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擊殺了不到五階的血螳螂後,溫軒逸走到北尋的身旁詢問道。
“溫掌事,這件事說來話長,不過,我在與你們分開之後,遇到了一群土狼,那個時候我以爲自己快要死的時候,是一名女子救了我。之後,我尋思着你們會去的地方,結果卻遇到了這隻魔獸,差點死在了這裏,還好遇到了你們。”北尋有些苦澀的說道。
話說回來,他這運氣是真的不好,但又十分的有福氣。剛好要挂,卻又剛好遇到熟人……反正也說不來好壞了。
“女子……”
這話一出,溫軒逸想到的便隻有一個人,那就是黎無憂。除此之外,他真的想不到還會有其他的人。
當然,不僅僅是他想到了黎無憂,其他兩人也同樣想到了。
陸然神色有些古怪的看着陸然,說道:“喂,小子,你倒是運氣好得很嘛,快說說你是什麽時候遇到的?”
北尋并沒有聽出他話中的深意,平靜的回道:“應該是在前兩天吧,也差不多是這個時候。我還記得她使用的是火屬性的玄力,氣息上感覺不是很強。但是後來是她替我引開了那些魔獸,讓我得以逃了出來。哎,要不是有她在,我可能真的會交代在了這裏。”
“什麽!你是說她替你引開了魔獸?”陸然聲音略高,引得其他人看了過來。
北尋點了點頭,有些低沉的說道:“下次若是見到她,我一定要好好的回報這份恩情。隻可惜的是,我還不知道她的名字。”
陸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兄弟,你不用找了,我知道那人是誰。她叫樂殊,也是洛克學院的人,還是玉老派來接應我們的人。隻是……”
說到這裏,他突然感覺到背後一涼,原來是某個人的目光盯了過來,他立即閉上了嘴。
“可是什麽?”北尋不明所以的問道。
陸然搖了搖手,“沒什麽,沒什麽,呵呵……”
“哦。”北尋冷淡的回道,顯然他也意識到了某些隐藏的“實情”!
“走了,任務沒有完成,我們沒時間在這裏耽擱。”
這時,溫軒逸淡漠的聲音傳了過來,他首先邁出步子,走了出去。
鳳君陌微微一笑,靜默的跟在了身後。
“哎……”陸然歎了口氣,哭喪着個臉,總感覺哪裏不對勁一般。
北尋看着前方幾人的背影,尋思了幾分,而後跟着走了上去。
這時,無人注意到,在他們離去後不久,一道身影落在了這裏。
景離淵看了看幾人離去的方向,心中思量了起來。随後,他再度展現出超高級别的精神力,緩緩的探測了起來。
許久之後,在他的眸中升起了一抹奇異的色彩。透過那片冠樹叢時,他好似發現了什麽,然後一刻也不停的趕了過去………
河畔之上。
人群中,在得到消息回報後,幾名身着統一灰色服侍的人從洛克學院外趕了過來。
見到對面停留的魔獸,爲首的一名古銅色的中年男子驚訝的說道:“有多少年沒有見過這般規模的獸潮了。”
“唐主,你莫不是又忍不住了?”站在他身旁的一名女子嬉笑着說道。
唐梓洪一臉笑眯眯的看着她,“小楓,最近你可是有些調皮了。”
“哎呀,人家哪有?”秦小楓嬌氣的說道。
唐梓洪胖墩的肉臉上一臉無奈,“好了,辦正事要緊。”
行走到封印之前,玉無桓立即迎了上去,“唐會主親近前來,我等有失遠迎了。”
唐梓洪收起臉上的笑意,嚴謹的說道:“哪裏,還望桓老不要怪我遲到了才好。”
“不不,怎會呢?我們歡迎還來不及的。”玉無桓客氣的說道。
唐梓洪道:“桓老,您先與我說說獸潮發生的整個過程,我好替你們排憂解難才行。”
“好,跟我過來吧。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說着,玉無桓帶頭,将唐梓洪等一行人帶到了駐紮在河畔對面的場地之上。
除去手下之人,玉無桓與唐梓洪尋找了一個地方,待在一旁說起了有關獸潮的一些事情。
玉無桓則是從頭到尾的将獸潮的發生,發展過程說了個遍。期間,在唐梓洪的詢問下,他也順便回答了出來。
當聽完玉無桓的話時,唐梓洪沉默了許久。森魔域的存在對于洛克學院來說,算是出于機密的一地,但因爲爆發了獸潮,才不得已将他們請了過來。
說到底,他們到底是抱着什麽樣的目的将他們找來,還未可知。但是,對于阻止獸潮這一事情,身爲魔獸公會的人,可是當仁不讓的。
“桓老,不管你們到底是抱着各種目的來對待此次獸潮。但是我身爲魔獸公會的人,唯一要執行的任務便是保衛生存的地域,無論如何,我是絕對不允許這些魔獸沖破這個地方,哪怕是将他們盡數的毀滅在此!”
