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場内一片緊張,雙方大多争鋒相對了起來。
“閻閣下,可否聽在下一句話。”此時,獨孤墨出聲了。
“你說。”
撇了眼說話的人,閻殺耐住性子道。
獨孤墨身爲天機樓多年的掌舵者,不說别的,就是他們自身的能力,都受到世人的敬仰。所以此時無論是誰,都要給他幾分面子。
獨孤墨道:“浮生塔關系重大,并非任何人都能夠駕馭得了。而且,若是你們強行索要,必将造成另一場新的戰争。所以,最好适可而止!”
“獨孤前輩,您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聽說你是雲宮主夫人的師傅,難不成您是覺得浮生塔在她的身上,所以想要維護她?您放心,我們隻要神器,不會對她如何。”閻殺一本正經道。
“你再說一遍!”
忽然,景離淵偏過頭,一臉殺氣的看着他。
“雲宮主,我說的不對嗎?”閻殺盯住他反問道。
獨孤墨清咳了一聲,道:“景小子!”
“哼。”
景離淵冷哼了一聲,随即收斂起剛才的殺意。
閻殺神色下意識的琢磨了起來,“獨孤前輩,您也不用多說什麽,如今這個時候,大陸之上過半的勢力都來了,你們總不能讓我等空手而歸吧?怎麽說也讓我們見識一下。”
獨孤墨的話還未說出,便被閻殺給堵了回去。
聽到他的這番話,景離淵額頭隐隐暴起了幾分青筋。
獨孤墨随即道:“閻閣下,我不知你們爲何會對浮生塔有這麽迫切的期盼,但是我明确的的告訴你,浮生塔隻能在一個地方,那就是雲中宮。外人取不走,也不能取!”
“爲何?憑什麽?”
孤獨墨忽然間的強勢,使得閻殺微微愣住了幾分。
“因爲觸動了浮生塔,會引來天道的觊觎,它爲的目的,是要摧毀浮生塔,而後重塑這片大陸。”一旁的玄淵正色道。
“你!”
所有人一驚,皆看向了這個說話的少年。
“這不是天機樓的神算子嗎?”
“是他!真的是!”
“他居然出山了?”
“……”
這一下子,雲中宮外頓時熱鬧了起來。有人認出他的身份,也就聯想到他是天選之人的身份。
“這是真的嗎?浮生塔有這麽的重要?”一名前十大的老者禮貌的詢問道。
“是,這都是經過我推演出來的結果。”玄淵點頭說道。
“天啊,如果真是這樣,那這東西的存在就無比的危險了。”許多人心中想到。
“閻閣下,還請你想清楚接下來的行爲,我勸你莫要被一些有些人人給挑撥了去。”獨孤墨沉聲道。
“胡說,什麽挑撥?那人怎麽會騙我?對,他不可能騙我!”閻殺一瞬間情緒暴躁了起來。
“那人……你說誰!”獨孤墨追問道。
閻殺微微低下頭,眼底滿是錯愕與複雜的交織。
然而,就在衆人等待着他的答案時,一道匆忙的身影從雲中宮内趕了過來。
“主上,夫人要生了!”彙報的侍衛急促說道。
景離淵當即神色一變,“魏坤死守這裏,誰若敢踏進來一步,殺無赦。”
說完,他直接轉過身快速的離開這裏,留下了一地面面相觑的人。
“五大宗主,這裏麻煩你們了,我進去看看。”黎世城也不敢耽誤,直接随着景離淵的身影走了進去。
魏坤當然不會攔着他,因爲雲中宮所有的人都知曉,黎城主是他們主上的嶽父,誰人敢攔?
“玄淵,你跟我進去,其他的人在這裏看住他們。”獨孤墨轉過身吩咐着跟來的天機樓的人。
“魏統領,有勞了,我們二人也要進去。”魏坤略顯遲疑,随即想到他的身份,倒也沒怎麽阻攔。
看着一個個大人物進入到雲中宮内,外圍的人均搖了搖頭。
這還真是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裏?不過,這是雲中宮主的第一個子嗣,也難免會重視了些。
這是在場大部分人的想法。
當然,也有一些不同的想法,比如說這個還未出生的孩子将來一定很不得了,還有什麽誰都不敢欺負她,他之類的話。
閻殺注視着雲中宮的方向,目光陰冷。真是該死,怎麽會來的那麽巧!
