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感覺就像是平輩之間的稱呼。
于是,楚溪在後面加上了後綴:“小荷前輩!”
神秘女子惡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楚溪連忙改口,叫道:“小荷姐姐。”
神秘女子又道:“我很小嗎?”
楚溪無語,問道:“那我該怎麽稱呼您?”
“随你!”
楚溪心想,世界上怎麽就有這樣的人呢?
次日,楚溪送走了那十幾個女孩。她們并不明白這一天夜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她們隻知道是楚溪救了自己。臨走前,那個很靈動的少女将楚溪拉到一邊,小心心翼翼地問道:“你……真的是楚溪?”
楚溪并沒有直接回答,他一向是很小心的。
少女紅着臉,道:“我沒有别的意思。我隻是覺得你有點兒像楚溪,也不知道是與不是。我以前聽說過許多關于你的事情。”
在傳言中,楚溪的名聲并不是特别好。少女卻不知這麽認爲,她也是窮苦人家出生,她能理解同樣作爲窮人家孩子的楚溪。
昨天晚上,雖說自己被他占了便宜。可楚溪那一句“對不起”就讓她完全相信了楚溪:他并不是傳言中的那種樣子。
楚溪覺得少女不像是懷有惡意,也不像是刻意接近自己的人,就點了點頭,道:“我是。”
“大神耶!”少女高興得幾乎跳了起來,急急忙忙拿出一支筆,笑道,“大神,能不能幫我簽一個名?”
這種事情,楚溪還是第一次遇見,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少女道:“就簽一個。簽在衣服上。”說罷,将手中的筆遞到楚溪的面前。她的眼睛很漂亮,猶如春水,明淨、靈動,帶着春天的活潑。
“好!”楚溪接過筆,問道,“寫在什麽地方?”
少女轉過身來,笑道:“背上就好了。”
楚溪的字說不上好看,也說不上難看。是屬于平凡的那一種,可是他寫的字絕對清晰。
唰唰幾下,楚溪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少女對着河面,看了又看,這才歡天喜地地離開。走時,還不忘記說了一句:“大神,我叫玉夢兒。住在赤沙州,你以後來赤沙州,可一定要記得我啊。”
“赤沙州?”楚溪笑了笑,“我會記得的。”
少女蹦蹦跳跳地離開了。
楚溪在後面道:“路上小心。最好讓你們的家人來接你們。這世道,很亂。”
“我會的!”玉夢兒回頭,對楚溪招了招手,回到其他的女伴身邊。
有人好奇地問玉夢兒,“你和他說了什麽?看把你高興的。”玉夢兒的臉頓時就紅了,道:“秘密。”
她認出了楚溪,可她沒有對其他的女伴說起這件事情。女孩子的想法,有時候很奇怪。她害怕其他的人也知道那位少年是楚溪。
另一個女伴打趣道:“看這她這羞澀的模樣,百分百是看上了那位小哥哥了。”
其他的少女頓時就樂了,咯咯嬌笑。
……
十五個少女走了之後,那個神秘的女子走到楚溪的身邊,笑道:“看來你現在的名氣,比我的還大啊。”
楚溪道:“哪裏?前輩說笑了。嗯?前輩,我們現在就要進入原始深林嗎?”
“不然你以爲呢?”神秘女子并沒有對楚溪說自己的真名。她的真名,叫做“荷想”。
荷想懶懶地伸了一個懶腰,道:“但是在進入原始森林之前,我還要做一件事情。”
“什麽事情?”
荷想問道:“你擅長使劍?”
楚溪點頭:“我從小練的就是劍術。”
荷想道:“将你認爲最強的劍術使出來我看看。”
楚溪心中一動,他想起這位前輩的武器也是劍,她現在這麽說,難不成是準備指點自己的劍術?
“好!”楚溪抽出了自己的短劍,找了一處空地,微微準備之後,就是使出了“雪嶺飛劍”。這是他手中最強的劍術了。
楚溪的劍術使得很好。荷想卻是一個勁的搖頭。
楚溪也沒有停下,直到将這一整套劍術全部使完之後,這才停下,問道:“前輩,我的劍術有什麽地方不對嗎?”
“全部都不對!”
“全部都不對?”楚溪很是意外,“不可能全部都不對!”
荷想搖頭,歎了一口氣,道;“沒錯!就是全部都不對。小家夥天賦不錯,根基也紮實,就是出生太差。”
楚溪更加的不解了,問道:“這有什麽區别嗎?”
“當然有區别。”荷想道,“以你的天賦和勤奮,倘若你的出生再好一點兒。那麽你現在的成就,不比雨歸、蕭暮雨、折天慕德等人弱,隻會比他們更強。”
楚溪還是有些不解,道:“我還是不懂。他們都是天才,天分比我高,也比我努力。自然就會比我更厲害了。”
“錯!”荷想道,“蕭暮雨的确很努力,可是他的天賦并沒有你高。折天慕德也沒有,在同齡人中,唯一可以和你比天賦的,就隻有雨歸一人而已。”
楚溪更糊塗了,道:“我還是不太理解。”
“我舉例說吧。雨歸、折天慕德、蕭暮雨等人,他們可以有自己的專門的老師,對他們的學習、修習進行一對一的輔導。甚至是多對一的輔導。而你呢?什麽導師都沒有,隻能在學堂裏接受一些勉強算得上是像模像樣的教育。你可以在自己的同學之間很出色,卻很難有所作爲。學堂的教育,隻适合于普通人,不适合你。
另外一方面,這些人,可以很随意的買到自己想要的書籍,學習器材。而食不果腹的你,卻在爲花掉每一分錢而精打細算,根本就買不起太多的太高級的學習資源。所以我說你的出生不好,你的家庭環境,在很大的程度上限制了你的發展。你要生存,你需要去工作。而這些事情在很大程度上都會耗掉你的精力和時間。而他們,基本上不用爲了生存而發愁。”
楚溪低下了頭,心中很是難過。荷想說的沒有錯。他的家庭環境的确不好。從他很小很小的時候開始,他就将生活扛在自己的肩膀上。他根本就不知道什麽是童年,什麽是家庭港灣。
“我明白了!”楚溪的聲音很苦澀,“我會去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