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山之巅,著名之峰,上面建有一座巍峨的宮殿,名爲雲中宮。
世間典籍對于雲中宮的認知,尚有一殿二院三閣,層層宮殿院落,等級分明。
一殿,雲上神殿。
二院,長老院,特使院。
三閣,天機閣,護雲閣,參議閣。
三大機構,互不幹擾,卻共同組成了這個令天下人議論紛紛,卻神秘莫測的雲中宮。
宮殿高聳入雲,仿佛直上雲霄,周身彙聚着天地之靈氣。殿内之物,但凡有生命之力的,無一不是朝氣蓬勃,充滿活力。
位于雲中宮的最大一座主殿,紫鑲殿,是曆代雲中宮主的住處。
這樣的主殿在整個雲上之巅也隻此一座,其餘的便是各個機構人員所住的偏殿。
此時,景離淵正平躺在一尊冰棺之内,他雙眸緊閉,放在腰側的雙手握緊了拳頭,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壓力。
在他從空冥大陸回來之後,他将界域漏洞順便修補了下,以至于耗費了大量源力,一回來便重新回到了冰棺中。
冰棺之内霧氣缭繞,将他渲染成一副冰冷的模樣,白皙的唇,蒼白的臉色,讓人看了感覺他好似了無生機了一般。
一名身着華麗衣袍的老者從外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一襲白衣的雲七。
老者長有一副蒼老的面容,卻有着一雙熠熠生輝的眸子,眼底好似囊括萬物之姿,渾身上下透露着一股無形的仙氣。
雲七站在他的身旁,顯得十分的拘謹,臉上挂着一副嚴肅模樣。
老者緩慢移步,逐漸走向了景離淵所在的冰棺。看着裏面躺着的人,他伸手把住了他的脈搏。
雲七靜靜的站在一旁,有些焦慮的等待着結果。
過了一會,老者收回了手,在他的手上随即浮現出一股奇異的力量。
這股不知是何種屬性的力量,逐漸彙聚成一縷白色的光芒,從景離淵的眉心處湧了進去。
幾分鍾後,景離淵的額頭布滿青筋,手上的握緊的拳頭松開了幾分,不過,手指卻突然紅了起來。
“不應該啊……”
老者搖晃着腦袋,面上是百思不得其解。
“千老,這是怎麽回事?主上他怎麽了?”雲七焦急的問道。
老者沉思下來,再重新把了下景離淵的脈搏。
“原來是這樣。”
老者好像明白了什麽,随即将手指放在了景離淵的眉心,将之前湧入他體内的力量收了回來。
雲七看到這一幕,不解的問道:“千老,您這是何故?”
老者将力量重新納入體内,轉過身來說道:“七小子,我問你,主上有沒有接觸過體質特殊之人?”
“體質特殊的人?”
雲七一愣,将他在景離淵身旁的人都細數了一遍後,搖了搖頭。
老者浮現出幾分疑惑,“怎麽會沒有?這就奇怪了………七小子,你好好想想,主上有沒有認識,除你們幾人之外的火屬性強者,或者煉丹師。”
雲七沉思幾秒後,說道:“千老,我也不知曉。主上有很長一段時間,是自己出去的,并未帶上我們。不過,我記得有一次,主上是受了重傷後,自己回來的。”
“受重傷!”千老一驚,這世上還有幾人會是主上的對手,怎麽會呢?
“七小子,你描述一下當時主上受傷之際的表現。”
雲七道:“沒什麽特别的表現,就是氣息紊亂,然後吐血。當時主上叫我在房間外等着,過了一會,當主上出來的時候,又恢複了正常。”
“怪哉!怪哉!”老者口中碎碎念道,連他自己也搞不清楚這樣的情況了。
雲七連忙問道:“千老,主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老者回道:“我剛才把脈的時候,發現主上的體内,在生命之力中多了一股火屬性的氣息,更爲奇怪的是,這種火屬性氣息竟然有着愈合之力。”
雲七一頓,“千老,那這是好還是壞?”
老者沉思道:“從本質上來講是好,不過就是有點少了。我猜測,這氣息原本的模樣可能比現在還強,要是能夠完全的找到這種東西的話,可能會讓主上體内的冰屬性逐漸消退,甚至可能讓主上的修爲更進一步,達到那種層次。”
雲七頓時目瞪口呆,“千老,您是說那種………”
老者肯定的點了點頭,“不錯,就是另一道門路。”
“隻是,千老,主上何時能夠醒過來?”雲七問道。
就在這時,老者還未回答他的問題,一個急步突然走了過去。
隻見景離淵額頭上的青筋逐漸平息了下來,手指也恢複了原來的顔色。突然,在他的胸前隐隐跳動着什麽。
老者立即叫道:“七小子,過來将主上的衣服脫掉。”
雲七沒有半分耽誤,迅速的按照老者的話将景離淵的衣服褪去一旁。
在兩人的目視下,景離淵胸前閃爍着一點點綠色的星光,星光從鎖骨逐漸遊離,隻一瞬間的事情,便到達了心髒之上。
“千……千老,這……”雲七有些結巴的說道。
老者比了一個噓聲的動作,正色道:“别說話。”
雲七立即閉上了嘴,隻好在旁看了起來。
綠色的星光彙聚在心髒之上,在兩人聚精會神的觀看下,竟然逐漸開始變大。由一點變成了一顆,而後大約有一滴水滴的模樣大小。
突然,星光如同調皮的孩子,竟跳出了景離淵的胸前,來到了外面。
老者瞪大了眼睛,“居然是一簇火焰,這怎麽可能?”
