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墓室當中,希垭的匕首猶如一條毒蛇,閃着駭人的光芒,直刺楚溪的胸膛。
楚溪陡然轉身,目光如炬,看向了希垭。手往前一伸,隻聽得铿锵一聲響。希垭的匕首已然斷成兩截,落在地上。
好鋒利的短劍!
希垭驚魂未定,本能地往後倒退。楚溪無心再戰,以一個巧妙的走位離開希垭,來到棺椁的後方,對着地面一劍刺出,輕輕一劃,地上的混凝土立刻被挖出一個大洞。混凝土下面,有一個非常狹小的空間,裏面放着一本紙質的書籍。
這個位置,被墓主人刻意按排過,是移動原子陣中一個陣樞的擺放位置。楚溪經過了自己的計算,這才找到了這個位置。
希垭察覺到了不對,直接拔出激光手槍,對着楚溪扣動了扳機。
楚溪再次憑借靈活的走位閃開,催動次元空間,将那本紙質的書籍裝入其中。
希垭喝道:“你拿了什麽東西?”
楚溪回頭,笑道:“這本書就隻有人能拿。”
希垭不解,問道:“什麽隻有人才能拿?”
“你笨啊!”輕笑一聲,踩着遊魚夢,就準備繞開希垭,走出墓穴。
希垭怎麽可能會讓楚溪離開?一步跨到墓道中間,肥胖的身子直接将墓道堵住,喝道:“将你拿走的東西留下。”
楚溪道:“這又不是你的,我爲什要留下?”
希垭冷哼一聲:“這個地方是我們先發現的。”
這是一個很正當的理由,對于領土來說,都是誰先發現就屬于誰,那麽這墓室裏的東西是不是也可以這樣?而且,這還是一座處于行政區之外的墓室。
楚溪想了想,問道:“難道你們不搶東西嗎?”
這世界上哪裏有不搶東西的星盜?是大盜,就得搶一些東西。聽到楚溪這句話,希垭的臉漲成了醬紫色。他嚷道:“無論怎麽樣,你今天必須将在這裏拿到的東西留下,否則,你就給我躺着出去。”
“那就隻好打咯!”楚溪一晃身,遊魚夢很自然的在腳下生成,在希垭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已然到了希垭面前,擡起拳頭,一拳打向對方的小腹。
“噗!”
很沉悶的一聲響,楚溪隻覺得自己的手打在了敗絮之上,一點兒感覺都沒有,一時色變,慌忙後退。
希垭很得意地笑了起來。他很清楚自己的身體,這身脂肪可不是白長的,如果對方的力量達不到五級水平,是不可能對他造成真實的傷害。
這……就是天然的防護盾!
楚溪連打了幾拳,每一拳都像是打在了破棉絮上。
“臭小子,你就别費力氣了。就憑你這點兒力氣,根本就不可能對我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希垭大拳一揮,對着楚溪當頭砸下。
楚溪也就一米六五的身高,因爲兒時營養不良,他的身高在同齡人算是矮的。而希垭的身高,卻接近于兩米,楚溪在他的面前,也就隻有他的小腹高。
希垭冷笑道:“你打了我這麽多拳,現在也該我打你了。”
希垭4.4的修習等級,折天慕德4.2的等級,雖說兩個人的等級就隻相差了0.2,可希垭的力量卻幾乎是折天慕德的1.5倍!這一點楚溪在剛才就看出來了,他絕對承受不了希垭的一拳。
楚溪可以目測希垭本身的重量,以及他運動時的速度,再結合運動學與力學的關聯式,就可以大緻計算出希垭一拳大緻可以産生多大的力量。而他自己最多能承受多大的力量,這在之前的兩場戰鬥中已經見曉。
楚溪絕對不可能和希垭硬碰硬,開動走位,一步避開,希垭那呼呼作響的拳頭立刻落空。希垭大怒,這臭小子的走位太靈活了,自己竟然沒有一次打中他。他不知道楚溪是一個小孩子,他隻是覺得楚溪在他面前太過于矮小,這才叫他臭小子。
楚溪拿出了冰焰,在希垭面前晃了晃,笑道:“不知道你那護甲,能不能抵擋我的短劍。”
希垭見此,暗自色變,倒吸一口冷氣。他之前可是見識了這把劍的鋒利,就算他那天然的護甲能抵禦五級力量的攻擊,隻怕也不能抵擋這把看似普通,實則鋒利之極的短劍。看來自己不拿出看家本領,就不可能将這臭小子留下來。
“追星趕月!”希垭嘴中輕輕念了一聲,一步踏出,地面,塵土未動,這是很輕很輕的一步,也是很尋常的一步,可這一步的精妙之處,就在于希垭走出這一步的過程中,沒有一絲力量外洩!
楚溪瞳孔微縮。就算是他最熟的s型走位,他也不可能走出這樣的火候。走出這一步,至少需要十年的功力。做複雜的事情并不值得人敬佩、或者是懼怕,可是将簡單的事情重複做,這确實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追星趕月,同樣是走位技,c等高級走位技!
希垭笑了起來:“你以爲就隻有你會走位技嗎?”緊跟着第二步踏出,瞬息間就來到楚溪的面前。他那肥胖的身子在移動之時,模樣是說不出的好笑,誰都也沒有想到這麽一個胖子竟然也會擅長走位。一般來說,擅長走位之人多半不會太胖。質量太大的話,在轉彎之時就需要很強大的力量,質量越大,慣性也就越大,運動狀态也就越難改變。也因此,希垭不會輕易的使用自己的走位。
楚溪沒有覺得好笑,他隻覺得一股濃濃的危險感撲面而來。希垭的力量本身就很很強大,現在加上走位,那麽他擊中楚溪的概率就會上升。這對楚溪來說,并不是什麽好事情。
楚溪閃身躲開。一劍刺向希垭。這一劍完全是憑感覺的一刺,希垭轉變太快,以至于楚溪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更沒有時間去計算希垭的位置和運動軌迹。
落空,毫無疑問地落空。希垭的身影也跟着從眼前消失,這胖子的速度,竟然會快到如此地步。
楚溪來不及轉身,陡然回手,短劍往身後就是一劃!
可還是遲了,一股大力從背後傳來,他身不由己地往前沖,隻覺得五髒六腑猶如要翻過來一般,難受至極,一個沒忍住,鮮血從嘴中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