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無憂冷笑了一聲,“這樣的話,我已經聽膩了,你有本事就留下我,沒本事就不要在這裏大放厥詞。”
“你!”黑衣人噎住。
這時,黎無憂心頭一跳,不再理會黑衣人,擡頭看向了某處。在那裏,她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威壓。
“哈哈,女人你死定了,吾主來了!”黑衣人大笑,挺直身體蔑視的看着她。
天高雲淡,原本晴朗的天,驟然黑霧彌漫,瞬間籠罩了半邊的小溪。
黎無憂面色微變,站起身來,警惕的看着那層層黑霧。
“吾主,這是吾主!”黑衣人興奮,整個人呈現一種癫狂的狀态。
半空中,黑霧清晰,露出了一道人影,一身墨色長衫,白色面具,充滿了邪獰的氣息。
男子凝眸,掃視了這片地域,一瞬間便将視線放在了黎無憂的身上。
“女人……”男子低喃。
黎無憂身體一滞,驟然感受到了強烈的注視,那勢在必得的目光,令她身體一顫。
“吾主,你終于來了,這個女人殺了我們許多的人,請您一定要爲我們做主啊。”黑衣人跪倒在地,一副神情悲戚的模樣。
“住口,你個廢物,一個女人都對付不了,要你們何用?”男子厲聲,看他的模樣如同蝼蟻一般。
“我……”黑衣人顫抖着嘴巴道:“吾主,不是屬下們不敵,是這個女子太過詭異,身上有諸多的法術,令吾等死傷慘烈。尤其是她身上的那種火焰,好生恐怖,吾等便是因此損失慘重。”
“火焰!火宗之人麽?”男子挑了挑眉。
黑衣人搖頭,“吾主,不是這樣的,她身上的那種火焰堪比傳說中的異火。而且,她先前與那火宗的人在一起,還阻擋我們放跑了幾人,我懷疑她已經得到了火宗的傳承。”
“你懷疑?這麽說,你還不确定對方的身份,便讓吾等折損了這麽多人。你是廢物嗎?”男子冷漠的吼道。
“不…不是。屬下……”黑衣人啞聲,低着頭心底有些發虛。
“不是什麽!技不如人就給本王滾回去。吾倒是要看看,她還能逆天了不成。”男子略帶幾分惱怒之氣,他緩慢從黑霧中走了出來,逐步的靠近黎無憂。
“你是那群人的王?幕後黑手麽!”黎無憂注意着走進的男子,眼中滿是警惕之色。
她能感受到眼前這個人的實力非常的強,遠非現在的她能夠對付的。如今,她還有一條路可以走,那便是躲。使用浮生空間的機會還有一次,她很珍惜,也希望這種逆天的能力,能夠用到刀刃之上。
“呵呵,我需要與你解釋嗎?你有這個資格麽!”男子輕蔑的看着她,心中對屬下所說的異火十分的感興趣。
黎無憂眯了眯眼,低沉道:“資格…實力便是嗎?可惜了我的成長時間不過一年而已,若是再給我足夠的時間,我定會讓所有俯視我的人,後悔!”
心中的不屈與倔強讓黎無憂的心格外的不平靜,想着男子的話,她便是有萬千的不甘,此刻也隻有隐忍了下去。
“聽聞你有異火這種東西是嗎?”男子打量着她。
黎無憂擡頭,“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沒關系,你不承認也無事,我會親自的去驗證一下。”男子笑笑。
黎無憂心中警鈴大震,周身仿佛感受到了一股禁锢的力量,而這莫名的力量,便是來自男子不經意的囚禁之力。
“想要反抗嗎?”男子一臉從容,一步步的走進了黎無憂。
“你要困住我?”黎無憂面色嚴肅,袖中的拳頭握得極緊。
男子斂住一身黑氣,輕松自如的來到了距離黎無憂不到兩三米的距離。
“不過蝼蟻罷了,當真不值得我這般出手。”
我呸,蝼蟻你大爺!黎無憂心中咒罵,對他的蔑視,忍無可忍!
“你是不是很不甘心呢?被本王抓住,是你的命。你既敢殺吾等諸多人,便該想到會有這麽一天。來,讓我看看,你體内的異火是哪一種呢?”
“離我遠點!”黎無憂冷道。
男子無所畏懼,來到黎無憂的身前,伸手便往她的額間襲來。
突然,一道綠光閃現,男子縮手,後退了幾步。
“誰!”
一個身着灰衣的和藹老者出現在黎無憂的身旁,他随手解除了黎無憂的禁锢,将她拉到了身後。
“你一個老不死的存在,有本事欺負小朋友,還要臉不?”老者開口,極盡諷刺。
“你說什麽?”男子呵斥,面具之下的臉色十分的不爽。
老者笑道:“老夫說什麽,你心底清楚,何必要我重複一遍,再羞辱你一次呢。”
“老家夥,你是誰?敢插手我的事,是活的不耐煩了嗎?”男子一臉陰沉的看着他。
“老夫是誰,你沒必要知道,總之,這丫頭我是護定了。”老者平靜的說道。
黎無憂神情驚愕,不是……這人誰啊?
