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擡頭看着男子,似乎從這番話中,她有些明白了玖月強大的能力是從哪裏來的。隻是,僅這些說辭的話,就想做些什麽的話,似乎還差了幾分。
黎無憂是真正的把玖月當做自己的夥伴,所以才會想要将事情真正的弄清楚,畢竟這樣做,對雙方都有利。
“證明,我想想……”女子焦急的說道。
玖暝拉住女子,看着黎無憂沉聲道:“你一個人類,我憑什麽給你證據,我隻要認清自己孩子便足夠了。”
“呵呵。”黎無憂冷笑了一聲,“既然這樣,我覺得我們沒什麽好談的了。”
拉上玖月,黎無憂假裝走了出去。
“不…不要走,你不能帶走我的孩子。”女子悲痛的說道。
玖暝身體一橫,頓時攔在了黎無憂的身前,面露幾分不善。
“站住,誰允許你帶走我兒了?”
黎無憂停住腳步,在玖月不安的心情下,橫眉冷對的瞅着男子。
“身爲她的夥伴,我有權利帶她走,而你是一個無法證明自己身份的人,就連玖月都對你們有抵觸的情緒,我不能将她留在這裏,所以也該帶她走。”
“不,不行。等等,我有辦法證明。”女子突然靈光一閃,随即上前握住了玖月的手。
“你……”
當手觸碰的那一瞬間,玖月身體震了一下,那是一股油然而生的熟悉感,是她前所未有體會過的感覺。
“孩子,娘親來了。”女子激動的說道,身體中綻放出一道血紅的光芒。霎時,當光芒籠罩上玖月的身體時,她的身體突然顫抖了起來。
“媚兒。”男子大呼了一聲,如同發瘋了一般的跑了過來。
黎無憂愣在原地,似乎有些明白了什麽。那道照射在玖月身上的光芒,應該是煉獄血鳳一族獨有的儀式……
“娘……親。”玖月口中突然呢喃道。當女子倒在地上的時候,她完全呆滞在了原地。
黎無憂面色一變,放開玖月的手連忙蹲在地上,握住了她的手腕。
“憂…憂,你快救救娘親。”玖月驚呼道,不知何時,她的稱呼已經變了。
黎無憂有些驚訝的擡頭看了她一眼,随後重重的向她點了下頭,從袖中取出了數枚金針。
“你要做什麽!”看着黎無憂的動作,玖暝生氣的叫道。
玖月上前拉了拉他的袖子,“父親,憂是我的夥伴,我相信她。”
“你……你叫我什麽?”玖暝驚訝的擡起了頭,看着她的目光滿是激動。
玖月低聲道:“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沒有關于你們的任何記憶,可是剛才娘親傳來的力量,讓我感覺很親切,很熟悉,似乎在我記憶深處便有着這種感情,讓我無法坐視不管。”
“好,想起來就好。”玖暝感動的說道,随即抱緊了女子道:“媚兒,你看看,月兒肯認我們了,你也快好起來吧。”
青媚莞爾一笑,擡手摸了摸玖月的臉,“月兒,都怪娘親不好,若不是當初将你留在這裏,現在也不會這般的後悔。”
“我……娘親,你快别說話了,憂會醫術,她的醫術很好的,你要堅持住。”玖月略帶哭腔的說道。
聽到這話,玖暝放下了對黎無憂的戒備,看着她的目光多了些期待。
“人類,若你能幫我救回媚兒,我願答應你一個條件。”
“先不用說這麽多,她體内經脈逆轉,想要處理的話很麻煩,若是止不住這股勁頭,恐怕會有生命危險。而且,這股力量太過強大,以至于讓她的身體出現了氣血兩虛的情況。”黎無憂神色認真的的說道。
“那我要怎麽做?”玖暝擔憂的問道。
“憂,我相信你。”玖月一臉期盼的看着黎無憂。
“好,我試試。”說完,黎無憂指揮着玖暝将玖月的身體放平,然後她便握住骨針,在青媚的身體上紮了起來。
魔獸化作人形後,那些身體結構與人的相差不大,隻是在一些方面會比人類的更爲突出。比如說力量方面,或者速度等等……這些是人類所不可超越的東西。
骨針出,旋轉針法飛速落下,不同于梅花九針的是。黎無憂此時所用的針法,是《神農氏藥典》中最基礎的針法,也是專門爲治療内傷而存在的一種針法。
一針出,一針落,在玖暝與玖月吃驚的目光下,黎無憂沉穩而有力的解救着青媚。
許久過後,當黎無憂收回了骨針後,兩人可見,青媚的氣息平穩了下來。可見,醫術之下,黎無憂做的很成功。
扶起青媚,玖暝疑惑道:“怎麽樣?她還好吧?”
“說不上來,感覺她的情況很奇怪,如果隻是經脈逆轉的話,在骨針的治療下應當會有所改變,隻是她現在的傷勢有些古怪。似乎在她的體内有着其他的東西,那一股力量,我無法參透,也化解不了。”黎無憂搖了搖頭。,面露不解之色。
玖暝一愣,其他的力量!難道是…想到那個,他突然将目光看向了玖月。
“在煉獄血鳳一族中,有一種咒術能夠将體内的精血引渡到其他魔獸的身上,這樣做,既可以給接受者帶來強大的力量,同時也是一種肯定,對于它身份的認可。”玖暝解釋道。
黎無憂恍然大悟,“原來那股力量是屬于你們煉獄血鳳一族的力量。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她的恢複,就隻能按照你們自己的方法。”
“我知道了。”玖暝面露和緩之色,眼神中也多了幾分感激。
黎無憂很好的看到了這抹情緒,先前的不滿也在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因爲她看到了一個爲孩子不顧一切的母親,這讓她的心中對兩人更多了些敬佩之意。
“憂……娘親會好的吧!”玖月小心翼翼的問道。
黎無憂對着她露出一絲微笑,“放心,已經沒有多大問題了,現在隻要逐漸的化解她體内那股力量就會沒事。”
“嗯嗯,謝謝你。”玖月用力的點了點頭。
黎無憂道:“笨蛋,你我何須在意這麽多的禮節?”
