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
雨歸覺得眼前這個人真的是一個難得的好人。不僅遵守了之前的兩個人之間的諾言,還放棄了對專屬冠軍的争奪。
楚溪張了張嘴,卻不知從何說起。他其實想說,日後如果你真的去了極北地域,能不能幫助我注意一個人,她的名字叫蘭溪。
他很想說這句話。可面對一個不認識的人,他要如何将這件事情給說清楚?
“算了!”他道,“我還是不麻煩你了。”
“到底是什麽事情?”雨歸問道。
“如果……如果……你去極北地域的話,我想讓你注意一個人。”
“找人?”雨歸笑道,“這簡單。你能不能先給我她的照片。”
“照片?”楚溪愣住了,他怎麽可能有蘭溪的照片?
想到這裏,他隻能黯然搖頭。
雨歸似乎明白了什麽,問道:“那……她叫什麽名字?”她知道是“她”,這完全是一種直覺,
“他叫……”楚溪還沒有說完,一道白光便是閃過,将兩個人傳送出了戰場。
生存戰場結束,存活下來的人就隻有四個人,其中三個人主動棄權。專屬冠軍直接産生。
這位冠軍,自然就是“暮雨潇潇”!
當系統通報雨歸獲得了專屬冠軍之時,她已經找到了楚溪,笑着道:“要不……我們加一個好友。以後上線打遊戲,記得叫上我。”
“好!”楚溪也笑道,“那我們兩個,橫掃整個姊烏行!”
“一定!”雨歸笑了笑,在面前的光幕上将“璃兒”拉進了好友名單,而楚溪也同意了她的請求。
他看着她離去,還是沒有說出那個名字。
那是他的秘密。
也就在這個時候,楚溪收到另外一個玩家發來的消息:璃兒,加一個好友吧。
後面是一個憨笑的表情。
楚溪有一瞬間的納悶,看向這個玩家的昵稱。
對方的昵稱是:歸雨?娜紮烏。
好奇怪的名字。楚溪又覺得又些熟悉,他反反複複地看了好幾遍。終于明白了這是這麽一回事。
這是:烏紮娜?雨歸!
衆所周知,烏紮娜是雨歸的姓氏。她的全名就叫“烏紮娜?雨歸”!
“雨歸?”楚溪皺眉,他覺得對方不可能是雨歸。雨歸的行蹤一直很隐秘,不可能在姊烏行中使用如此顯眼的名字。這很容易讓别人将這個昵稱和她本人的名字聯系起來。
于是,他回複道:“爲什麽用這個名字?”
給楚溪發消息的人,其實就是折天慕徳。
看到楚溪的回複,折天慕徳忍不住笑了,看來自己用的這個昵稱果真引起了對方的注意。
他回答道:“知道陰陽魚嗎?”
楚溪道:“知道一點點。”
折天慕徳道:“陰陽魚是兩條,一順一逆,相互纏繞。這名字一順一逆,這人也是一陰一陽,這中間,自然有聯系咯。”
楚溪明白了一點點,卻也不是很明白。
折天慕徳的年齡比他大,知道的東西自然也就多了些。而楚溪還在處在懵懵懂懂的年紀,在加上他以往的生活比較艱苦,他根本就沒有機會接觸這一類東西。
折天慕徳這一句話,帶着一種暗示。
看到了對方的回複,楚溪“哦”了一聲,不是很感冒。他就覺得對方莫名其妙。
折天慕徳等了一會兒,見楚溪沒有回複,就又道:“你去過誠興國的綠洲市?”
“去過!”楚溪剛說完這句話,頓時就警惕起來,問道,“你是誰?”
折天慕徳說的其實是雨歸,雨歸去過綠洲市,可是很不巧的是,楚溪也去過綠洲市。
折天慕徳呵呵而笑,直接道:“我們見個面吧。你來定時間和地點。”
楚溪陷入了沉思,大腦在瘋狂地檢索記憶中的信息,他在分析這個人會是誰。想了很久,他隻回了對方四個字:“你的名字。”
折天慕徳道:“折天慕徳。”
楚溪心想:“原來是九公主的二哥,隻是不知道他爲什麽突然就找到了自己。”他“哦”了一聲,問道,“有什麽事情嗎?”
“有幾個學習上的問題想請教你。”
“不敢當。”
折天慕徳傻傻地笑了起來,果然是皇天不負有心人。找了這麽多年,終于被他給找到了。
他在想:既然對方今天晚上來了賽場,那麽必然是爲了冠軍而來。而現在傲遊杯即将進入半決賽。自己就是選手之一,待會兒隻要自己戰勝自己的對手,就可以和她一起出現在總決賽上。屆時隻需自己假裝輸給她,她一定會感激自己吧?
折天慕徳倒是想得美,渾然沒有注意到之前系統的通報:專屬冠軍是暮雨潇潇,而不是璃兒。
而他今晚要戰勝的那個對手,卻是真正的雨歸!
折天慕徳繼續給楚溪發消息:“你今天也是來拿冠軍的?”
這一次,楚溪沒有再回複他。他下線了。
折天慕徳問了幾次,這才注意到對方已經下線,他想:她應該是臨時斷線,半決賽馬上就要開始了,她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離開姊烏行。
楚溪不是臨時斷線,而是真的下線了。他聽到了南關娜娜的哭聲。
哭聲不在姊烏行這個虛拟世界裏,而是在現實世界中!
所有的事情都得從十分鍾前說起。
南關娜娜被踢出生存戰場之後,她其實一直在外面等着楚溪。
十分鍾前,就在楚溪和雨歸即将離開生存戰場之時,她離開虛拟機去廁所小解。
虛拟機,其實也就是虛拟力場發生機和遊戲戰服的總稱。這兩樣的名字都太長,人們習慣叫它們爲虛拟機。且在一般情況下,模拟機和虛拟機是不加以區分的,隻有在做學術研究之時才加以區分。
廁所距離大廳有一段不短的距離,這是一條燈光不是很明亮的過道。廁所的門前,燈光也同樣不足。
南關娜娜小解之後,剛從廁所出來,就在廁所門前看見了一個人。
光線昏暗,那個人背對着她,詭異地站在牆角。
南關娜娜作爲一個女生,她在第一時間裏就産生了警惕。
她放慢了腳步,右手握成了拳頭,中指指腹落在了戴在手腕上的一個手環之上。
那是一個報警器,隻要她按下上面的按鈕,楚溪、還有司令府的人就會收到消息。
牆角的那個人緩緩轉身,正對着南關娜娜,他并沒有做出什麽過激的行動,隻是拿出了一個還帶着鮮血的腎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