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奕寒沉凝,眼底神色不定。
黎無憂沉默。
“那個……現在不是讨論這些的時候,你們有沒有發現霧氣似乎越來越大了。”景陌出聲,看着兩人提醒道。
慕奕寒回過神來,看了看周身的環境,一把拉住景陌與黎無憂,快速的離開了這裏。那速度快出了新天際,讓人有些猝不及防。
過了好大一會時間,等到兩人停住的時候,他們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驚華院。
此時,慕奕寒松開了兩人的手,他的眼中是兩人所不理解的複雜情緒。
“黎無憂,你跟我過來。”
他隻身進入殿中,也不管她來不來。
“慕導……”景陌在旁叫道。
黎無憂微沉下幾分氣息,随即安撫了下景陌便跟了上去。
“喂,你們!”
景陌楞在原地,他怎麽覺得這兩人好像有什麽事情瞞着他。隻是現在他又不好的去問。
跟随着慕奕寒進入驚華院時,黎無憂的心是提起來的。她有預感,接下來似乎會聽到些什麽。
“黎無憂,你當真不說麽!”
慕奕寒氣息略沉,帶着幾分強勢的味道。
黎無憂擡起頭來盯住他道:“慕導,我能信你嗎?”
回應她的是一片寂靜。
許久,慕奕寒歎了口氣,“你不外呼爲我要找的人,你可願做我的弟子?”
他語重心長的說道。
“慕導,您?”
黎無憂一臉不解。
“很疑惑是吧?”
他無聲的笑了笑,不知爲何,黎無憂卻從他的口吻中聽出了惆怅與惱怒之意。
黎無憂點頭,“慕導,您是否也是與他們有仇?”
“你可知我爲何會變成如今這般模樣?”慕奕寒背過手,眼底一閃而過了幾分寒意。
“難道是與魔域之人有關?”她猜測道。
“是,隻可惜這件事知曉的人不多。而他們的真實面目,當真是僞裝的很好!”慕奕寒似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
“到底發生了什麽?”
“這件事,說來話長………”
慕奕寒年少成名,何等的風光肆意,他身兼多重屬性,且天賦極好,在同齡人中,可以說是第一人。
随着年齡的不斷成長,他的玄力越發深厚。直到他擊敗了當代的第一任聖子後,終于引來了聖殿之人的注意。
正所謂一時風光,一生垂敗。
他從未後悔過自己當初的行徑,可是,他卻恨自己沒有能力護住所愛之人,最終使得她們身死道消。
一夜之間,他沖破聖者之位,屠殺聖殿數百人,成爲聖榜上頭号通緝者。
在這之後,他曆經了數次截殺,輾轉之下,他進入天地書院,得一人庇佑,終是沉寂了下去。
可是,多日的追殺使得他的身體出現了很大的問題,且天賦受到了極大的影響。自此,他的身體便阻止了他更進一步。這是他唯一遺憾的事。
實際上,這些事情說起來容易,可是真正發生在一個人身上的時候,卻是這般的殘忍。
黎無憂曾有過類似的經曆,所以她讀懂了他心中的惱恨,因爲她也有過這樣的心境。
“慕導,你的故事與我不相上下吧。或許我的會更加複雜,可是不論怎麽說,你我都有着一樣的敵人。”
這是黎無憂在聽完他的事迹後說的話,也算是回應了他的疑惑吧。
慕奕寒轉過身來,神色驚異的看着她,“你可知在你們尚未進入驚華院時,我想要留下的人,隻有你一個而已!”
“嗯……大概還是感受得到吧。”黎無憂平靜道。
“你與我有着同樣的體質,不,應該說,你的體質比我的更好。雖然你隐藏的足夠完美,可是我依舊感受到了你體内有着不下五種屬性的存在。我說的可對?”
慕奕寒淡定的看着她。
“所以……慕導是想做什麽?”
黎無憂并未有所慌亂,反而從容的問道。因爲她知道,有些東西是藏不住的!而既然藏不了了,那何不大大方方的承認了去。
當然,這種承認也是要分人的。至少在黎無憂的眼中,他算是一個長輩,一個可以信得過的人。
慕奕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做我的弟子便可!你知道的,我走過的路便是你将來會走的路。有了我的指點,你才能更快更好的成長起來。”
“你可願?”
聽到這話,黎無憂的腦海中回憶起,曾經也有人對她這麽說過,可是被她拒絕了。因爲她有自己的師傅,所以如今再次被提及,她也隻能一笑而過了。
盡管她的堅持有些愚昧,可是,這是她的執着,她不願改變,也不願做出違背自己本心的事。
“很抱歉,慕導,我不願。”
似是從未想過會有這樣的答案,慕奕寒驚了幾分。
“你說不願?你可知你在說什麽!”他神色莫名,帶着幾分不可思議。
黎無憂沉聲,“我有師傅的。”
“你……原來如此!”
