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爲何還沒有離開這裏?”
一道質問聲在月央的房間内響起。
“主子,那黎無憂并不在書院内,所以我想……”
月央跪倒在地上,神情一片悲戚。
“呵,這就是你的理由嗎?你可知,你留下來會給我招惹多大的麻煩!”
俊郎男子面色冷酷,眼底甚至還帶着幾分殺意。
“主子,我……對不起!”
月央低着頭,不敢擡起半分來。
俊郎男子道:“你現在跟我走,若是你要留在這裏,我不介意讓你變成一具屍體!”
“……是!”
月央咬牙,緩慢站起身來。
忽然,一陣風起,吹開了兩側的窗戶。
俊郎男子面色一變,随即想要離開房間。然而,一道平滑的光芒襲來,将他彈回了原地。
“該死!被發現了!”
他面色有些難看的嘀咕道。
“誰?誰來了?”月央神色一驚。
俊郎男子皺起眉頭,看向了某個方向,“閣下既然來了,何不出來一見。”
平緩的腳步,由遠及近,很快便到達了房間内。
“你是誰?”
俊郎男子擡頭,看向對面之人,卻絲毫不知曉他是何人。
“你不必知道我的身份,但從現在起,你可以消失了!”
白袍之下,一個藏得十分嚴實的男子,發出無比低沉的聲音來。
“笑話,你以爲你是誰?”
俊郎男子未說話,月央卻趕着上前的表現道。
啪……
一個不知何時出手的巴掌直接掌掴而去,當場打蒙了月央,也驚主了俊郎男子。
“你想做什麽!”
俊郎男子注視着他,滿是警惕之色。
“我說過,隻是要你消失而已。”
白袍人回道。
“爲何?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爲何找我?”俊郎男子不解問道。
“因爲……莫長風三個字,就是你必死的理由!”白袍人冰冷的說道。
“你……知道我!那你可知,我是誰的人麽!”他硬着頭皮說道。
從對面之人的身上,他感受到強烈的壓迫之意。很難想象,他的實力會有多強。隻怕是一百個他,也不及對方半分吧!
這不是妄自菲薄,而是當人修煉到一定的程度上,便能夠預判出一些無形中存在的東西。
就好比越往後修煉,等級越高,實力越強,無論是一個小的級别,都有着猶如天譴一般的存在。所以說,爲何大陸之上,拔尖的人會很少,就是這個道理。
白袍男子漠然笑道:“你覺得我會不知麽?”
莫長風神色有些難看,“那不知閣下爲何要殺我?”
“咦,我有說過要殺你嗎?”
哪知,對面之人有些疑惑的問道。
莫長風一頓,“閣下不是說要我消失麽?”
“呵呵,所以,你便以爲我要殺你?”白袍男子輕笑出聲,“不過,既然你都這麽提出來了,我若不殺你,是否有些過意不去了。”
“你……”
莫長風感覺自己被耍了一通。
“那不知閣下到底要我做些什麽!”
他自知打不過他,又弄不清楚他的意圖,不由的有些急躁。
“你早這麽聽話,我也不用跟你繞彎子了。”白袍男子從容道。
“閣下請吩咐。”
莫長風微微彎下腰來,心中卻無比的恥辱。以前的他,可從未有過這樣的遭遇,就好像被人扒光了衣服,挂在城門上那種。
白袍男子道:“我要你不得任意的插手關于浮生塔的事情,你可做得到?”
“浮生塔!”
莫長風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人……竟然知曉他們在關注這件事,那麽,他會是哪一方的人嗎?
魔域麽………他的氣息,似乎更貼近這個地方。
“怎麽?你有問題?”白袍男子冷不丁的看着他。
莫長風低下頭,“沒有。”
“那便好,記住我說的話。你若是沒做到,哼。”
說罷,那白袍男子竟然直接消失在了原地,而莫長風則是冒出了不少的冷汗來。
“主……主子。”
這時,月央才敢看向他。
莫長風低頭,眼底一閃而過的殺意。
“你……可有聽到什麽?”
他無比平靜的問道。
“沒,沒有……”
月央連連搖頭。
然而,此時已經起了殺心的莫長風又怎會放過一個知曉他醜事的人呢?更何況,這個人還給他惹來了不少的麻煩。
“你,過來!”
莫長風指着他叫道。
“主子,你……找我有什麽事?”
