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溪收好了硬盤,重新找到自己的老師和總教,很認真地道:“我需要一個公道。我并沒有作弊,爲何要污蔑我?取消我去赤幽峽谷曆練以及進入結業考核的資格?”
總教沒有說話,辦公室中顯得很沉悶。
總教沒有說話,隻是低頭看着手中的報告。許久,他才擡頭看着楚溪,問道:“體檢報告上……已經說得很明确了!你體内違規藥品的含量已經超标,你還需要什麽公道?”
聽到這句話,楚溪的心中更涼。他的确不是一個好學生,他很倨傲。但是總教是他在這個學堂中唯一敬佩之人,如今,既然連他都這麽說了。
華修老師一直坐在旁邊寫報告,他看都沒有看楚溪,很尖酸地道:“楚溪,我還道你爲何突然如此利害,原來是作弊了。你就知足吧!學堂沒有直接把你開除,已經是對你最大的寬恕了。”
楚溪低頭,想了一會兒,這才擡頭道:“這對我不公平!”
華修老師轉過身,看着他,問道:“那什麽才算是公平?”
“我并沒有作弊,爲何要在我的檔案中記上如此一筆?”
華修老師的回答和總教的一模一樣:“體檢報告中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楚溪明白了什麽,很難看地笑了笑,轉身走出總教的辦公室!
他的步伐很有節奏、很平靜,看不出絲毫的慌亂。
楚溪走後,總教和華修老師對視了一眼,苦笑搖頭。
楚溪并沒有放棄。他沒有作弊,爲什麽要給他這麽一個帽子?
他找到了學監。這還是他第一次面對學監,他有些緊張。可他還是很平靜地說了自己要說的話。
他沒有作弊,現在他需要一個公道。
學監也隻是很平靜地聽着,時不時地點頭。
楚溪突然覺得,學監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種高高在上的樣子。
聽他說完,學監很和藹地道:“我會讓人去核實這個事情的。特别是你說的那個醫生。如果你真的沒有作弊,學校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公平,取消你的處分。”
楚溪聽到這話,頓時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他從綜合樓上下來,感覺腳步都輕了許多。他擡頭看着碧藍天空,看了很久。
楚溪沒有再呆在學校,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他很少在學校,其他的學生都會排斥他……盡管他和這些人并沒有什麽深仇大恨、利益沖突。
時值下午,恰是夕陽西下時。院子裏,有一棵老梨樹。他的父親楚雲正在坐在梨樹下的拖拉機上喝酒。楚溪也沒有打招呼,直接進入自己的卧室。
見他回來,初雲從拖拉機上跳下,笑眯眯地道:“小溪,這些天在學校裏過得好不好啊?他們……他們有沒有欺負你?食堂裏的飯合不合胃口啊?你現在在長身體,一定不要讓自己餓着。還有啊……春天剛到,還是很冷的,我們這裏又是沙漠,晝夜溫差大,記得多穿些衣服,别冷着了……”
楚溪“嗯”了一聲,道:“我會注意的。”進入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
楚雲的聲音還在外面:“小溪啊。你……今年是不是十四歲呢?你的年紀也不小了。如果遇到……遇到适合的女孩,一定要把握住啊……記得給我們家留後……留後……哈哈……
我是楚雲,你是楚溪,有雲才有水,有水才有溪,那我的孫子……應該叫什麽呢?”
屋内的楚溪,緊緊地握着筆,手指因爲用力而蒼白。他的氣息有些粗重,鼻翼因爲憤怒而微微隆起。
他……生氣了!
但他……很能忍。
他不緊不慢地道:“父親……我現在還小。我應該做的事情,是修習、讀書!”
他不是因爲父親的這句話而憤怒,而是因爲其他的事情而憤怒。隻是他沒有說出口……他很能忍。
楚溪閉上眼睛,深呼吸了幾下,迅速調整自己的狀态,進入學子。
他現在的傷很重,沒有辦法繼續進行武力值的修習,但是他的大腦還可以運作,他還可以看書。隻有積累了足夠多的知識,在以後修習的路上才會顯得容易些。
他的父親在外面自顧自地說了好一會兒,這才離開,繼續喝酒去了。
晚上,楚溪像往日一樣,十點三十分準時睡覺。
可今天夜裏,他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在睡夢中他看到了一個人,一個他看不清楚面容,也不知道對方是誰的人。他隻知道那是一個女子,他也隻記得對方的聲音。他覺得這個聲音非常熟悉,想了很久也沒有想起對方是誰。
那個人看着他,似笑非笑地道:“虧你還是一個運算能力達到4.5的人。你真的以爲你的那個學監會幫助你”
“你是誰?”楚溪真的是說不出的納悶,他和這個人并不認識,爲何她會出現在自己的夢中?
楚溪知道自己是在做夢,這種感覺真的很真實,他就是在做夢。自己沒有看到過的東西,是一定不會出現在自己的夢境中的。
那個人的身周,是一片很朦胧的白霧,楚溪連她的身形都看得不是很清楚。
那個人笑道:“你現在别管我是誰,我們以後會見面的。”
“你真的存在?”
“你的話真多!”
那個女子打斷楚溪的話,道:“你就沒有覺得你作弊的這件事情非常奇怪?”
“是奇怪。可是學監已經答應我要幫我澄清事實了。”
“你還在相信他?你這個笨蛋。”那個女子怒道,“這些事情,明明都是學監在後面操作,你居然相信他會幫你澄清事實?”
“怎麽會是學監?不太可能吧。他可是學監啊。”
“除了他還會是誰?誰敢在他的地盤上動他的學生?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你的懷疑是正确的。就是在你即将上第十層的時候,那個醫生将速腦丸注射進入了你的體内。所以在剛進函數樓的時候,你的體内檢查不出什麽東西出來,可當你出函數樓之時,就出問題了。如過不是受人指使,被人買通,那個醫生那裏來這麽大的膽子?他就不怕丢了工作?如果不是學監,爲什麽總教和你的輔導老師會無能爲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