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煞谷地,層層黑雲遮天,伴随着幾道不小的雷霆之勢。恐怖的氣息漫無天際的肆虐開來。
地面之上,無數的魔域之人,魔域将士停滞不前,接受着那無端的怒火。
谷中,漩渦内一道身影顯化了出來。老者一身黑衣,看不清面容,但周身恐怖的法則之力,便已說明了他的身份。
在他的腳邊,是數百之人整齊的跪倒,他們不敢出一聲,害怕有大懲罰降落在自己身上。
其中,也有一人是沒有同他們跪在地上的,隻見他低頭站在一旁,不知道想些什麽。
怒火發了,壓迫出了,站在頂端的老者這才微微收斂了幾分,他盯住站在身旁的男子,震聲道:“你爲什麽會出現在哪裏?我同意你下界了麽!”
他質問的口氣,帶着幾分危險。
聖無塵擡起頭來道:“我給您找人去了。”
“那你找到了嗎?”聖無極氣惱道。
“找到了,隻是沒有帶會來。”聖無塵神色平靜。
“哼,你還好意思說,若不是你畏畏縮縮的,也不至于讓她給跑了。”
聖無極怒眼看他,心中怎一個氣字能明。
“不是我。”
聖無塵搖頭,“若不是那陸澤太過愚蠢,我又怎會沒有收獲呢?”
“呵,你倒是會狡辯!”
聖無極凝眸,整個人的氣息低沉了下來。
“我說的是實話。”聖無塵淡定道。
“我問你,你與那葉家小子是什麽關系?”
從傳回來的畫面顯示,那人可是與他這個“兒子”有着相似的容貌,他怎不知,世上會有如此巧合的事?
聖無塵淡然,“沒什麽特别的關系,不過是利用了他的這張臉罷了。”
“是麽!你最好是給我說實話,否則我有的是手段應付你。”聖無極發狠。
“哦,我知道了。沒什麽事的話,我先下去了。”聖無塵頗有幾分百無聊賴的感覺。
“混蛋小子,你給老子進黑水獄受罰。”聖無極的火焰蹭蹭蹭的上漲,這“兒子”如今有了手段,竟然敢這般與他說話,是不要命了麽?
“好吧……”聖無塵無奈的回道。臨走前,他看了眼聖無極的背影,顯得有些深邃。
他一走後,這片區域再度變成了黑暗的國度,每個跪在這裏的人,均顫抖着身體。
“如今界壁之門已關,浮生塔再次失聯,你說說,你們還有誰能給本尊辦好事情。若是沒人,那要你們何用,幹脆全部獻祭給神靈得了!”聖無極冷酷的說道。
“這………”
四周一片寂靜,誰都不敢擡起頭來。
“說話啊,都死了嗎?”聖無極更加氣惱。
許久,一名身着铠甲的黑衣男子畏畏縮縮的說道:“尊……尊上,雖然浮生塔沒有奪到我們的手中,可是那女子還在,我們總有機會出手的。”
“什麽機會,你覺得憑你的實力能夠穿過界壁?”聖無極吼道。
“不……屬下的意思是。我們雖然過不去,但那女子總會過來的吧。當年我們曾對黎族出手過一次,而她的父母不正是在這片大陸之上麽?若以此爲誘餌,她絕不會放手不管的。”黑衣铠甲的男子擡頭,似是想到了什麽。
“哦………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沒沒。”男子小心回應。
聖無極沉默,難得的遲疑了片刻,“用得好了,這不失爲一個好辦法。可是沒有辦好事,就是你們的錯誤,同樣要接受處罰!”
“這……是。”
衆人心中痛哎,可惜卻生不出什麽反抗的念頭。
“哼,吩咐下去,全都給我注意着陸地的情況,我要看看她到底會不會來?如果來了,第一時候向我彙報。如果這一次你們在沒有辦好這件事,我不介意讓你們去見鬼車!”
說完,聖無極消失在了原地。
天煞谷一衆魔域之人心頭微微松懈了幾分,隻是,沒過幾秒鍾,他們的額頭便冒出了不少的冷汗。
去見鬼車!!!
他們怎麽不知道鬼節辦事不利,成爲喂養其他魔獸的下場。要是他們也有這樣的下場,那還不如趁早自殺得好。可是誰又不想多活幾天呢?
因此,爲了活命,所有人連忙退走,連話都沒怎麽說多少。
藍諾帝都,金玉樓。
這是一座依靠在藍諾帝都北面的一個象征。爲什麽要這麽說呢?因爲這座閣樓是葉家的産業,也是極大的來源收入之一。
此時,黎無憂着一身樸素衣服,頂着尋常的面容,化作一名男子出現在這座閣樓中。
她落座在角落,随意的點了幾個菜,一邊吃飯,一邊聽着衆人的談話。
這一點,恐怕誰都想象不到,他們越是想要見到的人,卻大刺刺的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中,且誰都認不出來呢。
金玉樓,是黎無憂的第一站,但絕不是最後一站。
從近到遠來,黎無憂首先選擇的人,便是葉家。
因爲她想要了解一下葉家的情況,或者說,想看看,那個介足于黎打鬥的人,究竟是不是葉無塵?他們之間有什麽聯系?
