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個大頭鬼!”黎無憂瞅着他,眼神多了幾分不善。
“怎麽?我有說錯嗎?你這女人就會貪财。把我那麽多寶貝帶走,難道不應該爲我做些什麽嗎?”帝修鼓着臉,一臉傲嬌的說道。
黎無憂一頓,“臭小子,騙人你也要講點技術嘛。那麽大一片純天然的地方,說是你的就是啊,誰會相信?”
“喂喂,女人,你不可以否認我的存在,因爲有我,所以那片地域上的東西都歸我管,懂不?”帝修一臉自信的說道。
“哎喲,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快點告訴我正确的路線,否則我饒不了你。”黎無憂盯着他,捏了捏手中的拳頭。
帝修眯了眯眼,小臉沉了下來,“女人,信不信我讓你們所有人都走不了。隻要我一聲令下,你,包括他們,都要永遠的留在這裏。”
“你…”黎無憂心頭一滞,這一瞬間,她仿佛看到了帝修身上多了一絲的王者之氣,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感應錯了。
“如何?”帝修擡頭看着她。
“臭小子,你到底是哪裏來的底氣說出這種話!”黎無憂從上到下的打量着他,似乎在他的身上,除了有着青色的發絲,圓潤的小臉,以及那一臉無害的表情,其餘的都很像普通的孩子。
但是,他真的普通嗎?黎無憂不經在心底問道。而且,一個尋常的娃娃會出現在這種地方,本身就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
“你猜呀!”帝修漫不經心的說道。
黎無憂皺起了眉頭,“臭小子,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要如實的告訴我。”
“什麽?”
“你是怎麽跟着我的?爲什麽我都沒有發現?”黎無憂不解的看着他。
“這個嘛……”帝修托着長長的音調。“你求我呀!”
“你。”黎無憂咬了咬唇,“臭小子,你欠揍是吧!”
“求打呀。”帝修眼中亮晶晶的看着她。
黎無憂邁步走上前,瞬間将手落在了他的頭上,隻是看着他一臉平靜的面容,她又突然停住了手。
“算了,以大欺小這種事,我還是不做了。”黎無憂放下了手,淡然的說道。
帝修一愣,“女人,你這種人……”
“怎樣?”
“真是世上少有!”帝修語重心長的說道。
“臭小子,你什麽意思。”
帝修的話一出,黎無憂便沒在客氣了,她的手直接捏住了他的臉頰。
“哎喲喲,疼,死女人,你給我松手。”帝修疼得痛乎了一聲。
黎無憂道:“你還知道叫疼啊,快給我開路,聽到沒?”
“聽到…聽到。”帝修身體一陣哆嗦,眼中卻劃過一抹深意。
“好了,那你帶路吧。”黎無憂心中略顯焦急,就這麽松開了手。想來,若是一直耽誤下去,黎辰可就危險多了。
松開手後,黎無憂盯住了帝修,起初他的表現還算正常,可就在黎無憂跟着他走了一段路後,某人就這麽赤裸裸的消失在了原地,直接氣煞了她。
回到幾人休憩的地點,黎無憂的面色不是很好,在陸然不怕死的湊過來後,她又恢複了正常。
“樂殊,怎麽樣,有沒有找到出路?”陸然一臉興味的問道。
黎無憂搖了搖頭,“事情恐怕有些麻煩,不過我想一定會有什麽辦法能夠出去的。否則一直被困在這裏,也不是辦法。”
“嗯,我也覺得是這樣。”陸然贊許的說道:“哎,要我說,這裏是魔獸的地盤,我們幹脆捉一隻魔獸,讓他來給我們帶路不就好了。”
“嗯?”黎無憂眼前一亮,“兄弟,幹得好!”
回頭看了眼還在調息的溫軒逸與鳳君陌,黎無憂對着陸然說道:“你在這裏看着他們,這一次,我們一定能夠找到出路的。”
“我跟着你一起去吧。”陸然道。
“不用。”黎無憂幹脆的拒絕了他,随即徑直走出了原地。
走了大約一百米左右,黎無憂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玖月,出來幫我個忙。”
光芒一閃,黎無憂的身旁頓時出現了一個人。準确的說,是一個模樣漂亮的小姑娘,在她的頭上還紮着兩個長長的小辮子,鵝蛋的臉上帶着幾分笑意。
“憂,你終于叫我啦,困死我了。”玖月有些抱怨的說道。
黎無憂微微一笑,“你這模樣,看上去好看多了。”
“啥!”玖月一惱,“你的意思是嫌棄我原來的樣子咯?”
“我什麽都沒說。”黎無憂摸了摸鼻子,淡定的說道。
“切,我信你才怪。要不是因爲你,我又怎麽會變成那樣!”
“好了,這還怪上我了。”黎無憂道:“玖月,你試試憑借你的氣息,能不能走出這片地域?”
