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第二日,景離淵起身走出閨房,便聽得侍衛來報。
“數千人,都有些什麽勢力的人,可有帶頭着?”
景離淵正視着侍衛詢問道。
“暫且不知,但暗處的人已經在查了,估計這兩日便會有消息了。”侍衛道。
“嗯,我知道了。不用管他們,若是這些人想要強行進入,一切以外敵身份應付。”景離淵沉聲道。
“是。”
侍衛退去,景離淵回頭看了眼閨房的方向,随即走向了主殿。
剛一進門,裏面便傳來一陣讨論的聲音。
雲中宮各大長老,以及宿老都十分默契的來到這裏,似乎正是在等待着景離淵。
這不,他剛一進門,宮中之人盡數圍了上前。
“主上。”
所有人招呼道。
景離淵來到主位之上直接坐了下來。
“有什麽想說的便說出來。”他平靜道。
“主上,盡早數千名修士圍攻在雲中宮外,不知您是否有收到消息?”一名白胡子嚴肅臉的老者說道。
“消息我知道,已經派人去處理了。”景離淵回道。
“這……”
衆人心中一陣好奇。
“不知主上要如何處理那些人?”白胡子老者道。
“呵,您覺得我該怎麽處理?”景離淵輕笑了一聲。
“主上,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老者道?
“說!”景離淵冷酷道。
白胡子老者看了看周圍的人,上前正色道:“昨日主上成親之際,魔域之主放話。要以宮主夫人來換取大陸的和平,我們再三思索之際,覺得這未嘗不是一個辦法。魔域我們遲早要滅,隻是目前的我們,尚且對付不了他們。”
“哦?你是代表了你個人得到意見?還是所有人?”景離淵忽然沉下臉來,一雙眸子犀利無比。
“我……”
“白長老是代表個人吧?可不要将我等牽扯進來。”殿内,随即想起了不和諧的聲音。
“你!”白顯立柳眉倒豎,回頭怒視着說話的人。
“白長老,你還沒有回複我的話!”景離淵在這時候重申了一遍。
“主上,老夫隻是提出自己的意見,并沒有其他的想法,至于主上如何下達命令,老夫是絕對不會幹預的。”
這一刻,白顯立仿佛感受到了淩遲的罪行,心下微微顫抖了起來。
“呵呵,既然是意見,那應該不止你一個人有吧?其他人呢?你們又有什麽想法,不妨說出來。”景離淵一臉深邃的審視着衆人。
“主上,魔域之主如此針對于夫人,是否因爲夫人身上有什麽東西值得他們在意?”這時,殿内難得有個頭腦清醒的人開口了。
景離淵看着那站在後方的中年男子,道:“景修,你爲何會有這般認知?”
“回主上,魔域之主聖無極已有子女,他斷然不會是因爲兒女私情之類的事物來開出這樣大的條件。而唯一能夠說得通,并且能夠讓他這麽做的理由,必然是夫人身上有什麽東西值得他萬般在意。所以,不若從這件東西下手,或許能夠找到新的突破口。”景修一臉鎮定道。
“嗯,不錯。”景離淵對他滿意的點了點頭,“你說到了點上,但這件事,沒有回轉的餘地。至于原因……雲中宮千百年的守護,都與此物有關,所以想要讓我交出她,除非是本座死了。”
“主上,這到底是何物?”
殿内的許多人露出了疑惑之色,還有的人則是陷入了沉思中。
“我暫且隻能告訴你們這些,具體的,待到事情有了結果,我再告訴你們。”景離淵淡然道。
“這怎麽能行,主上,這是迫在眉睫的事!況且,魔域的人隻給了我們三天的時間。”殿中,一名黑衣長老道。
“怎麽,你們怕了?”景離淵挑眉,一臉漠然。
“這……主上,關系到雲中宮的安危,我們不得不謹慎一些。”那人回道。
景離淵忽然笑了起來,“安危?你們口口聲聲說是爲了雲中宮好,那你們可曾想過,今日的雲中宮爲何會在大陸之上屹立如此之久?是底蘊嗎?還是勢力?權利?”