月央跪在原地,半天不敢向前挪動一下。
莫長風沉下臉來,見她未曾聽過,竟直接走了過來。
袖中長劍已備,他趁着月央低頭,直接捅了過去。
“主子,你………”
月央嘴角流血,面色瞬間蒼白了下台。她忽然明白,她所跟随的主子,絕對不像表面那般和善。反倒是骨子裏透露着一股陰險。
莫長風抽出長劍,又刺給了她一劍,“有些事情,隻有死人才會保密!”
月央瞳孔放大,再發不出一言,便倒在了地上。而莫長風則是抽出了劍,取出一塊白色的紗巾擦拭了起來。
那人……必然是魔域之人!他的心頭百轉千回,整個人都透露着一股陰森之氣。
“既然不讓我插手,那我倒是要好好看看,誰才是最後的赢家!”
………
火宗之地。
在與火言兒談心了許久,黎無憂便去向了火岩所在的地方。
她很清楚自己的缺陷在哪裏,故而,她需要一個能讓自己提升的空間。
沒過一會,她便獨自來到了火岩的住處,此時,俞子羨也在,剛好,三個人便坐在了堂内交談了起來。
俞子羨似是知曉她的來意,一開口便說道:“五大宗門都有一個相同的地方,那就是禁地。每個禁地内,都集合了各自屬性的全部精華,是修煉極緻屬性最好的地方。”
火岩符合道:“确實,不過,禁地之内都有機關的存在。若非有人指引着前去,否則迷失在機關内,必然會被困死在裏面。”
黎無憂看了看兩人,“所以,你們是要我去禁地之内?”
“這是最好的選擇!”俞子羨正色道。
火岩看着她,“說起來,聖獸當初便是從禁地之内走出去的。或許也正是因爲這次經曆,令他想起了一些過往。你可知,他或許是将你認錯了人。”
黎無憂愣住,“認錯人?”
心中某個地方忽然被敲擊了下,疼得難受。
火岩道:“既然今日你來了,那我便與你說一說罷。這件事說來話長了……”
“白焱從小是在天女紫茴的身邊長大,那些年以來,每每跟随在她的身後征戰一方,成爲天女最強的戰力,也是夥伴。後來,天女紫茴不知爲何忽然消失掉,白焱那時恰逢閉關,并未知曉這件事,等到他出關之後,卻再也尋不到她的身影。”
“後來,他不知與我們上一輩的宗主交談過什麽,隻知在那之後,他便消失不見。直到很多年後,當我們遇到了你,還有他。我才明白過來,白焱當時選擇了重新來過,然後封印了自己的記憶。而他如今的狀态,便是記憶逐漸開啓的時候,所以會偶爾處于暴亂的狀态,傷人傷己。”
“那他認錯了人,是否将我當做了天女紫茴!”黎無憂心中頗爲不平靜的問道。
“或許吧。”
火岩歎了口氣,“在你的身上,我确實看到了天女紫茴的影子,但那也隻是虛幻的存在。”
“其實,未必是認錯了人。”
黎無憂想到,在白焱認識她的時候,那個女子應當還在她的身旁,所以,他即便記不清楚過往,卻能夠通過神識,或者氣息來感應。
這也就是,爲何在黎無憂遇見白焱之時,他會說自己身上的氣息很熟悉。這一切都是有因果存在的………
火岩一臉疑惑,“你這話又是何意?”
黎無憂解釋道:“當天天女紫茴的身影,确實存在我的體内,白焱認不出來也不足爲奇,換做我,我也認不出來。”
“什麽?她的身影在你體内!!!”
火岩一呆,會有這種事情嗎?
俞子羨注視了過來,盡管聽她說過,卻也想再多聽聽其他關于自己娘親的事情。
黎無憂道:“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每次在我危險的時候,她都會出來保護我,而那時的她,是處于一種極其特殊的狀态。那時我不知道她是誰,直到後面看到了俞子羨,我才發現的。”
“原來如此,這也難怪。”
聽罷,火岩多了幾分苦笑。
黎無憂心頭微沉,“盡管如此,可白焱……我希望他遵從本心就可以了,我不想讓他太過爲難。”
“哎……”
火岩深深的歎了口氣,這種事情,誰又說的清楚呢?
“對了,說到火宗的禁地,宗主,可有什麽需要注意的事項,我想進去一下。”黎無憂巧妙的轉移了話題。
火岩回道:“需要注意的都寫在禁地的門口了。你認真通讀一番,變會明白了。”
“好,我知道了。那我明天就去。”黎無憂鄭重說道。
“嗯……你努力。我随後跟上。”
俞子羨在旁助力道。
黎無憂笑了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