“好,我看看。”玖月爽快的回道。
這時,一人一獸沒有注意到,在他們的身後有一道虛幻的身影。
看着突然出現的玖月,帝修的瞳孔驟然縮了縮,那是一種極度震驚的表情……
果然,在玖月出現之後,黎無憂明顯感覺到四周的路清晰了許多,就連之前走過的路,也被她認了出來。
從樹蔭籠罩的地域,走到岩石遍布的區域,黎無憂明白,她已經走出了所謂的環繞圈。
“玖月,謝咯。隻可惜白焱還沒有醒,要是醒了的話,那可就真的齊了。”黎無憂歎了口氣。
除了白焱,還有夙玉……它的沉睡,太久太久……久到她根本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會醒。
玖月低下了頭,喃喃自語道:“是啊,那小子怎麽還不醒?”
黎無憂搖了搖頭,甩掉這些念頭後,立即返回了樹蔭之地。
黑市。
“雲霄,主上可在?”上官墨着一身黑衣,臉上挂着淡若的笑,從容的走到了雲霄的對面坐了下來。
此時,雲霄正坐鎏金閣的中庭,看似若無其事,實際上卻是在守衛着這座閣樓。
“裏面。”雲霄冷酷的說道。
“嗯。”上官墨不敢耽誤,連忙走進了閣樓。雲霄擡頭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了其他的地方。
進入閣樓,上官墨見到了景離淵,隻是,此刻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隻奇異的魔獸。僅憑這樣貌,便将他的視線吸引了過去。
景離淵的手在藍種斑斓貓身上摸了摸。
上官墨好奇的走進跟前,咽了口水,“主上,這…是什麽魔獸?”
“藍種斑斓狐。”景離淵平靜的回道。
自從那一天,藍種斑斓狐再次出現紅眼症狀後,它的精神狀态便一直不好。若不是感應到它體内的生命氣息很旺盛,景離淵都快以爲它怕是身體出了問題。
上官墨面露驚異之色,“這就是藍種斑斓狐麽!真的很奇特。主上,它該不會是您的契約獸吧?”
“嗯,算是吧。”景離淵點了下頭,說起來,他至今都還沒有給這隻魔獸取個名字,還真是不算一個合格的主人。
上官墨倒吸了一口涼氣,“我可從未聽說過,有人能夠契約得了這種魔獸的。”
“哦?”景離淵略顯疑惑。
上官墨立即解釋道:“藍種斑斓狐不爲常人所契約,有非常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他的獨一性。人類之所以不能強行契約,是因爲它本身所具有的血脈,奇特而高貴,唯有被它選中的人,才能夠完成契約。否則,契約者會因爲接受不了藍種斑斓狐的反抗而反噬至死。”
“看樣子,你懂得不少。”景離淵贊賞的看了他一眼。
上官墨不自覺的摸了摸腦袋,笑道:“僥幸罷了。”
其實,上官墨未曾知曉的一點是,能夠契約藍種斑斓狐的人,隻有自身的實力與血脈高于藍種斑斓狐的人,才能夠得到它的認可。所以,由此可知,景離淵究竟是何身份,還未可知。
“你尋我,可是結果出來了。”景離淵不再讨論藍種斑斓狐,而是轉向了别的事。
“嗯。”上官墨正色道:“剛得到消息,雲皇打算擇日派遣人到黑市前來儀親,時間定在天曆紀年十二月十四日。主上,您打算如何?”
“十二月二十四………”
這個時間,景離淵微微沉思了下來。
上官墨一頓,“對了,這個時間,不正好是黑市開市的時間麽。雲皇居然想在這個時間聯親,不知道是怎麽想的。”
“他倒是敢想,隻不過,他真的以爲我不會對皇室出手麽。”景離淵眸中閃過一抹冷意。
上官墨一愣,“主上,屬下不太懂您的意思。”
景離淵看着他道:“雲揚霆想的不過是在黑市打開之時脅迫我罷了,如果他覺得這麽做一定會令我妥協的話,那他可就太小看黑市了。不過,以他的能耐,在此之後,必然會有一個完整的計劃在等着我們,所以你們當真是一刻也不能松懈。”
“我明白了。主上,那此事是否等到二十四号再執行?還是提前破壞掉?”上官墨詢問道。
“不用,讓雲霄他們自己看着辦,你不要随意插手。無論如何,想要進黑市的大門,可不是這麽容易的。”景離淵沉聲說道。
上官墨一臉肅然,“我知道了。”
“嗯。”
突然,景離淵面色一變,來自腦海的精神聯系突然斷續了開來。趴在桌上的藍種斑斓狐像是沒了氣息,變得軟綿綿了起來。
“上官墨,告訴雲霄,我要出去一趟,讓他們守好黑市。”
說着,景離淵便帶着藍種斑斓狐消失在了閣樓,還不等上官墨多說上一句話。
空冥大陸,森墨域中,位于核心區域的一處黑暗洞穴中,傳出了聲聲咆哮。林中許許多多的魔獸一時間趴在地上,恭敬得如同沒了骨頭。
片刻之後,洞穴内的吼聲傳至了整個森魔域,獸潮的聲勢正視打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