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您認識他?”
黎無憂站在身後疑惑道,她與這老者的相遇,還是在森魔域的河畔之地,因爲兩人同時搶過一件東西,所以她難免對這人感到熟悉。可是聽到這麽一番話,她覺得她的爺爺應該是很久以前就認識了這人。
黎戰紅着眼解釋道:“這個人乃是當年黎族變故的主要參與者,因爲他們,你的父親,乃至整個黎族都陷入了一場極其恐怖的危機之中。”
“這是真的?”黎無憂驚愕,她以前從未聽過黎戰說起這些,難道那些人從一開始就盯上了黎族嗎?如果是這樣,那就太令人膽寒了。
黎戰講道:“當年你的父親驚才絕豔,你的母親更是出身神秘,高貴典雅。兩人在婚後不久便有了你,可是,就在你五歲那年,他們一度出現,将魔手伸向了你。爲了救你,你的母親陷入了昏迷,你的父親也在那之後消失在了族内。這些年來,我一直不敢念起他們,就是怕他們真的已經不在人世。可我甯願不相信自己所看見的,也希望他們有朝一日能夠回來。”
他的話,充滿了極端悲傷的情緒,一時間,黎無憂的心痛得抽搐了幾下。原來,浮生塔内曾經顯示在眼前的畫面是真的!他父親的怒吼,母親的昏迷……一切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在她的身邊。
“那後來呢,這些人爲什麽退了回去。”黎無憂情緒有些緊張。
黎戰神情悲戚,“因爲……你的身體出現了問題,誰都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并且,當年不止是他,還有另外的一個人,他們感受到你身體的變化後,将你無情的丢了出去。若不是你的父母親拼了性命的接住你,你恐怕也活不下來。”
“什……麽!”黎無憂頓覺呼吸困難,壓抑着一股無以倫比的怒火。
她捏緊拳頭道:“爺爺,這麽說,他們當年就是沖着我來的嗎!到底是爲什麽?我不過五歲,怎就成爲他們的目标?”
黎戰搖了搖頭,“丫頭,這件事的原由,或許隻有你的親生父母才知道,爺爺隻是經曆了那個過稱,可是也正因如此,在見識到他們的狠辣後,我才有多麽的恨他們,也恨……自己。沒有能力保護好他們,還有你……”
黎無憂眼睛紅了,她看着眼前這個有些蒼老的老人,輕聲安慰道:“爺爺,沒事,我還活着,我相信我的父母也一定會活着。總有一日,我會親自将他們找回來。”
“好……好丫頭……這才是我的孫女。”黎戰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盡管黎無憂已經長大,可是在他的眼裏,她還是那個看着長大的孩子。
“喲,這一幕可真是感人啊。”
半空傳來陸澤的噓兮聲,他淡定的看着下方的一切,看着黎戰說起當年的情形。他的心中依舊沒有絲毫的動容,仿佛隻是做了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而已。
黎無憂擡頭,神色冰冷的看着他,“你當誅!!”
“哈哈,黎無憂是麽,脾氣不小。當年若不是我師傅阻止,我早将你弄死了。可惜啊,我還是心太軟。不過,若不是因爲我放你一條生路,恐怕你也不會有如今的際遇。多的不說,今日帶走你,順便将你身後的這群人也除了吧。”
他大方的說出此前來到這裏的目的,尚未顧及什麽。
“你可以試試,看我會不會在這之前先殺了你?”黎無憂面露寒意,透過這陣法,她一往無前的仇視着敵人。
“哈哈哈,笑話,今日我帶領諸多高手前來,便是要掃平你們整個黎族。”陸澤大言不慚道。
這便是他的底牌,試問,當今空冥大陸之上,還有誰能夠拿出這樣的陣仗來?沒有!
“卑鄙!”
二字回應,黎無憂手心的一股紅色火焰夾帶着一根根金針,飛射了出去。
“我若爲尊,殺你,當如草芥……”霸氣的話,從她的口中吐露。可想而知,黎無憂此時的心情有多麽的劇烈。
“呵,你以爲小小的金針能乃我何?”陸澤笑着看着金針的飛射,并不爲所動。
黎無憂冷眼看着他,下一秒,金針臨其身旁。陸澤感覺身體顫抖了下,慌亂中,想要避過金針。然而,很可惜,他根本就避不開。
數十根金針像是長了眼睛一般,直接射入他的體内。
“啊!!”
慘叫聲響徹這片地域,就連趕到黎族外圍的各方勢力都聽到他的聲音。衆人面面相觑,加緊了腳下的步伐。
“該死啊,黎無憂你竟然敢傷我,既然如此,你就去死吧!!”
