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關娜娜也醒了,見楚溪抱着自己,俏臉一片紅潤,情不自禁地将自己的臉蛋挪了挪,貼近楚溪的胸膛,很開心地笑了。
也許,于她而言,這就是最幸福的事情。
竹門之外,服務機器人拿着洗涑工具,在門外恭候多時。
南關娜娜披着昨天晚上那件白色爲底,其上有淡綠色嫩葉的睡衣,拉開了竹門,捧着清水,用洗面奶伺候着楚溪洗漱完畢之後,給楚溪搭配了一套特别合身、特别有氣質的衣衫,服侍他穿上。做完這些事情之後,又給楚溪弄了一個發型,臉上補了淡妝。讓楚溪看上去更精神、更成熟一些。
用她的話來說,這就是給荊夢瞻遠留一個好的印象。同時,也是對對方的一種尊重。
在給楚溪化妝的時候,她開玩笑地問了一句:“公子以前在青水一初上學,有沒有漂亮的女孩反過來追公子?”
楚溪想也沒有想,就道:“沒有!”
“真是可惜,她們太沒有眼光了!”
這句話,楚溪并沒有立刻就明白。當化妝完畢之後,他看見鏡子中的自己之時,竟是愣住了。鏡中之人,他幾乎無法認出,這還是他嗎?
楚溪不經自戀地想:原來自己也還是挺帥的……
南關娜娜也換上了衣衫。她的妝容也偏淡,讓她整個人看上去更加的清純可人。與在東渦時不同,她的妝容,并沒有刻意地暴露自己的身份。在東渦,她是楚溪的伴讀,她的衣着,她的言行都是有些相當嚴格的規定。必須要讓其他的人一見到她就知道她是一個伴讀。
等一切都弄好之後,那台服務機器人上,突然就彈出一塊光幕,出現了荊夢淘沙的身影,他笑道:“楚溪公子和娜娜小姐昨天晚上還睡得不錯吧!”
楚溪有點兒尴尬,日上三竿才起床,他不尴尬才怪,含含糊糊地“嗯”了一聲。
荊夢淘沙繼續道:“父親讓你來一趟餐廳,他老人家有點兒事情要和你說。”
“好!我這就過來。”楚溪的話依舊不是很多,盡管他盡量讓自己的話多一些。
在服務機器人的引導之下,南關娜娜和楚溪穿過淩山院中彎彎曲曲的小徑,來到了餐廳中。
兩個人挽手入内,餐廳中的衆人,眼前突然就是一亮。
荊夢淘沙好久沒有反應過來,看着南關娜娜,讪讪地道:“這是……娜娜小姐?有……有點兒不一樣了……”
昨天,幾個人剛從北漂号上下來,風塵仆仆,楚溪和南關娜娜,都隻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少男少女。如今稍微打扮了一下,整個人就變得不一樣起來。
兩個人身上的氣質和言行舉止,那也是沒談。在東渦的那幾個月,楚溪都是按照上層社會的标準來生活。他平時不是特别講究,可那些禮儀他卻在爛熟于心。
見到兩個人這番風範,荊夢瞻遠微微颔首,很是滿意。
已經到了就餐的時間。餐桌上擺滿了不少價格不菲的佳肴。
楚溪和南關娜娜剛邁進餐廳,一幕有些違和的事情就是吸引了楚溪的注意。
隻見得荊夢秋畫猶如變了一個人似的,正拿着一個說不出是什麽明目的玩意兒在荊夢瞻遠的面前擺弄,同時嗲聲嗲氣地撒嬌道:“父親,你看看,它是不是很奇特?”
“嗯!的确有點兒意思……”荊夢瞻遠口是心非地說着。
“她……有點兒不對頭。”夢之雪槐在楚溪的腦袋中沉聲說道。
“我知道了!”楚溪也在心中默念了一聲,面不改色,保持着自己該有的風範和優雅,和南關娜娜一起走到餐桌前坐下。
荊夢瞻遠笑道:“兩位貴賓既然已經到了。那我們就開始用餐。”
他是家主,在這種情況下,他不先動筷子,其他的人是不會動手的。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一件讓所有人哭笑不得的事情。
餐桌上有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那是荊夢淘沙的三弟荊夢聞夏,荊夢瞻遠的第三個兒子。
按照年齡來說,他和楚溪的年紀、還有南關娜娜的年紀相差不了多少,隻是在氣質和妝容的襯托之下,南關娜娜和楚溪看上去像十七八歲的人,而荊夢聞夏倒像是一個七八歲大的小屁孩。
南關娜娜今天真的很美,雖然她隻是淡淡地畫了妝,可這樣的妝容更符合她的氣質,給人一種溫柔典雅、清純娴靜之感。
荊夢聞夏一直看着南關娜娜,兩隻眼睛發亮。忽而從自己的位置上溜下,扛着飯碗,爬到荊夢淘沙的身邊,道:“我要和那個漂亮的小姐姐坐在一起。”
荊夢淘沙一呆,咬着筷子,低頭看着荊夢聞夏,佯怒道:“胡鬧!回到你的座位上去!”這些天裏,他怎麽沒有看出楚溪和南關娜娜的關系非同一般?
“不嘛!我就要和她坐在一起。不嘛!不嘛……我不……”荊夢聞夏開始撒嬌。
荊夢瞻遠的老臉上寫滿了尴尬。他想:同樣隻是十三四歲,這差别怎麽就這麽大呢?眼前的這個少年,臉上雖然寫滿了稚氣,卻給人一種錯覺:他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看盡人間百态,嘗遍人生酸楚的智者。他的眼睛中,寫滿一種運籌帷幄的智慧。
自己的孩子,卻還隻是像一個小屁孩一樣,隻會撒嬌。
尴尬歸尴尬,荊夢瞻遠呵斥道:“聞夏,客人面前,不得無禮,坐回去。”
荊夢聞夏不樂意,嘟着嘴,眼看就要哭了。荊夢秋畫将他拉在自己的面前來,笑道:“你爲什麽就一定要坐在那位小姐姐身邊呢?”
“因爲……她漂亮。我喜歡她。”
童言無忌!荊夢瞻遠的臉上,更是挂不住了,道,“秋畫,别和他胡鬧了。”
南關娜娜也有點兒尴尬,她優雅地放下手中的筷子,對着荊夢聞夏笑道:“小弟弟,我和這位大哥哥坐在一起了。你就不能和我坐在一起了。”
“爲什麽?”荊夢聞夏不服,反問道,“我爲什麽就不能?我……我就是喜歡你啊。”
荊夢瞻遠的臉直接成了黑色,怎麽就有這麽一個不争氣的,隻會丢臉的兒子?
“這個……”南關娜娜微笑着解釋道,“因爲一個人隻能喜歡一個人。”
這句話有點兒拗口,荊夢聞夏似懂非懂,可還是懂了。他道:“那你喜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