雲七不明所以,想着把這東西控制住。然而,焰心之過跟久了黎無憂,怎會輕易被人捉住,隻一刻的功夫,它又跳了回去。
“千老,這東西又跳回去了。”雲七有些惱火道。
這時,老者卻突然笑了出來,“哈哈哈,好一個青色火苗,原來是那東西。”
雲七一臉懵,“千老,您在說什麽呀?主上到底有沒有事?”
老者笑着看着他,“七小子,你盡管放心,我看主上這次出去,是遇上貴人了。沒事,雖然我們瞎擔心了一場,但好在主上的身體向着越發好的趨勢了。”
“啊,真的?”雲七頓時喜出望外。
老者道:“我何時騙過人了?七小子,将主上衣服穿好後,我們便走吧,不要打擾了主上的休息。”
雲七一滞,“可是,我還爲主上取得了寰天焰,這……”
老者拍了下他的頭,道:“傻小子,那東西威力驚人,雖然也能治得了主上的傷勢,可也隻是暫時的,比不得這青色的小火苗。”
哦……”
雲七像是明白了過來,替景離淵穿好衣服後,便跟着老者走了出去。
冰棺中,無人可見,景離淵的手指輕輕動了下……
藍諾帝國,帝都街道。
黎戰與黎無憂坐在馬車之上,兩人均未說話,黎無憂有些尴尬的看着車簾外。
這時,黎戰清了清嗓子,黎無憂心底一陣發虛,偏過頭來看着他的爺爺,嘿嘿一笑。
黎戰正視着她,說道:“丫頭,你長大了,爺爺不管你做什麽,交些什麽人。但是……”
黎無憂見黎戰頓住,立即嚴肅道:“爺爺,您請說。”
“凡事,無論做什麽,要無愧于心,無愧于自己,記得初心不改,方能走得長遠。同樣的,爲人,自當懷有傲骨,不屈于人,不弱人也,勇者亦不懼。”
黎戰百感交集,他在用自己的經驗,來告訴她如何處事做人。
黎無憂神情認真,看着黎戰說道:“謹遵爺爺的教誨,我一定身體力行,絕不忘記本心。”
黎戰摸了摸她的頭,和藹的說道:“知道就好,你父母早年不在你身旁,爺爺是怕你被人教壞了。”
黎無憂輕笑一聲,“怎麽會呢,有爺爺在,我保準能夠學好了的。”
“你這皮丫頭,說得一口的好話。”
黎戰輕輕拍了下她的頭,一臉溢笑。
“疼。”黎無憂假裝很疼的叫喚了一聲。
“對了,爺爺,您之前在大殿上說我身上已有婚約,是真的嗎?還有,我父母親與您是什麽時候有書信往來的?”
黎戰看了她一眼,随手劃過一個隔音的結界,而後沉聲道:“丫頭,想必你也知曉,你的父母親在你五歲的時候,便下落不明。說實話,爺爺并未收到他們任何的書信,也不知曉他們的下落。”
“那您………難道是爲了應付雲皇說的?”黎無憂一下子便反應了過來。
黎戰道:“确實如此,不過,你的那紙婚約倒是真的。”
黎無憂一愣,“啊!不是吧,爺爺您真不是跟我開玩笑?”
黎戰笑道:“傻丫頭,怎麽着,爺爺還會騙你不成?”
黎無憂搖了搖頭,“不是,這人都沒見着,怎麽訂的婚約啊?”
黎戰道:“早在你出生之際,你的父母便爲你尋得一門好的親事了。”
“對方誰啊?”
黎無憂苦着一張臉,差點忘記她現在的身份是一名古代人……隻是,沒想到,像這種狗血的事情,有朝一日居然也能發生在她的頭上。
黎戰回道:“聽你父親的口氣,應當是他們的知交好友。”
額……這麽坑女兒的爹娘真的好麽!!黎無憂表示深刻懷疑。
“哎。”歎了口氣,黎無憂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坐到一旁。
黎戰調侃道:“怎麽,丫頭不滿意?”
黎無憂心道:豈止是不滿意,簡直是不滿到無話可說………
“你這丫頭,還沒見到人,先不用這般喪氣吧!”黎戰勸解道。
黎無憂突然眼前一亮,“爺爺,這婚是訂了,不是還可以退麽,對吧?”
黎戰撇了她一眼,“你這丫頭,又想打什麽主意了?”
黎無憂狡黠一笑,“以後您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