說到後面,唐梓洪幾乎是聲色俱厲,一點也不怕得罪了他。
玉無桓正視的點了點頭,“沒關系,我們要做的也就是阻擋此次獸潮。如果不能再次封印這片地域,哪怕是失去了對這片地域的掌控,我們也不後悔。”
“嗯。桓老,您能明白就好。我也是例行公事公辦,尚且不會包庇了誰,也不會縱然了一些人。”唐梓洪沉聲說道。
“好。既然如此,唐會主,那便有勞了,祝我們合作愉快。”玉無桓拍了下大腿,愉悅的說道。
唐梓洪露出了善意的笑容,朝着玉無桓點了下頭,表示自己亦是同樣的想法。
合作之事比想象中的更快更好,玉無桓對此,心中更多了些底氣。而這份底氣自然是來自于魔獸公會的人,畢竟他們多年來,以研究和對付魔獸而成立。想要解決獸潮的事,那便會更加的容易些,更何況,魔獸公會跟來的這些人,确實不錯,尤其是戰鬥力這一方面………
條紋空間内。
黎無憂站在一塊透明的地面之上,她的目光注視到了下方兩個不同的畫面。
一個是黎辰的畫面,此時的他正在與一群地行蠍子打鬥着,在他手中的長槍肆意的揮掃着,不一會便甩飛掉了一大群地行蠍。
奇怪的是,在他的身上并沒有看出任何的玄力波動,不然以黎辰的修爲,應付起這些魔獸,又怎會這般的疲憊呢?
不過,想來是所處的空間不同吧,就像先前的幾個空間,如果黎無憂沒有猜錯的話,黎辰所面臨的事情,便是在不使用玄力的情況下,解決掉這些地行蠍。隻是最終會得到些什麽,還未可知,這就要看黎辰的運氣了。
黎無憂隻看了一會,便放心了下來,随即她将目光看向了玖月。與黎辰不同的是,此時玖月所面臨的卻是她所看不明白的事。
隻見空間内的玖月神情有些木納,在她的面前,站着一男一女,他們打量着玖月,眼中帶着幾分迷茫而奇異的色彩。
這時,玖月突然半跪了下來,她痛苦的抱着頭,神情似是有些痛苦。
“啊啊……”一道道痛苦的呻吟從她的口中發出,讓她整個人都被汗水給淋濕掉。
“玖月!”黎無憂心頭一驚,看着她的目光有些着急。
就在這時,興許是她心中所想的東西實現了,位于玖月上空的半面空間突然露了出來。
“我去!還有這操作!”黎無憂錯愕的說道。随即便沒有多想的沖進了空間内。
嘩啦……彭……
混亂的聲音響起,位于玖月所處的空間内傳來一聲巨響,幾人聞聲看了過去。
“哎喲,我的腰。”黎無憂有些凄慘的叫着。這般毫無防備的墜落,讓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感受到幾道疑惑與猜忌的目光,黎無憂連忙爬了起來,徑直的跑到了玖月所在的地方。
“憂……”玖月眼淚汪汪,想哭不哭的模樣,讓人看了心中一軟。
黎無憂從身後扶起了她,有些擔憂的問道:“玖月,你是怎麽了?”