此時,雲中宮内忙做一團,尤其是紫鑲殿。
唐舞夕在第一時間發現黎無憂情況不對的時候,便将穩婆,醫師等人都請了過來。
在一番把脈下,醫師确認孩子可以出生後,這裏便開始忙碌了起來。
在穩婆的吩咐之下,黎無憂額頭的汗水不停地低落下來,而唐舞夕從開始就一直教會她做一些動作,或者傳授一些經驗等等。
景離淵與黎世城等人到來的時候,房門是向裏緊緊關閉的。
醫師守在外面,随時都準備着上前診斷。
忽然,房間内傳來一聲慘叫,黎無憂的臉瞬間慘白了下來。
“憂兒。”
景離淵站在門外聽到她的叫聲,瞬間踉跄了一下。
“小景。”黎世城上前搭把手,撐住了他。可是,盡管這是他下意識的動作,卻還是多了幾分顫抖之意。顯然,身爲一個父親,他此刻的心是焦急的。
而房間外,沒過多久也迎來了幾個人,有景洛瞿,獨孤墨,玄淵……
“醫師,裏面是什麽情況?”景洛瞿看着一旁等候的老者問道。
“夫人此前已到了生産之際,現在有穩婆在裏面幫忙,想必過不了多久就會有結果了。”白胡子老者道。
“好好。”景洛瞿連連回應道。
過了一會,裏面連連安靜了下來,靜得讓外面的人更加的急躁。
“怎麽回事?爲什麽又沒有聲音了?”景洛瞿問道。
“夫人此前應是在積蓄體力,所以尚且沒有發出聲音來。”醫師解釋道。
房間内,唐舞夕握緊了黎無憂的手,輕聲低喃道:“沒事,無憂,努力一下,很快就會生出來的。”
“不好,胎位不正,胎兒很難出來。”忽然,穩婆驚呼了一聲。
黎無憂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怎麽會胎位不正呢?快看看,能不能調整過來!”唐舞夕立即吩咐道。
“是是。”穩婆連忙道。
“娘,我……好痛!”
黎無憂的眼淚不自覺的滑落了下來,都說生孩子是每個女人的生死大事,如今隻有經曆過才知道。這種痛苦與恐懼,是尋常不曾有的感覺。
“好了,可以開始了。”
不久後,穩婆說道。
唐舞夕越發的握緊了黎無憂的手,鼓勵道:“别怕,孩子,有我在。”
“啊!!!”
黎無憂還來不及回答,便直接痛呼了出來。而她的手,也凜凜蝶的抓住了唐舞夕。
“夫人加把勁。”穩婆叫道。
黎無憂身體的痛楚再一次的傳遍全身。
慘叫一聲高過一聲……
房間外,景離淵的手緊緊的握了起來,他的眼底隐約可見一片血紅。
“無憂丫頭,挺住!”景洛瞿口中小聲的念道。
黎世城一張臉也是緊張得不成模樣。
“哇………”
忽然間,一道清澈而響亮的嬰兒啼哭響徹了起來。
聽到這聲叫喊,房間外的人皆松了口氣。
可是,房間内,黎無憂慘白的臉更加的慘白。
就在孩子出生的那一刻,她眉心上的藍紫色圖紋标志閃爍了起來。随即,一道黑金色的塔身便投射在了幾人的頭頂上。沒多久,竟然穿透宮殿,直接浮現在了半空中。
房間外,幾人同時擡起了頭。
看到浮生塔的出現,獨孤墨暗叫一聲,“不好!”
景離淵二話不說,直接破門而入。
快速的進入房間後,當見到那一盆盆血紅的水後,他的目光中滿是痛惜。
“你……你怎麽進來了,快出去。”唐舞夕見到景離淵,直接愣住了幾分。
這時,穩婆抱過孩子來,一擡頭便看見景離淵,吓得差點腿腳一軟。
“主上,是個公子哥。”穩婆眉開眼笑。
景離淵緊緊的盯住孩子看了一眼,随即從穩婆的旁邊傳了過去,來到床榻邊上。
此時,黎無憂十分的疲憊,疲憊到她不想睜開眼睛。
“憂兒,還好,你還在。”景離淵一臉釋然的看着她。
唐舞夕從穩婆手中接過孩子,一臉不知道該說什麽的模樣。如果她剛才沒看錯的話,這小子隻看了一眼孩子,就直接蹿到了她女兒身旁。敢情這好像不是他兒子似的?
“小景,無憂現在很疲憊,你先出去,讓她好好休息。”她提醒道。
“不。我不能走,一旦我走了,她有危險怎麽辦?”景離淵一臉執着。
唐舞夕疑惑道:“在這裏能有什麽危險?”
然而,這句話剛剛落下,房間外便傳來一陣打鬥聲。
随即,床榻之上,黎無憂睜開了眼睛。
“孩子,我的孩子。”黎無憂慌亂叫道。
“憂兒,在,孩子在的。”景離淵立即安撫道。
唐舞夕走進來,沉聲道:“外面發生了什麽?”
“可能有麻煩了。”景離淵一臉凝重。
而後,他起身在房間内繪制了一個巨大的陣法,将他們直接籠罩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