看着兩人的互動,玖暝好像明白了什麽,似乎在黎無憂身上露出的血鳳氣息,便是因玖月而成。也就是說,玖月現在應該是黎無憂的契約魔獸。
一想到這裏,玖暝放下的心又糾結了起來。以他們的血脈,本不會輕易的與人契約,因爲一旦契約結成之後,想要接觸的話,那便十分的麻煩,而且會傷及本源,這種問題是誰都不願意看到的。
可要是不接觸的話,獸王那裏……或許是想到什麽不愉快的事情,玖暝的面上多了幾分難看之色。而這一幕,黎無憂并沒有察覺到,就連玖月都未注意到。
“好了,既然如此,你們可以走了。”玖暝突然冷漠的聲音響起。
黎無憂一愣,玖月一呆,兩個人的表情顯得有些不可思議。
“父親,您……要讓我走?”玖月驚詫的問道,眼中滿是疑惑。
玖暝道:“你既然已被人契約,便跟随着契主努力的活下去。我們還有事在身,出不了這個地方,也不能替你做些什麽。”
“我……”玖月一噎,她突然發現自己根本反駁不了什麽。前一秒,她還爲自己有了親人而高興,可是這感情還沒持續幾秒便出現了這樣的情況。這到底是怎麽了?
“你是聽不懂我的話麽?我說讓你跟着她走,雖然她現在弱是弱了些,不過性子倒是好的,還算是一個值得你跟随的人。”玖暝沉聲道。
玖月一個納悶,“可是我還沒有與你們……”
“沒有可是,快走。”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玖暝便打斷了她,還說得這般的斬釘截鐵。
黎無憂若有所思的看着玖暝,似乎也是有些驚異于他的改變。
“憂,我們該怎麽做?”玖月拿不定主意,走到黎無憂的面前小聲的問道。
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青媚,黎無憂再看向玖暝時,決口說道:“玖月,我們出去再說。”
“哦……”玖月有些不太願意接受這樣的結果。可是自從她有意識開始,接觸過最多的人便是她,對她自然也就形成一種絕對的信任感。黎無憂這般說了,讓她很糾結,卻也隻是遲疑了一會,便沒有多想。
背向走出空間時,玖月一人走在前面,心中有些難受。他們不是在尋找 她麽?可是如今找到了,卻又爲何沒有珍惜?
黎無憂走到門口,停下了腳步,她回頭看了眼玖暝,見他低下了頭,也就沒再多說什麽。
出了這一處獨行的空間,黎無憂的目光在偶然間瞥見了一道身影。在重疊的其他空間内,她看到了穿梭在裏面的景離淵………
森魔域内。
“璃主,我是火獅,有重要的事情彙報。”洞穴外傳來了一道聲音,一身紅色毛發的狂暴火獅站在門外,匍匐着等待指令。
洞穴中走出了兩隻魔獸,一紅一藍白相間,看上去異常的和諧。
“璃主,我是狂暴火獅,得到暗月虎主的指令前來向你彙報重要的消息。”
“說吧。”八爪火璃平靜地說道。
狂暴火獅正色道:“虎主發現人類中有一個修爲極其高深的人,哪怕是合重獸之力,都未能對付得了他。所以,我特此向你詢問一下接下來的事情。”
“強者?長什麽樣?”八爪火璃詢問道。
身旁的藍種斑斓谷面色微變,該不會是他想的那個人吧,千萬不要……否則,他都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做。
狂暴火獅道:“一身白衣,面帶銀色面具,看上去十分有氣質,人群中無一人能夠與之相比。”
“果然是他。”藍憂歎了口氣。
八爪火璃偏過頭來看着她道:“你知道他?”
“他是我的主人!”藍憂神情複雜的說道。
“原來是這樣,看起來,你好像跟了一個了不得的人。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人類與我們始終是兩個對立面。該怎樣做,想必你心裏也知道。”八爪火璃鄭重的提醒道。
“我知道的。”藍憂神色複雜的說道。
“火獅,你告訴暗月,讓他守在原地,暫時不要進攻。等到吾王蘇醒之際,便是我們大舉進攻的時候。”八爪火璃沉聲道。
“是。”
狂暴火獅離開後,藍憂看着八爪火璃,意味深長的說道:“璃,倘若我這次沒有回來,你是否還是會這般發動獸潮?”
“差不多,這是迎接吾住最完美的儀式。我一定會讓吾主帶領我們重新走上巅峰。”八爪火璃鄭重其事的說道。
“那你知道吾主什麽時候蘇醒嗎?”
八爪火璃認真說道:“遲則一月,快則半月,但具體的時間,實際上是二十一天。因爲這一天,森魔域将會發生巨大的動蕩,而這正是我們獻給獸王的禮物。”
“吾王……多少年了……呵呵……”藍憂神情顯得有些恍惚。
還記得他當初跟随獸王之時的模樣,那時的他是何等模樣,現如今……一切都變得物是人非了。
八爪火璃瞅了他一眼,便沒有再多說什麽。實際上他曾經也是一員大将,可是現如今的魔獸領域實在是太小太小,小到他已經找不到容身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