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空炸彈,這是一種破壞力極強的炸彈。一旦爆炸,其周圍三百米的範圍内,一切都會被爆炸的氣浪撕裂。如果真有那麽幾個瘋狂的玩家要發動自殺式攻擊,用直升機帶上真空炸彈襲擊楚溪所在的高地,那麽就算楚溪身穿機甲,也會被這霸道的炸彈秒殺,血量瞬間爲零。
在楚溪的控制之下,月弧機甲離開了地面,做着規避動作,螺旋升空。
楚溪手中的武器,并不能将這裝甲被加厚了的直升機擊落,所以他要冒險靠近直升機,将炸彈安裝在飛機上。
他這一升空,位置立刻就暴露,無數的子彈呼嘯着向他飛來。
他的血量開始減少,就算這種速度很慢,可隻要時間足夠,他依舊會死在這密集的火力之下。
楚溪沒有在空中戰鬥的經曆,他以前所練習的走位也隻是平面的走位。
他現在隻能依靠自己極強的計算能力,計算對手的運動軌迹,對他們的動作進行預判。
裝甲直升機上,有兩位遊戲玩家。一位叫做狐狸精,另外以爲叫做油條龍。
楚溪就在飛機的下方,所以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楚溪已經靠近。
而等他們從無線電中收到有敵人靠近的消息之時,一切都已經遲了。楚溪已經将一枚炸彈貼在了飛機的機腹下。
在行動之前,楚溪就将一切的時間都給計算清楚了。
裝好炸彈,他一個轉身,從空中俯沖而下,繼續做着規避動作。
他的血量,依舊在減少。
剛一離開安全範圍,楚溪便是按下了手中的遙控器。
轟隆!
一聲驚天巨響,飛機上的真空炸彈被引爆。炫目的紅光,充斥着整個草原。草原開始被烈焰吞沒。
迫擊炮陣地被掀翻,坦克也被氣浪吹得東倒西歪。
空中剩下的一架直升飛機被爆炸的碎片打中,跟着墜毀。
楚溪駕馭着機甲,在燃燒的枯草上空一個漂亮的翻身,機甲肘關節下的速射炮再度開啓,對着剩下的遊戲玩家就是一陣掃射。
他們還沒有從爆炸的餘波中反應過來,還在爲剛來的野火而手忙腳亂,也就在這個時候,他們全部被踢了出去。
這裏是生存戰場。
“漂亮。”
戰場之外,折天慕徳看着這一幕,忍不住喝了一聲彩。他現在認定“璃兒”就是楚溪。
就在剛才,他收買的那十幾個專家全部遭到了猛烈的反擊。
……
戰場之内,楚溪和坦克中的遊戲玩家發生了肉搏戰。
近距離之下,這些人根本就不是楚溪的對手。楚溪的身上有機甲,無論是防禦能力還是攻擊能力,他都要遠超其他的遊戲玩家。
當楚溪将最後一個人踢出戰場之時,他自己也隻有百分之六的血量了。
有不少遊戲玩家懊惱得要死,不住地在想:“如果自己再堅持一會兒,或許就可以終結掉‘璃兒’。”
可惜世界上沒有如果。
按照楚溪的計算,他結束這場戰鬥之後,自己最多隻有百分之四的血量。現在是百分之六,已經比他預算出來的結果要好。
從烈焰中走過,他回來了高地上。
“暮雨潇潇”已經回來了。她看着殘血的楚溪,笑道:“早知道你如此厲害。我就慢一點兒才來。”
楚溪笑了一下。
雨歸問道:“你在現實中的身份……是一個戰士?你對戰場上的時間,敵人的火力布置點,以及各種武器的性能都很熟悉。”
如果不是一個戰士,就很難在如此短的時間内熟悉這些武器的性能。
雨歸不是戰士。當年她一夜封神,完全是單挑,一層一層地打上去,和今天夜裏楚溪的情況并不相同。
楚溪點頭,道:“算是吧。”
“難怪!”她忽然擡頭,看着殘血的楚溪,眼睛中閃爍奇異的光芒,道,“你如此賣命地和他們火并,就不怕我在這裏坐收漁翁之利?”
楚溪想了想,很認真地看着雨歸,道:“剛才你離開的時候,我可以在你的機甲上安裝炸彈。”
兩個人就這樣蹬着對方,誰也沒有說話。
過了好久,才相視而笑。
那笑容,是默契,也是一種欣賞。
距離生存戰場的關閉,就隻有兩分鍾了。
現在的生存戰場,人數不會超過五。剩下的幾個人也不願意來圍剿楚溪和雨歸。他們要做的,就是等到生存戰場的關閉。
他們打不赢楚溪和雨歸,更知道自己不可能在專屬賽場上戰勝這兩個大神。他們在等,一旦熬到生存戰場關閉,就算不能赢得專屬冠軍,他們也會獲得相當豐厚的獎勵。
硝煙的味道,在那片草原上空久久不散。
楚溪和雨歸并沒有離開高地,他們也在等,等戰場關閉之時,系統把他們傳送出去。
楚溪不是很善于說話,雨歸也不是一個話多之人。
這樣的兩個人碰在一起,氣氛難免尴尬。
似乎是過了很長的時間,雨歸才不好意思地道:“你……能不能将專屬冠軍的位置讓給我?”
在這場生存戰場中,就隻有楚溪有能力和她競争專屬冠軍了。
“爲什麽?”楚溪覺得奇怪,扭頭不解地看着雨歸。
雨歸也沒有隐瞞,很直接地道:“我需要那筆獎金。”
楚溪沉默着,他想了很久,也沒有找到一個特别有力的理由說服自己去争奪今夜的冠軍。
實際上,他對這冠軍本身就不是特别感興趣。他隻是懷念以前的時光。
雨歸見他沒有回答,就繼續補充着自己的理由:“我想去一趟極北地域,還差不少路費。”
極北地域?這是一個對楚溪來說相當敏感的詞,他的心中頓時就是一緊,問道:“我能不能知道……你去那邊幹什麽?”
雨歸心中有點兒沉重,低下了頭,也沉默着,她道:“弄明白一些事情……一些和我母親有關的事情。再看看……有沒有他的消息。”
母親……
楚溪突然就想到了碧葉水瓊。
他覺得她不像是說謊。對冠軍之事,他本身就不感興趣,現在又不是特别缺錢。他覺得自己應該幫幫她。
“好吧!”楚溪從石頭上站起,道,“我不和你争冠軍。但是……我也有一個小小的請求,也不知道你會不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