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溪突然覺得很無奈。他看着她，道：“可是……我突然不想這麽叫了！”
“你……”女孩氣得直跺腳，地闆又被她踩出清脆的聲音，“你是故意氣我。”
楚溪道：“沒有！我隻是很不開心。”
女孩嘟起了嘴，“你不開心，難不成我也要跟着你不開心？我偏生要開心。”她說道這裏，竟一個人笑了起來。
楚溪沒有笑，他覺得這個公主很是奇怪。
“可是……你爲什麽不開心？”
“你不尊重我。什麽話也不說就把我綁到你這兒來！”
“哦……”女孩若有所思，“原來是這樣啊……可是……這也不能怪我啊……”女孩很委屈地低垂了眼眸。
“爲什麽？”
女孩道：“我昨天聽說海司令的公子回來了。就很好奇，想要過去看看，沒想到他們竟然不讓我去！真是可惡！我隻是看一看，難不成那個楚溪還能少一塊肉？”
楚溪隻覺得一頭汗水，又問了一句：“爲什麽？”
“因爲他們怕我鬧事。弄出什麽幺蛾子出來。哼哼！他們不讓我看，我偏生要看看楚溪到底有什麽奇怪的。”
“所以……你就把我‘請’過來呢？”
“嗯！”女孩擺弄着自己的裙擺，道，“沒想到也隻是一個人，不是什麽三頭六臂。”
“三頭六臂？那豈不是成了怪物？”
“嘻嘻！可惜你不是怪物。”
楚溪汗顔，他覺得再和這個公主說下去，自己的腦子一定會出問題。于是，他道：“我突然不見，他們……會擔心我的。”他說的“他們”，自然指的是碧葉水瓊和海一松。
“唉！”女孩從地上站了起來，笑道，“我突然不想你走了。”
“承蒙公主挽留，可是我真的得走。”
“怎麽又叫我公主？”
“難不成你不是公主？”
“好吧！”女孩氣餒，“我說不過你。楚溪，要不你留下來吧。我讓人去和司令和夫人說一聲。”
“我……”
“我覺得你挺有趣的，我想和你做朋友！”女孩笑嘻嘻地道，“對了，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泥泥……泥土的泥，是父皇第九個女兒，也是最小的一個。所以大家都叫我九公主或者是小公主。你也可以叫我小九，或者是九姑娘。”
“泥土？”楚溪很詫異，“爲什麽要叫這麽一個名字？”
“因爲……父皇說我就像是泥土一樣，一被黏住，想甩都甩不掉。”小九說着這句話的時候，一雙眼睛很古怪地看着楚溪。
她這個眼神，讓楚溪沒來由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我不是你父皇。”楚溪想撇清關系。
“唔！”小九用胳膊肘拐了拐楚溪，道，“你還沒有自我介紹了……”
楚溪一身的冷汗，他覺得自己遇見一個大麻煩。
“我……我叫楚溪。”
“就這樣？”
“嗯！”
“我知道你是楚溪，我是要你說一點兒其他的。”
“十四歲之前居住在誠興國。”
“然後呢？”
“然後……昨天晚上到達了東渦。”
“哎呀！這個我知道，你就不能說一些其他的嗎？”
“爲什麽要說其他的？”楚溪看着這個稀奇古怪的九公主，道，“還有，爲什麽隻是我說，你不說？”
“我？”小九搖了搖頭，“我沒有什麽可說的。我出生在皇宮。母親是凝妃。從小到大，都有保姆跟着，還有女侍官看着。十五歲之前，生活在公主府，學習是在皇家學院。每一天的生活都是一樣的，沒什麽樂趣。十五歲之後，父皇賜給了我這座獨立的府邸。生活是在這裏，學習還在皇家學院裏。日子還是像以前一樣重複。什麽地方也去不了。”
小九反背着手，站在大殿外的護欄前，失神地看着外面的天空。她……真的很渴望自由，她想出去走走。
說到這裏，她回頭看着楚溪，臉上那鬼靈精的表情消失不見了，留下來的隻是一股說不出的遺憾。
她問道：“你呢？”
“我？”楚溪也走到護欄前，站在九公主身邊，想了想，他道，“我不知道我在什麽地方出生。我隻記得我六歲之後的事情。我的生活中，有一個父親，還有一個很可愛的妹妹。十一歲之前，我的生活依靠父親，妹妹的生活依靠我以及另外一個叫做婉雲的女孩。十一歲以後，我開始獨立。妹妹和我自己的生活都落在了我的身上。這很辛苦，卻讓我很快樂。妹妹有病，需要大量的醫藥費。爲了給他賺足藥費，我做過許多不是很光彩的事情。我挖過古墓，拿過死人的東西；我也曾爲了一筆錢，跑到敵人的軍營中偷過他們的武器……甚至是……不惜去殺人……”
“啊？”小九的臉色突然變得慘白，她覺得自己夠可憐的了，卻沒有想到楚溪比自己更可憐。
“那……你的父親……他……”
“他有問題。我不相信他。”
“你經曆的事情……比我多。”九公主還是覺得很惋惜，很遺憾。她想過刺激一點兒的生活。
楚溪：“可是……卻都是在玩命。稍不注意的話，就會挂掉。”
“你不讀書嗎？”九公主回頭看着楚溪，好奇地問道。
“讀！”
“那你怎麽還會有這麽多的時間去做那些事情？”
“誠興的教育體制，是自由的。隻要完成規定的學習任務，并且通過考核就行了。你去不去學校，老師不會管。”
“那邊的教育體制真好……”九公主道，“要是東渦也能這樣就好了。”
“東渦不這樣？”
“嗯！不這樣！初級、高級學堂都是強制住校，學生隻能呆在學校裏。小學學堂可以呆在自己的家裏，畢竟他們還小，需要父母的照顧。大學學府也基本住校，隻不過管理相對寬松一點兒。”
楚溪道：“其實這樣也挺好的，至少可以安心地學習。”
“什麽嘛？”九公主不開心了，“我說好你說不好。我不說不好你又說好。你是故意跟我過不去是不是？”
“沒有！”楚溪很認真地道，“我是真的覺得好。”
“你是故意氣我？”
“沒有！”
“那我不理你了。”
“那……我可以回去了！”
“楚溪！”九公主氣得跳腳，“我就沒有見過你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