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溪隻是皺了皺眉,來東渦的這些日子裏,他的脾氣是真的變了很多。依舊沒有轉身,他道:“二殿下想說什麽?”
“你很聰明。”折天慕徳道,“可是我還是要告訴你。你很辣雞!你最好離小九遠一點兒。她不需要一個辣雞,我更不需要一個弱狗一樣的妹夫。小九需要的,是一個像我一樣有能力的男人。如果你是個男人,就變強一點兒,能戰勝我,至少也能在我的手下支撐十分鍾。否則你就滾!”
楚溪已經不是初來東渦之時那個懵懵懂懂的少年,和學院裏面的學子們接觸的這幾個月,他也變壞了,知道了許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他知道折天慕徳的意思,盡管他對九公主沒有那種意思。
“多謝二殿下的提醒。”楚溪道,“我會注意的。”
從折天慕徳進門到現在,楚溪都沒有轉身,始終背對着折天慕徳。
折天慕徳心中早就不痛快了。冷哼一聲:“你看不起我?”
楚溪平靜地道:“不知道二殿下這句話從何說起?”
“從我進門到現在。你都沒有正眼看過我一眼。你……這是不尊重我!”
楚溪終于是轉過身來,笑道:“那麽……二殿下又何曾尊重過我?從我們倆在大禮堂見面開始,到今天早晨的談話,你有一絲半點地尊重過我嗎?既然你都不尊重我,我爲什麽又要尊重你?”
折天慕徳一愣,沒有想到楚溪會這麽說。他迷起了眼睛,居高臨下地看着楚溪,聲音冰冷地問道:“你找死嗎?”
楚溪的語氣也冰冷下來:“就算殿下貴爲東渦的二皇子,想來也沒有掌握我生死的權利。否則我楚溪也不會如此說話。”
折天慕徳大笑起來:“好你個楚溪!不是一個孬種。還有那麽一點點骨氣。我敬佩你,但是我折天慕徳永遠不會正視一個比自己弱小的人,更不會忘記那些不尊重我的人。我……也不會欺負一個身受重傷的人。”
楚溪的語氣緩和了些,卻依舊冰冷,道:“我也不會忘記那些不尊重我的人。”
“我等你!”折天慕徳再次眯起了眼睛,看着楚溪道,“我想看看,連小九都說厲害的人,到底有幾斤幾兩。”
“慢走不送!”楚溪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折天慕徳再次冷哼一聲,甩手走出了楚溪的公寓。
折天慕徳走之後,楚溪以爲自己的生活可以安靜下來了。他現在需要安靜。
禍不單行,也就在折天慕徳來的這天下午,楚溪的公寓再次來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比楚溪還小兩歲的少年。少年叫白沙州。
白沙州沒有像折天慕徳那樣破門而入,而是很禮貌地先通報,求見楚溪。
楚溪坐在沙發上,南關娜娜打開門。白沙州很是緊張,手不安地揣在兜裏,看了一眼楚溪之後,就不敢看楚溪了。
那個少年低着頭,哆哆嗦嗦地走到楚溪的對面,然後坐在沙發上。南關娜娜給他倒水,做完後走到楚溪身邊坐下。
楚溪很平靜,問道:“你……找我有什麽事情?”
“我……我……我……”少年結巴了半天,什麽都沒有說出來,右手放在兜裏。
楚溪的眼睛頓時變得很清澈。
那個少年道:“我就想問你一件事情。”
“請說!”
少年深吸了一口氣,又猶豫了一下,終于是鼓起勇氣,突然就從兜裏掏出一把很老式的殺豬刀,對着楚溪的脖子一刀捅來!
“啊!”南關娜娜驚叫一聲,不假思索地撲了上去。
她的身子剛動,就覺得一股大力從背後傳來,快速将自己推開。
叮……
哐啷!
一聲清脆的金屬斷裂聲,一聲沉悶的物品落地聲。
南關娜娜回過頭來,隻見冰焰早已出現在了楚溪手中。那把殺豬刀被砍成兩節,半截落在地上,反彈過來的刀尖将白沙州的手背劃出了一條淺淺的口子,血珠隻冒。
楚溪開始咳嗽。
白沙州看着手裏面的斷刀,又看了看楚溪,問道:“你……知道我要來殺你?”
南關娜娜輕輕拍着楚溪的脊背,怒視着白沙州:“你敢來刺殺公子?”手指落在手環上,就準備叫人。
楚溪擺了擺手,止住南關娜娜,看着白沙州,笑道:“你那點兒小伎倆,在我面前什麽都不是。說罷,爲什麽要來殺我?”
“我就是想問問。是不是你殺了我父親。他們說父親是你殺的。可是我不信。因爲你也隻是一個孩子。”
“你父親是誰?他是做什麽的?”
“我父親叫白沙路,是一個醫生。”白沙州道,“前幾天他突然失蹤。後來就死了。”
楚溪搖頭:“我沒有殺他。你可能弄錯了。”
楚溪所殺的人,在動手之前都會對他們進行詳細的調查。他殺過一個醫生。可那個醫生不叫白沙路,也不是東渦人。
“這就奇怪了。”白沙州問道,“既然不是你,那會是誰?”
南關娜娜很生氣,呵斥道:“我們怎麽知道會是誰?你再在這裏鬧事。我可是要報警了。”
“不!”白沙州搖頭,“我現在确認我父親不是他殺的了。可是我還是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他。我聽說楚溪公子很聰明,我就想問問,他能不能知道我父親是誰殺的。”
南關娜娜道:“這件事情。你應該去找警察,或者是找偵探社。我家公子既不是警局的,更不是偵探社的。”
白沙州黯然地搖了搖頭:“你覺得可能嗎?我父親隻是一個普通的醫生。我母親是一位商場職員。家裏既沒錢也沒勢,你覺得可能嗎?”
南關娜娜沉默不語。
楚溪拍了拍南關娜娜的脊背,安慰她别難過,望着白沙州,道:“你說吧。但是我隻能提供一些參考。最多是讓警局幫你立案,抓到殺害你父親的兇手。”
“謝謝你!”白沙州如釋重負,道,“大約是兩個月前吧。我父親給人做了一份親子鑒定。被鑒定的兩個對象中,一個是父親,另外一個是兒子。可是他們兩個人根本不是親生父子。那位父親威脅我父親,讓我的父親做了一份假的親子鑒定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