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鸾會之地。
黎無憂跟随着葉茗來到了南邊一處寬闊的地界。在這裏景緻上成,有風有水,建造十分符合少女喜歡的風格。
期間,還有不少的人在忙碌着什麽,看到黎無憂的出現,她們面上多半是搖頭歎氣。看這意思,大體是同情她吧?黎無憂是這樣想的。
在向前行走的過程中,黎無憂暗自查探了下在場之人的氣息。她發現,這些人都算不得太強,最弱的是玄士初階,最強的是玄士高階。
看了幾眼後,穿過這片地界,黎無憂跟着葉茗來到了一個類似于格鬥場的地方。
進去裏面後,葉茗正色道:“你在這屆等着,我去叫會主。”
“嗯。”黎無憂淡淡的回應了下她,随即鎮定的站在一旁靠着。
過了一會,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黎無憂回頭看了過去,這陣仗,起碼有三四十号人。
位于中間帶頭的女子,長像十分有韻味。遠看起來,女子如明珠一般耀眼,乍一看,她的臉上潔白無暇,一隻紫色珠钗,配上月白色的煙紗雪花裙,更顯得她如月光精靈一般。
一步,兩步,女子在黎無憂五米外的距離停了下來。
雲皎月看着眼前這個一臉淡然的女子,露出一抹微笑,“你就是樂殊?”
如銀鈴一般的聲音在黎無憂的耳邊響起,她擡頭正視着女子,道:“你便是雲鸾會的會長?”
“呵呵。”雲皎月一臉平靜,并沒有回答她的意思,“聽聞你對我的人動了手腳,可有這事?”
“你是說她嗎?”黎無憂看着雲皎月身旁的葉茗,道:“好像有這麽一回事。”
“會長,我……”
葉茗是有苦難言,被這麽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子挾制,實在是丢人的很。
雲皎月偏過頭看了她一眼,葉茗再不敢出一言,立即低下了頭。
黎無憂饒有深意的看着女子,心中多了幾分謹慎,如此不同尋常的女子,該是要防範的。
雲皎月看着黎無憂,淡漠道:“今日,我不爲難你,隻要你能交出解藥,其他一切好說。”
黎無憂笑了笑,“你覺得我是傻子嗎?交了解藥,我還能出去?”
雲皎月面色從容,“我一向說到做到,從不反悔。”
“是嗎?我雖說不怎麽信你,那你身旁的人呢?你覺得你一個人的保證有用?”黎無憂質問道。
她可不是傻子,今天既然來了這裏,那便要全身而退的。
雲皎月沉下眸子,“好,依你所言,隻要你交出解藥,我保證她們誰都不會對你動手。”
“如你所願,接着。”
說罷,黎無憂也是幹脆的從袖中取出一個瓷瓶扔了過去,“這是藥液,隻要她喝下去便會沒事。”
其實她給葉茗吃的也不是什麽毒藥,不過是她在百藥嶺從藥閣中拿到的假性毒藥。
因爲是無涯子自己制作的東西,一般的藥師尚且判斷不出藥性,所以會當成毒藥來診斷。
雲皎月淡定的接過瓷瓶,“你可以走了。”
“嗯。”
黎無憂轉過身,走向了
門口。在她的心中,這名女子是一個層次很高的對手,論心機,城府,她無不是當世女子中的佼佼者。
雖說這隻是她現下的想法,至于以後會不會再次交手,還很難說。若是她因爲葉茗的事,想要緊抓着不放,那她倒是不介意陪她好好的玩玩。
“會主,就這樣讓她走嗎?那我們的面子何在?”雲皎月左手邊,一名女子不甘心的問道。
葉茗擡頭看了眼雲皎月,不發一語,這件事說到底,都是因她而起,也該由她來解決,可是……
“回去。”
雲皎月将瓷瓶丢給了葉茗後,看了她一眼,直接離開了這裏。人群中有兩名女子相看一眼,追上了她的步伐。
剩餘的女子陸陸續續的跟了上去,葉茗愣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麽做。
一名黃裙女子路過她的身旁,有些嫌棄的說道:“哼,平日裏比誰都張揚,我看你這次如何收場。”
葉茗看了她一眼,偏過了頭,她深知雲鸾會是一個什麽樣的地方。吃人不吐骨頭,誰能算的更準,誰便能活下來。而她在經曆了這件事後,還能不能在這裏混下去,也是個未知數。
出了雲鸾會的地界,黎無憂按照原來的路走了回去,還沒走到翠竹園。聞媛媛帶着一大群人迎頭與她碰了個正着。
“樂殊姐姐。”
聞媛媛擦了擦眼睛,連忙走上前,上下前後左右的看了個遍。
“你,我真的沒事嗎?”聞媛媛不可置信的說道。
黎無憂會心一笑,“當然,你以爲我之前是騙你的嗎?”