陸澤發狠,一把拔出了爲數不多的幾根金針,随即命令着周圍的幾個玄侯強者去攻擊黎族之人。
砰砰砰……
四五個人出手,劇烈的光芒,打進黎族的防禦陣法,使其蕩起陣陣波紋。
“大祭司,黎族的陣法有古怪!”其中一名黑衣铠甲說道。
陸澤陰沉着臉,“攻,給老子狠狠的攻,我就不相信,他黎族的陣法能夠防禦得住所有人的全力一擊。”
“是!”
接到命令的黑衣铠甲揮了揮手,帶動數百人站在黎族中央廣場的一個方向。他們神情冷漠,在各自站好之後,便凝聚起手中的玄力,綻放出恐怖的波動。
“不好,他們要強攻陣法。”黎葉在場上大叫道。
黎族衆人色變,黎戰當即一吼,“所有人,全力輸出,将陣法加固。”
“謹遵族長之命!”
黎族之人接到命令,随即站在了不同的方位上,全力出手,與那半空之上的人遙遙對立,争相維護着這唯一的保護膜。
黎無憂神色莫名,看着半空中的人,她的心沉得不是一星半點。很明顯,這種力量與人數上的對此十分明顯,恐怕黎族之人完全不是對手。
若這陣法神秘強大,尚且能夠抵住一兩擊,可時間長了,恐怕還是會出現潰敗的情況。
怎麽辦?
黎無憂心底升起這三個字。這太過現實的對此,讓她找不到一點突破的口子。
種種念想,僅在一瞬之間。下一秒,當兩種力量發生碰撞之時,整個黎族地域掀起了陣陣風暴。
那不是玄力的暴動情形,就是空間的擠壓産生的火花。場面驚人,令外圍感到的數十人瞬間變了臉色。
“那種力量太過恐怖,稍有不甚,便有灰飛煙滅之景。”
這是來自一名帝都的強者發出的聲音,他的眼中,除了那無上的力量,便是對發出這股力量之人的好奇。
随着風暴的落下,黎族中央廣場之上,一群爲防禦黎族陣法的族老以及弟子,被那餘波微微陣得受了輕傷。而作爲攻擊的一方,來自半空之上的陸澤等人,則是有部分之人受了重傷。
這麽一對比,外人眼中,該是黎族占了上風。可是,身爲黎族的核心一派才知道,在陣法暴動的那一刻,已經變守爲攻,做出了驚天的一擊。而這樣的攻防手段,僅能動用那麽幾次……
所有人的心頭,感到無比的沉重。玄侯的力量果然是太強了。這已經算了站在了這片大陸金字頂端的人,想要殺傷或擊敗,太難了。除非是同階一戰,可是他們又到哪裏去尋找這麽多的玄侯強者呢?
“哼,有些門道,可惜承受不了幾次。”陸澤冷哼,一語道出了其中的原有。
黎戰苦笑一聲,可他的眼中卻沒有絲毫的退卻。
“哪怕是戰死在這,我也不會任由你肆意胡來!”
這是黎戰強大而無懼的心理狀态,此時此刻,他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爺爺。”
黎無憂輕念,她的目光如炬,心底暗自決絕道:今日,無論如何,絕對不能讓親近之人因她而死!
這是她的決心,也是她的信念。
“哈哈哈,就憑你們,不過是一群蝼蟻而已。嗯……不過隻有這樣,才有意思,不是嗎?”陸澤大笑,他化身爲惡魔,似是要釋放出心底的惡念。
原來,一個人隻有手握絕對優勢的時候,才能夠感到愉悅。他想,他漸漸喜歡上了這種感覺,就從他得到那數百高手之際……
“那個人,夠狠啊。”
外圍處,一名世家的老者低沉的說道。
“确實,不過他身後的那一群高手也太吓人了,接近兩百多号玄侯高手,這是真的麽?還是我老眼昏花了。”身旁的一人回應道。
“絕對是真的,不僅是你,恐怕其他勢力的人也都認出來了。黎族這次,當真是危矣。”老者正色道。
“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得罪了這些人的?有夠恐怖的!”那人驚歎道。
“哎……不管怎麽說,黎族在今日之後,是否能夠挺過來,還真是一件令人無比好奇的事。”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
除了這裏,幾乎身在外圍的所有勢力,都在談論着黎族内的人和物。
此時,站在黎族外圍的一處角落裏,獨孤柒面色陰沉,他盯着眼前的老者怒色道:“你到底去不去幫忙?”
“少主,夫人說過,除了保護你,老夫不得随意的插手。”灰袍老者沉聲道。
獨孤柒冷笑,“好,你很好。我看隻有等我死了,你再去向我母親交代吧。”
說完,他竟是直接奔向了黎族的方向。
“少主!”老人在身後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