話,繼續道:“也許,這對他來說,并不是報仇。隻是一種解脫。是他自己想死。”
……
異獸俱樂部之内,沒有人認爲楚溪會成功。他勢單力薄,孤身隻影,如何滅掉一個龐大的異獸俱樂部?
異獸俱樂部,不僅僅隻是代表着這個商業組織,更代表着回生黨!
可是,這些人很快就改變了自己之前的看法。楚溪,不僅是來報仇,而且有一定的把握。
盤山公路上,隻是保安公司的保安和機器人。這些人的戰鬥力不是特别強,而啡元看輕楚溪,并沒有下令竭盡全力阻攔楚溪。所以,楚溪一路披荊斬棘,很快就到了半山腰的異獸俱樂部門口。
這裏,不再是機器人,也不再是小保安,而是異獸俱樂部的專業打手,還有回生黨的高手們。
可是,還是沒有人能夠阻攔楚溪那不緊不慢的步伐。就算是這麽多的人圍毆他,依舊沒有能力阻止他。
一個又一個的人倒下,那些打手們直接吓破了膽,紛紛往後緩慢退卻。
楚溪還是沒有什麽表情,他也是愛笑的。可自從知道南關娜娜死後,他不僅不愛說話了,也基本沒有了笑容。同一時間裏,他其他的表情也沒有了。他的神情,是平靜的,他的眼神幾乎呆滞,他的動作,帶着機械的緩慢。
楚溪在地上走出了一排帶血的腳印。夜色中,腳印顯得陰森恐怖。
走到異獸俱樂部的大院之時,楚溪停住了腳步,擡頭,看着那高大的建築,用一種讓人心中發寒的平靜聲音道:“出來吧!躲着是沒有用的。”
就在他說話的同時,旁邊一個人大喊一聲,揮動着手中的大砍刀,朝楚溪的腦袋劈去。他想借楚溪說話的時間,攻擊楚溪。
可惜他錯了。
楚溪看都沒有看這個人一眼,回手就是一劍。
刀斷了,人的骨頭也斷了。
楚溪很平靜地抽回冰焰。血水自動滴落。晶瑩的劍身,不染一絲塵埃。
楚溪的表現,讓啡元的心情陰沉一片。他揮了揮手,對旁邊的人道:“你去會會他。”
這個木頭臉,其實就是回生黨東南分部的四把手。
他點了點頭,拿着一把等離子劍,走出了俱樂部。
他看到了那個少年。夜色中少年的身影竟顯得有些羸弱。
“你不會成功的。”回生黨東南分部的四當家站在台階上,看着被人群包圍的楚溪,語氣如他本人一樣木讷,“你打不赢我。”
楚溪不置可否。眼前這個人,再強也不會有白松男強。他3.0之時,能勉強與白松男戰成平手,如今他已經提升了兩個小境界。就算白松男死而複活,親自站在這裏,楚溪也不會有絲毫的猶豫和退卻。
“是他讓你來的?”楚溪平靜地問道。
回生黨東南分部的四當家不答。
楚溪也好像是沒有看見他,繼續道:“我今天是來殺人的。所以,你最好别擋我。否則我可能會殺了你。”
“出招!”四當家木讷地說了一聲,語句很簡短。
楚溪沒有再猶豫,飛魚步上前,瞬息間就來到了四當家的面前,一劍刺出。
四當家舉劍格擋,卻沒有還手之意,雖不語,眼神之間的輕蔑,卻是展露無疑。
可也就在楚溪刺出這平淡的一劍之後。台階之上,劍光突然大漲。楚溪的短劍,幻化成十數道劍影,或斬或刺,攻向四當家。
寒山六十四劍,第一劍:梅綻初雪!
這突然出現的,鋪天蓋地的劍影,頓時讓四當家措手不及。他手段用盡,最終卻還是沒能躲過。其中的一劍,刺傷了他的大腿。
緊接着,就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楚溪第三劍接重而至,直接貫穿了他的胸膛。
這是很平淡卻是很刁鑽的一劍:薪盡火滅!
楚溪的最強殺招之一。
在他剛剛和四當家對話之時,楚溪就已經開始計算天時地利人和,最後發出了這緻命的一劍。
當然,他還是留手了,否則這一劍完全可以徹底抹殺四當家。
四當家,他沒有死,卻是被重傷!
在這個世界,胸膛被貫穿後,還死不了。
四下裏寂靜無聲。人們震驚莫名,恐懼莫名。
四當家知道楚溪有備而來,卻沒有想到楚溪已經強橫到如此程度,隻一個照面,三招之間,就讓自己重傷倒地。
秒殺!這是真正的秒殺,這個外貌平凡的小家夥,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怪物?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了四當家很長的一段時間。可對楚溪來說,什麽都不是。按照他自己的說法,那就是:他已經不是第一次擊敗一個五級的強者。
四當家中劍倒地的瞬間,柳絲還在嗑瓜子。她沒有想到四當家會失敗,緊張之下,竟是一下子咬中了自己的手指頭。這讓她覺得很是不滿。
緊接着,她又從屏幕中看到了另外一個人:啡元!
啡元走出,站到了楚溪的面前。肥胖的他,穿着一聲很寬大的正裝,背着雙手,堵住那不是特别寬大的門框。他看了楚溪一眼……隻是一眼,就低頭看着自己腳尖邊的地面,問道:“還是要我出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