“你找死麽!”黑衣人眸光變冷,漆黑的霧氣頓時湧出體内。
老者淡然道:“不,不是老夫找死,而是你死定了。你也不想想,這是誰的地盤,豈能由得了你在這裏撒野。”
“什麽意思!”
他的話語落下,溪流之地頓時出現了許多的人。這其中有火宗之人,也有其他勢力的人。
“怎麽樣,嚣張的代價你可想好了如何承受?”老者狡黠的看着他說道。
“老東西,你以爲就這些人能對本王造成什麽影響?”男子自傲,周身湧現的霧氣更加的濃郁。
老者凝眸,正視道:“俗話說,螞蟻多了還能咬死一頭巨象,縱然你有千般本領,可是得罪了這麽多大的勢力,你覺得這件事還能夠善了嗎?”
“你做了什麽?”
霎時,男子反應過來,一臉怒視着他。
老者摸了摸胡子,故作高深的說道:“其實也沒什麽,隻是稍微在你破壞的區域内放了點風聲,然後順便救了幾個天才弟子吧。”
“吾主,不好了,我們侵占試煉之地的人全部被殺了。”
突然,一名黑衣人沖了出來,他一臉是血,連滾帶爬的來到了男子的腳邊。
男子面具之下的神情繃住,瞬間變了臉色。
“混蛋!”一聲吼叫響徹了這片地域,男子指着老者,咬牙切齒道:“你,很好!這麽多年來,已經很少有人敢這般的算計于我。你讓我動怒了,今日,本王便要拿你開刀,而後血洗了這片地域。”
老者神情微動,眼皮有些許的跳動。
就在這時,火岩站了出來,他手握一面紅色鏡子,完全的對準了男子。
“你我的争鬥還未結束,你這般逃跑,是害怕了嗎?”火岩質問道。
男子怒急,“你們以爲我今日來此,便是沒有準備的嗎?想要圍攻于我?你們再修行個一百年吧。今日,本王說到做到,便是要血洗了此地,讓這裏血流成河。”
“呵呵,真不知他的自信從何而來?沒看到在場的諸多勢力都來了強者嗎?”
“依我看啊,這人就是好面子,放不下身段來。”
“他想以一人之力阻擋諸多勢力,這不是說笑嗎?”
………
場地上,許多人在旁小聲的議論着。大多數的言語,便是帶着幾分諷刺之意。
“啊啊啊,氣煞本王了,你們都給我去死!”男子臉色發青,從未受過如此刺激的他,身上濃郁的黑氣噴薄而出,射向了四面八方。
“不好,這霧氣有毒,快散開!”老者雙眼入定,發生的吼道。
男子冷酷的看着衆人,“還想逃?晚了!”
老者一把拉住黎無憂的胳膊,在提醒了衆人之後,便将她帶着後退了百米之遠。
出奇的是,黎無憂并沒有任何的反抗。此時的她,仿佛沉浸在一種奇妙的狀态中。
在見到火岩手中的那面紅塵鏡時,自她的納戒中,好似有什麽東西與之産生了聯系,讓她不自覺的沉浸了下來。
“火非火,亦是火,火之道,千載也。大道之火,将滅存生,至上之火,洗盡鉛華………”
不知何時,黎無憂口中念出了一道道生澀的文字,她仿佛站在了天地的中央,如同世間的神,在感悟着天地的至理。
“丫頭,你怎麽了?”
一回首,老者看着黎無憂,說不出的驚愕。
黎無憂并沒有理會他,她獨自走向了溪流的中央,站在了那綻放着危險氣息的男子眼前。
“火,爲世間極緻,觸及神者,必爲所滅!”黎無憂一字一言,沒入黑霧之中,在這半空之上顯露了出來。同時,在這之上還出現了一個繁雜的印記,正好與那火宗的标志重合。
男子錯愕,感受到黑霧的消散,他不可思議的看着黎無憂
溪流之上,一下子寂靜了下來,衆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場中的女子,一個個驚得說不出話來。這其中,尤其以火宗之人更甚一籌,他們的目光緊緊的盯住了半空中的标志,心髒仿佛驟停了起來。
場上,黎無憂的動作還未停止,她風輕雲淡的看了眼男子,手中的納戒便綻放出炙熱到極緻的光芒。
紅光如虹,沖破重重黑霧,分裂了數位黑衣人,随即光芒從男子的身上穿透過去。而他,便是死也不明白,這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光芒之甚大,還未結束。一時間,種種符文顯現,透過紅光,從納戒盤旋而出,落在了這片火宗的故土之上,也落在了無數的宗門弟子身上。
刹那間,天地如火,身在此中的人得到了升華。而矗立在溪流中間的女子則是閉上了雙眼,如同一座雕像,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