“沒沒。”聞媛媛使勁的搖了下頭。
南彥從聞媛媛的身後走了出來,新奇的看着她,“啧啧,這怎麽可能?”
黎無憂疑惑道:“媛媛,他是?”
聞媛媛反應了下,立即說道:“樂殊姐姐,他叫南彥,是上次幫你搶地盤的人。而身後這些人,是丹堂的人,她們知道你去了雲鸾會,被我拜托着前來找你的。”
“這樣啊,無憂在此處謝謝各位丹堂的同仁們。”黎無憂看着衆人,由衷的表示感謝。
南彥走到她的身前,道:“小意思,大家都是同門,就别那麽客氣了。不過,你本事倒是大得很,去了一趟雲鸾會,居然什麽事都沒有,在下十分佩服。”
“你很盼着我有事啊?”黎無憂有些啼笑皆非,這家夥……
南彥搖了搖頭,“我怎敢呢?媛媛怕你有事,直接飛奔到我這裏來,我可架不住這小祖宗啊。”
“哼。”聞媛媛杵着腰說道:“這麽說,你是很不情願了?”
“不不不,能爲這麽可愛的女子做事,我心裏還巴不得多來幾次呢。”南彥随即心直口快道。
聞媛媛瞪大了眼睛,“你還想多來幾次,你這是不想讓我好過啊?”
“不,啊,是……媛媛,我不是這個意思。”一失足成千古恨,南彥簡直是有口難辯啊。
黎無憂在旁看着兩人友愛的互動,偷笑了一聲,“行了,媛媛,南彥是一時口快說錯了話,你也别計較那麽多了。”
“嗯,我知道了。哎,慘了,樂殊姐姐,我忘記幫你帶飯了。”聞
媛媛突然想到什麽。
黎無憂笑道:“沒事,我回去再做吧,今天真的謝謝大家了,我會記着這份情的。”
南彥摸了摸腦袋,“哎,我們也沒幫上你什麽,就不用記什麽情了。”
“是是,你們快回去吧,明天還有課程要上。”
雖然黎無憂嘴上說着不記了,可是心中早就記下了這個情。
“謝謝大家的幫助,以後你們有什麽事用到我的地方,我會盡量幫忙的。”聞媛媛禮貌的對着衆人說道。
而後,衆人離開,黎無憂與樂殊一同回了住處。
看着身旁這個爲她操勞的小丫頭,黎無憂打心底的認可她,也将她當作了親近的人。
帝都,黑市鎏金閣。
景離淵上座在位,查看着近期以來搜集到的消息,突然,一名男子從外面腳步帶風的走了進來。
景離淵還未擡頭便已感受到來人的氣息,口中平靜道:“上官墨,可是皇城有動靜了?”
“咦,沒道理呀,我特意改變了步伐的。”上官墨不解的說道。
景離我擡頭看了他一眼,道:“你的氣息外漏,難道你不知道?”
“好吧。”上官墨吃癟的說道。
“其實,我今日來是想給你看一樣東西,我想你肯定會有興趣的。”
“哦?”景離淵手中捏住紙張的動作一頓,“是什麽?”
上官墨從身後取出一張畫像,遞了過去,“這個人,就是上次你讓我“冒名領功”維護的人,怎麽樣,可有興趣?”
景離淵手上那副畫,女子一身紅色的嫁衣,美得傾城絕倫,可惜,就是刺眼了些。
“你從哪裏找來的?”景離淵沉下臉,有些吃味的說道。
他差點以爲黎無憂嫁了人,可又想到了上次她說過的話,這才沒有胡思亂想。
上官墨嘿嘿一笑,“這個……我看雲奕那小子一天就會給我添堵,前幾天,我偷偷潛入他的書房盜取的。除了這個,還有一些秘密武器的存放地點,也在我手裏。”
景離淵捏緊了手中的畫像,手心翻動起一絲絲源力波動,一瞬間,畫像便灰飛煙滅。
“主上………”
上官墨見得景離淵面色不對,立即半跪了下來。
景離淵眼底閃過一抹冰冷,她的人,怎可爲他人觊觎?
“我問你,雲奕于你而言是什麽人?”景離淵沉聲道。
“是敵人。”上官墨想都沒想就直說道。
無論怎麽樣,這都改變不了他與雲奕站在對立面的事實。
“好,既然如此,我要你去辦一件事。”景離淵鄭重其事的說道。
上官墨面色嚴肅,“主上請說。”
景離淵道:“我要你替我肅清他身邊的親信,将他窩藏器械,行爲不良的證據交給大皇子。另外,拖住皇後,讓她分不出手來。”
上官墨一愣,主上這是要對他出手了……
“屬下領命,定當竭盡全力完成這件事。”
景離淵輕點了下頭,臨走之際,上官墨出奇的沒有發出任何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