一股巨大的失落感襲上心頭,慕奕寒斂住神色,暗自歎了口氣。而後,他像是收到什麽打擊一般,直接轉過了身,獨留黎無憂一個人在原地。
看着他孤寂而失落的背影,黎無憂心有不忍,卻也按耐了下來。
接下來的幾天裏,她再也未見過慕奕寒,因爲她再次前往戰神台發起了更高級别的挑戰。
與此同時。
西部逐鹿之地,身處在這片區域最爲龐大的勢力,聖殿迎來了一個神秘的人物。
他一身黑衣黑袍,陰氣逼人,那張臉似有黑色的霧氣遮蓋,令人看不清楚。但他身上透露出的恐怖之意,是任何人都無法比拟的。
聖殿門開,他的進入,令在場的所有人顫抖的跪了下來。
“恭迎聖主!”
震耳欲聾的叫喚聲,響徹了整個大殿。
待到來人落座之後,殿内依舊靜悄悄的,無一人敢發出聲來。
“過去多久了?”
首位上的人發出低沉的聲音。
“啓禀聖主,今烏蘭聖曆五百餘年。”下方,一名男子顫抖說道。
“呵,彈指百年啊………”那黑袍人似有感觸的說道。
“近幾年,可有發生什麽事?”他問道。
另外一名身着黑衣铠甲的男子走出來道:“聖殿一切安好,隻不過……魔域那邊似乎有不小的動靜傳來。”
“哦?”
黑袍男子的尾音上挑了幾分,他帶着幾分好奇的看着他。
黑衣铠甲道:“魔域使者傳訊,明年的月圓之日,将對五大宗門進行清洗,希望我等前往相助!”
“呵,他還真是一點不變。”黑袍人冷笑出聲。
“除此之外呢?他們可不會這般的安分吧!”
“這………”
黑衣铠甲遲疑片刻,“聽聞浮生塔主現身了,魔域的人曾對其進行過一次圍剿,可惜失敗了,那人也逃跑了。”
“你說什麽!浮生塔現世了!”黑袍人似有幾分驚愕。
“是,浮生塔是在近幾年内開始有異動的。隻是異動的方向并不在我們所在的大陸,而是在空冥之地。我們曾派人去查看過,可惜被那個地方的人攔截在了半路。不過,如今那浮生塔主已來到了這片大陸之上,相信不久後,就會尋到此人了。”黑衣铠甲的男子解釋道。
“哈哈,好,你們做的不錯。”
黑袍人大笑了起來,随即他周身的氣息波動了起來,帶起層層詭異的黑霧。
“加快速度,一定要趕在魔域之人的前面找到持有浮生塔之人!”
“是!”
“報,聖子求見!”
突如其來的一陣叫喚聲,打破了殿内壓抑的氣氛。
“不晦麽……”黑袍人低喃。
“讓他進來!”
通過傳報,聖不晦從外面一臉陰沉的走了進來。見到首位上的人後,他立即跪了下來。
“父親,您出關了?”他的口氣帶着幾分驚喜。
“何事?”黑袍人冷淡的回應道。
聖不晦擡起頭來,道:“我知道是誰得到浮生塔的。”
此話一出,大殿之中更加的寂靜,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聖不晦的身上來。
“你知道?”
黑袍人多了幾分意外,“說來聽聽。”
聖不晦暗自鎮定了下心緒,道:“浮生塔是在一個叫做黎無憂的身上,她如今正在天地書院中修煉。”
“天地書院!!又是他們!!”黑袍人冷哼了一聲,随即問道:“你又是如何知曉的。”
“我……因爲我也是在天地書院中修習,所以我才打探出來這樣的消息來。”
他不敢将自己被人算計的事情說出來,一方面是因爲害怕被懲罰,另一方面是因爲有些丢人。他是在是丢不起這個臉,尤其是在他父親出關的時候。
“你确定消息屬實嗎?”黑袍人質問道。
“屬實!我正是因爲此事回來的,如今恰好趕上父親出關,也正好借花獻佛了。”聖不晦連忙解釋道。
黑袍人沉寂了片刻,随即擡起頭來,充滿寒意的說道:“很好,你們各自出關,誰若是抓住了她,重賞!一旦本主有了浮生塔,還需怕他做甚!”
“是,聖主英明!”
當即,殿中響徹了一片的恭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