在黎無憂沉思之際,桌旁的人已經開始了交談。
“距離那場戰鬥已經過去五六天了,你們說,這黎族剛剛奪下榜首,就遇到這種事情,怎就這般倒黴呢?”一名衣着華貴的男子說道。
“誰知道呢?莫不是他們招惹到了哪方的仇家,所以被人追殺成這樣。”身旁的人回應。
“不,我怎麽聽說好像是某個世家專門針對黎族之人呢,而且在那個時候,還給了他們重重的一擊。”另外一人說道。
“是哪一家?你是從哪裏得到的的消息?”桌上的幾人一齊看向了他。
“這個……消息我是從我叔叔那裏聽來的,你們可别亂說啊。”那名男子一臉糾結。
“哎,瞧你說的,誰不知道你……”
“好了,我告訴你們吧,那時針對黎族的世家,便是我們所在閣樓的主家,還有西域那邊……”
“竟然是這兩家,可是怎麽沒聽到其他世家對此有什麽反應啊?奇了怪了!”
“哎,你别說。這件事還真是這樣。”
“這件事的傳播者據說是來自帝國那邊的人,而世家之人竟少有人出來說話,更别說談論了。”
“這是怎麽回事?”
………
閣樓的小道消息傳播得很快,但消息的真假卻有待辨别。畢竟有些話在經過一傳十十傳百之後,便改了原意,變得十分虛幻。
不過作爲一個直接的參與者,黎無憂還是能夠從中提取到很好的信息量。
首先,七個世家大比結束後,各個世家相對來說,顯得十分的低調,對于那場戰事,他們一緻的三緘其口。
其次,那些消息的傳播,大多是來自帝國與散修。對于他們來說,那是一個充滿了爆炸性的話題,所以一直延續到了今天都還未曾消除,有的人妄圖想要找出見證了真相的人。
最後,在黎無憂看來,這些所謂的世家,并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隐,而是唯恐被人盯上,落得與黎族同樣的下場。
不過,這些已經不是她考慮的事情了,簡單吃完飯後,黎無憂來到櫃台前,開了一間房。
這裏距離葉族最近,行動的時候也比較方便。打着這一個念頭,她住了進來。
白天的時候,黎無憂盤腿坐在塌上,原本打算修煉度過的。隻是,她突然想到先前無涯子遞給了她一個錦囊。在好奇心下,她從納戒中取了出來。
巴掌大小的錦囊,帶着幾分古樸之氣,仿佛放置了好些個年頭。
黎無憂伸手拉了拉錦囊邊上的紅線,企圖打開,可惜,并沒有什麽動靜。
“也是,如果這麽好打開的話,那早就不會留下來了。”黎無憂嘀咕道。
那該如何開啓呢?難不成用暴力?這……還是算了,萬一破壞掉裏面的東西,豈不是後悔莫及了。
小心的翻動着錦囊,黎無憂突然眸光凝住,在那錦囊的圖案之中,她看到了兩個隐藏的字。
“來”,“去”,兩個十分尋常的字,卻讓黎無憂感到一頭霧水。
什麽意思?
誰要來?誰要去?
發現這一隐秘之後,黎無憂對于這個錦囊越發的好奇了,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打開。
隻是,要怎麽打開呢?
把線剪斷……似乎是個辦法。
想到這裏,黎無憂從房間内找到一把剪刀對準紅線剪了下去。
然而,并沒有什麽用處。
這時,就在她退出剪刀的時候,她驟然感受到錦囊之上發出了一道強光,并且刺入了她的眼睛。
慌亂之下,剪刀從她的手掌掉落,卻劃開了她的手心,一滴滴血趁勢沾到了錦囊之上。
光芒退去,黎無憂眨巴了下眼,在适應房間的光芒後,她看向了手中的錦囊,隻見錦囊的口端已經松動了幾分。
“發生了什麽事?”
黎無憂有一瞬間的懵逼。
帶着疑惑,她打開了錦囊,隻見裏面裝有一份折疊的紙張,除此之外,便什麽都沒有。
“………”
有那麽一瞬間的失望,黎無憂還以爲這裏裝了什麽寶貴的東西。
隻是,當她打開紙張,看到那剛勁有利的字迹時,她整個人驚呆在了原地。
那些字,那些落筆,那些符号……她太熟悉了,除了她前世久未蒙面的師傅,還能有誰?
孤獨墨………這是她師傅真正的名字,直到現在,黎無憂才知道。
隻是,她的師傅到底是什麽人?
華夏與這裏有怎樣的聯系?
“來”與“去”是何意?
這個錦囊是留給她的麽?
………
心頭仿佛有萬千的疑惑,黎無憂不得不感到重視,低頭認真的看起了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