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溪說不出的懊惱,這件事情,自己應該能想到的,可爲什麽就沒有想起來呢?
小島正北面,三海裏之處,那艘巨大的貨輪被迫停在了大海中。
三艘快艇已經靠近貨輪,十幾個穿着一代機甲的星盜扛着武器上了甲闆。
在貨輪的上方,一架武裝飛車懸浮在空中,一挺機槍瞄準了貨輪的駕駛室。
機槍也是一個很古老的玩意兒,這東西用火藥來驅動子彈頭,與電磁驅動的步槍或者是機槍相比,它更穩定,且不容易出故障。
貨輪也有自己的名字:北漂号。
北漂号的甲闆上,堆滿了集裝箱,可也就在這些集裝箱的中間,布滿了不少血迹,偶爾還能看到人的屍體。在另外一些地方,還能看到一些被打碎了的戰鬥機器人。
像北漂号這種大型艦船上,是配備了火力的。可在面對強悍的星盜之時,這些火力明顯沒有什麽用。
該海域的信号已經被屏蔽,北漂号的駕駛室也已經被控制。而控制室前下方的甲闆上,站着二十多個人……這些人都是北漂号上面的工作人員。
能反抗的人,都已經被殺了。而不能反抗的人,就隻能站在這裏。
希垭叼着煙鬥,袒胸露乳,坐在駕駛室中。一個臉上有四五條刀疤的星盜從甲闆跑過來,問道:“頭兒,這些人該怎麽處置?”
希垭眯着眼睛,将那二十多個人看了又看,始終沒有看到他想看到的人……女人,不經很是失望,道:“都關押了吧!這些人,賣到秭歸星或者是其他的星球,可是要值很大一筆錢的。”
對于那二十多個人來說,反抗就隻能是死,順從可以活着,苟活着!可無論怎麽樣,活着都要比死了來得好……就算像狗一樣活着。
希垭搖了搖頭,正準備去底倉中看看,一個年輕女子的哭喊聲卻從下方傳出。
同時還傳來一個星盜淫邪的大笑聲:“頭兒,這裏有一個女人。好美……好美……的一個女人。”
希垭微愣,吞了吞口水,腳步不自覺地快了一些,往下方的艙房走去……盡管他盡量讓自己的步伐看上去從容一些。
人……都是動物。
還沒多長時間,空蕩蕩的樓梯間和走道中,就是回蕩一個人撕心裂肺的充滿絕望的掙紮聲,呻吟聲……還有嗚咽聲……同時還有男人的笑聲。
那是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
人的本質屬性,還是動物。
……
希垭劫持北漂号,那是因爲這艘貨輪上除了有大量的貨物之外,還有一種他特别想要的東西:陣樞!
陣樞也不是什麽新鮮玩意兒,所有的能量大陣,都是由陣樞構建出來的。也因此,就會有專門的工廠來制造這種比較普通、比較廉價、适用範圍更廣的陣樞。
在北漂号的一号倉庫中,希垭找到了陣樞。和楚溪的經曆一樣,經過一翻改造之後,他就迫不及待地将陣圖中的控制程序輸入陣樞,開始構建原子陣。
他手中的是四級陣圖,構建出來的也就是四級原子陣!
四級原子陣是什麽概念?光從戰力來講,比四代機甲還要強上一點點。而且還有非常大的空間可以用來拓展。機甲也有擴展能力,但如果和移動原子陣相比較的話,無疑會遜色很多。
在控制了這艘貨船之後,這幫星盜便是控制貨船往空天飛機的方向移動。
除了将人帶走之外,還會将一些特别值錢的東西帶走。那些貨物雖然也很值錢,可太重,空天飛機不可能搭載如此多的東西。
希垭還是很擔心,自從那個叫“海瀾幹”的小喽啰回來之後,這種擔心就讓他心驚膽戰。
海瀾幹就是之前被楚溪收進次元空間中的那個人。希垭原本認爲這個星盜已經死了,卻沒有想到他又活着回來了。他覺得這是楚溪給自己的某種暗示。
他一直沒有停止過尋找楚溪,可這些天下來,一直沒有楚溪的蹤影。
不親手殺了那個黑衣人,希垭就不會安心。
已經是第七天了。希垭和他的星盜團夥還是沒有離開,因爲……那個黑衣人還沒有死。
希垭心中的不安越來越深,盡管他已經構建出了四級原子陣,可這種不安還是變成了恐懼,讓他寝食難安,徹夜難眠!
而他心中的不安,終于在今夜變成了現實。
星盜團夥還在貨船上滞留。一是這裏有那些人。而是貨船上有不少食物,夠他們大吃大喝。
希垭再次被噩夢驚醒。還是那一個夢:在墓穴中的那個黑衣人,拿着一把閃着紅光的短劍,一劍劃破了自己的胸膛。
他披上外衣,将手槍拿在手中,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次空間……裏面有那座四級原子陣,這才小心翼翼地往底倉走去。
這裏……存放着不少昂貴的稀有金屬。同時還有那幾十個人。
在勞動力不值錢的今天,希垭爲什麽還要抓這些人?
他當然不是将這些人當成牲口一樣販賣。人力是不值錢了,可是一個腎髒卻可以賣到三十萬星際通用币!
這隻是一個腎髒,還有心髒、眼睛什麽的。
科技很發達,可還是沒有能力弄出人工器官。另外,一些血修之人,他們也很需要這種人。
這就是一群喪心病狂的瘋子!
北漂号八号卧室之内,那個年輕女子衣衫褴褛,蜷縮在角落中。眼神已經死灰,對于這個世界,對于自己的人生,她已經絕望。
她的确是一個美人,就算不驚世駭俗,卻也清秀可人。她叫荊夢?秋畫。她的哥哥就是這艘船的船長,可惜已經被這幫星盜殺害了,屍體又被他們肢解,拿到船邊去釣鲨魚。
房間中很淩亂,還充斥着一股很怪的味道。是騷味、也是惡臭味!
荊夢?秋畫地身上,全是淤青,在這一天多的時間中,她遭受了非人般的虐待。
八号卧室之上,就是甲闆。此刻的甲闆燈火通明,天已經黑了,卻正是這幫星盜狂歡之時。
而月黑風高,也正是殺人的好時節。一縷殺意悄無聲息間已經在海面上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