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溪搖頭,坐在了地上,道:“讓我想想。”他做事情,總喜歡有一個計劃,可是對找東西這樣的事情來說,計劃似乎并沒有多大的用處,尋找一樣東西,更多的時候是在碰運氣,更别說是對次元空間這種大緻方位已經确定了的物體。
“走吧!”婉雲道,“在這裏想再多的東西,都沒有什麽用處。還不如去找找。”
楚溪無奈,想了想,隻能站起。
而就在這個時候,裂縫當中,猛然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巨大的聲波,讓峽谷中說有的人暫時成了聾子。
楚溪也沒有逃過這一次厄運。他的耳朵中,隻有嗡嗡之聲,整個世界變得出奇的安靜。
而在裂縫的頂部,一個人看着垮塌下去的絕壁,忍不住哈哈大笑。事情,就是這樣才能刺激!
這是一個小胖子,他胖得不可愛。眼睛幾乎成了一個縫隙,臉上全是肥肉,人一笑,臉上的肉就跟着跳。
他的身上,穿着一副等級不低的機甲,他的後面,還有兩個實力強橫的“隊友”。這個人,其實就是玉定弘義。今天來赤幽峽谷還穿着機甲的人,就隻有兩個,一個是菲璃,另外一個就是現在的玉定弘義。
機甲,可是非常高端的武器,就算是傅英倪,他的家庭也沒有實力在赤幽峽谷的曆練中給他配備一副機甲。
玉定弘義的背景有多大就顯而易見了。
玉定弘義現在很開心,爲自己做了一件非常刺激的事情而開心。
以玉定弘義現在的境界,赤幽峽谷的曆練對他來說本就沒有什麽作用,可是他還是來了……不是來曆練,而是來尋開心。
裂縫的側壁塌陷,滑落的巨大石塊迅速在裂縫底部堆積,懸崖峭壁上,很快就出現了一條路。
無數實力強橫的妖獸咆哮着沖了上來。有人破壞了它們休息的地方,這些擁有一定智慧的生物自然會感到憤怒,這樣的感覺,就像是有強盜闖進自己的家裏,把家裏有的東西洗劫一空。
那是無數隻變異了的狼!個頭比小牛犢子還大,血紅的眼睛中閃爍着殘暴,奔跑之間,地上塵土飛揚,腥臭之氣撲面而來。
變異狼群旋風一樣沖進城市的廢墟!
無數人驚恐的呼叫聲,受傷的慘叫聲此起彼落。
裂縫當中,這些已經變異了的畜牲戰鬥力本身就很強,就算是實力上了3.0的,也不敢輕易去招惹。現在這些變異的狼沖出了裂縫,無數學子頓時面臨生命危險。
見到城市廢墟中無數學子狼狽逃竄的一幕,玉定弘義大笑起來,笑得很張狂:“這樣才是最刺激的!曆練什麽狗屁!這種低級資源,也值得這麽多人去争奪?哼哼!卑劣就是卑劣!”
他四處張望,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樂子。
這動靜已經引起了司教司的注意。司教司的兩個老師過來了,怒斥玉定弘義:“你這是故意搗亂!置無數學子的生命于不顧。我現在取消你的資格。你立刻給我滾出去!”
“是嗎?”看着眼前這個怒氣沖沖的老師,玉定弘義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殘忍的笑容,他甩了甩那并不存在的劉海,手臂迅速擡起,對着剛才呵斥自己的老師,催動了機甲!
一陣哒哒之聲響起,幾十道血柱從那個老師的身體上飙出來。射到數米之外。
“你個混蛋!”另一個司教司的老師怒罵一聲,手腕翻動,取出赤幽峽谷大陣的遙控器,按住按鈕,就準備動用大陣的力量将玉定弘義驅逐出去。
頭頂的藍天,在這個時候出現了水波一樣的紋路,風起雲湧,天地色變。
玉定弘義見此,臉色也不經一變,他沒有想到一個司教司的老師竟然敢真的驅動赤幽峽谷的大陣來對付自己。
他很憤怒,也很害怕,用一種很尖銳的聲音吼道:“難道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那個司教司的老師冷笑,他怎麽會不知道玉定弘義是誰?他道:“你來這裏,本來就不合規矩。所以,現在你給我滾!”
“你完了!”玉定弘義怨毒地道,“我這個人,是很記仇的。”
頭頂的大陣,隻是波動了一下,并沒有場力降落在玉定弘義身上。
天空中,湧動的風雲漸漸平靜下來。
司教司老師臉色立時劇變:這怎麽可能?赤幽峽谷的大陣怎麽可能失靈?他不信玉定弘義的家族,還會有讓赤幽峽谷大陣失靈的能力。
赤幽峽谷是赤幽主人的底盤,其中的物理規律自成一系,旁人很難修改。
玉定弘義見此,再次笑了起來。數道強烈的激光從機甲中發出,瞬間将那個司教司的老師肢解!這個世界上,讓他不開心的人,都得死。
他也覺得很奇怪,赤幽峽谷的大陣,怎麽突然就無法運轉呢?
……
赤幽峽谷裂縫北面,白骨林邊緣,這個時候正站着五個人,他們笑眯眯地看着天空起了漣漪,又笑眯眯地看着漣漪消失。心想:看來是總司令已經将赤幽峽谷的大陣給控制住了。
的确是被控制住了,東邊的朝海中,依舊在那艘戰艦上。海一松的手指不停地在面前巨大的光幕上來回點動,将無數的信号輸進計算機裏。屏幕上,跳動着讓人眼花缭亂的運算信息。
而在大屏幕的一個角落裏,出現了三個不同的畫面,三個畫面中,是三個不同的人。
雨歸、菲璃、楚溪!
海一松看向這三個少年少女,忍不住微笑。
他最先看向楚溪,心道:我現在可以确定,智腦就在你的身上,那麽那個少年身上,又會是什麽呢?
海一松将目光看向了雨歸,他還沒有能力看穿雨歸是一個女子。他已經知道楚溪就是溪水,而溪水是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刺客,但他依舊沒有辦法知道那個叫蘭溪的少年就是雨歸!
……
赤幽峽谷中,鋼鐵墳場裏,雨歸猛然停住腳步,擡頭看着天空。她察覺到了一處來自于暗處的目光。這道目光,讓她非常不喜歡。她是一個女孩子,最不喜歡的就是自己被人偷窺。
于是,她從頭上拔下了那隻簪子,烏黑的長發立刻鋪滿了她的肩膀。簪子在她的手裏,體型迅速變大,很快又成了那把普通的紙傘。
她舉傘遮住自己,繼續朝鋼鐵墳場走去。她舉傘的瞬間,海一松面前的那塊光幕上,雨歸的身影立刻消失不見,隻留下一片灰蒙蒙的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