“我告訴你們,都不是!雲中宮素來以強者的身份自居,靠的就是實力,還有一往無前的勇毅。如今,二度面對曾經的敵人,你們就是這樣守護雲中宮的?真是可笑至極,我看你們就是安逸的日子過多了,早已磨平了身上的棱角。”
冷酷,無情,諷刺……種種言語劈天蓋地的砸在了衆人的頭上。
景離淵略顯失望的看了衆人一眼,随即不再多說什麽,直接起身走出了這裏。
殿中,氣氛一瞬間低到了極點。
很久,還是千寒泠說道:“諸位都好好想想吧,什麽樣的雲中宮才配的上強大二字?主上說的不錯,這些年來,我們的銳氣都被磨平殆盡,是時候該重新改頭換面了。”
“千老說的有理。或許真的是我們這些老頭子年紀大了。哎……”一名長老止不住的歎息道。
“可是按照如今雲中宮的勢力,真的能夠抗衡得了魔域嗎?逐鹿之巅,那并不說着玩的。”
………
諸如上述的問題,許多人的心中依舊糾結不已。而這時,景離淵已出了大殿,在門口遇到了景洛瞿。
“淵小子,你跟我過來。”
景洛瞿不由分說轉身走上前去。
景離淵跟在後方,不知道他的爺爺要說些什麽。
爺孫兩穿過幾個拐角,來到了書房之内。
落座後,景洛瞿盯着景離淵看了看,“小子,你長大了,爺爺很欣慰。”
“哦。”景離低語了一聲。
“臭小子,哦什麽!你告訴我,那丫頭身上是不是真的有什麽東西是那人看上的的?”景洛瞿沒好氣道。
“合着您老剛才一直在外面偷聽呢?”景離淵挑了下眉。
“怎麽說話的,老夫還用得着偷聽嗎?”景洛瞿叫道。
“好吧。”景離淵略顯無奈。
“爺爺知道浮生塔嗎?”他問道。
“浮生塔……”景洛瞿一愣,“那東西不是早就消失了嗎?”
“并沒有。”景離淵正視道。
“那是?”景洛瞿一驚,心中似是有了個答案噴薄而出。
“爺爺,憂兒的身上有着浮生塔的存在。”景離淵正色道。
“什麽!這怎麽可能?浮生塔怎麽會認主?這沒道理啊!!”景洛瞿一連說了好幾個問題,顯然也是被他說的消息給驚到了幾分。
“這是真的,當初我便是爲了尋找浮生塔而去的空冥大陸,然後遇見的她。原本我是打算将浮生塔取出來的,可是見到她之後,我才知道,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景離淵心中頗不平靜的說道。
“小子,你沒騙你爺爺?”景洛瞿似乎還在迷糊中。
景離淵深吸了口氣,“我會拿這種事情騙您嗎?”
“這倒也是,不過,你小子怎麽福氣這麽好,連人帶物的都變成了你的。該不會是一早就算計好那丫頭的吧。”景洛瞿調侃道。
“額……”景離淵一噎,“這不重要,如今,我擔心魔域會有大動作。若三天後會面,恐怕會給雲中宮帶來前所未有的壓力。”
“現在知道怕了?我看你在殿内不是說的挺有骨氣的。”景洛瞿笑道。
“您老就不能正經點嗎?”景離淵略顯頭疼。
“好吧,這件事确實難辦。但也是沒有轉機。不然的話,我們爲何要與天機樓結盟。如今有了丫頭那一面的關系,東北兩方合勢,還會怕他們嗎?”景洛瞿豪情壯志的說道。
“爺爺,你還真想的開。”景離淵低頭沉思道。
“不過,這件事,确實可以好好的算計一天。既然他們暫且不動手,那我們便走準備的機會。隻是,這時間怎麽說都有點短……”
另一邊,紫鑲殿内。
黎無憂慵懶的伸了伸手,随意穿上一臉衣裙後,便起身走出了房間。
剛剛走到庭院沒多級,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喂,嫁給他,你幸福嗎?”
“你覺得呢?”
黎無憂看着他,心中大感意外。
“嫁得這麽倉促,看樣子是真愛了。”聖無塵平靜道。
“什麽倉促……要不是你們魔域太過肆虐,我還不至于像這樣。”黎無憂回道。
“也是。可惜,你不是她,你若是她的……那我早就将你搶走了,哪還有他什麽事。”聖無塵低喃道。
黎無憂擡頭,“你在嘀嘀咕咕的說什麽?搶走什麽,你又要動什麽歪腦筋了?”
“沒什麽。”聖無塵微微搖頭。
“那你是來找我的?還是……”黎無憂不解的看着他。
聖無塵勾起一抹笑來,“當然是來找你,不然你以爲我找誰?找那冰塊臉麽?”
“你還真是……形容的貼切。”黎無憂輕喃道。
“好了,看也看了,我該走了。另外在提醒你一句話,聖無極沒我你們想象的簡單。”
似是感受到某人的氣息,聖無塵沒過片刻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黎無憂看着他離去的身影,皺起了眉頭。他的話,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