“我……”
“孩子,她是誰?爲什麽我會感覺到她的身上有你的氣息。”
玖月還沒有說完話,身旁一名男子冷酷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憂,我不認識他們。”玖月眼淚吧啦的說道。
黎無憂摸了摸她的腦袋,安慰道:“沒事,有我,你好點了麽?”
玖月輕點了下頭,“憂,我想回去了,不想待在這裏。可以麽?”
“可是,你确定沒事嗎?”黎無憂略顯疑慮的說道。
玖月連連點頭,“沒事沒事,隻要不見到他們,我都會好好的。”
他們……黎無憂順着玖月的視線,看到了站在一旁的一男一女。
“你先回去吧,這裏交給我處理。”黎無憂冷靜的說道。
“好。”
然而,就在玖月按照尋常的方式回到契約空間的時候,她突然發現自己進不去了。在她與黎無憂之間,仿佛隔了一層什麽東西,讓她望而止步了。
“憂,進不去。”玖月有些焦急的說道。
黎無憂一愣,怎麽回事?難道是這空間限制的緣故……想來,大體是這樣了。
“孩子,你真的不認識我們了嗎?”身旁的女子悲戚的說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玖月一股勁的否認道。
黎無憂一頓,看向了兩人,“你們是誰?”
爲首的男子淩厲的看着她,“人類,你有什麽資格問?”
“呵呵,我倒是很不想問。關鍵是,你們對她做了什麽?”黎無憂毫不示弱的回道。
玖月拉住她的手站在身後,第一次展現出了一個如同需要關懷的孩子。
男子面色一沉,“我們的事用不着你管,月兒,過來,不要爲人類所蒙騙。”
“我說了,我不認識你們,不要叫我。”玖月大聲的叫道。
明明她從來都沒有見過他們,可是每每看到這兩人,她的心頭都會很痛,腦袋更會止不住的想要回想起什麽。
“月兒,都是爲娘的不好。要不是因爲我們,你也不會一個人流落在外。”女子一面說着,眼淚也止不住的掉了下來。
“爲娘!”黎無憂面色微變,轉過頭來看向了玖月,詢問道:“你真的不認識他們嗎?”
“是。”玖月弱弱的說道,其實心中也沒多少底。
聽到這話,女子身體一顫,整個人仿佛都站不穩了,要不是男子走進身旁拉住了她,隻怕是要摔倒在地上。
黎無憂心中一動,看着女子道:“你說,你是玖月的母親!可有證據。”
“憂……”玖月拉緊了下黎無憂的衣袖,顯得有些不太自然。
女子擡起頭來,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正色道:“月兒是我與玖暝百年前産下的一顆蛋,因爲當時魔獸界域遭到打擊,我爲了保全她,不得不将她留在了這片大陸。直到危機過後,這些年來,我們夫妻兩一直都在尋找她,可是卻絲毫沒有半點消息。我記得月兒當時還是一顆蛋的時候,我曾在裏面注入了我的精血,若她不是我與玖暝的孩子,那她的身上,又怎會有我們一族最爲純正的血脈傳承呢?而且,她是我産下的孩子,我豈會認錯掉?”
“我……”玖月低下了頭,眼神中多了些迷茫。
黎無憂神情一滞,想起當初遇見玖月的時候,是在黎族關押火光獸的深淵低下,那時候的她,孤零零的一個人待在花海。要不是她将之帶了出來,恐怕現在都還困在那裏。如果真如女子所言,他們是玖月的父母親,那麽玖月的遭遇未免太過悲催了點吧。
“孩子,你身上流淌着的,是我們的血脈,身爲煉獄血鳳的傳承者,你絕不是尋常的存在……”玖暝聲色俱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