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覺得呢?”玉無桓看向衆人,巧妙的将問題丢了出來。
北念鏡微微凝眸,“帝國的人……此事恐怕不妥,且不說獸潮的爆發時間不确定,若是提前傳了出去,唯恐人心不安啊。”
“我也不同意”,朵泠娜神情嚴肅的說道:“獸潮的發生源自洛克學院,也隻能由我們自己來處理。魔獸公會尚且可以選擇,但是這帝國之人是萬萬不能的。世人知曉洛克學院有一片森魔域,作爲試煉之地,可是這其中存在的東西,有半數我們還一知半解,若是被介入得太多,引發了不必要的後果,那這片地域便不在是簡單的試煉之地。爲此,我不贊成讓帝國的人介入此事。”
“那隻是你的片面想法吧,你說的對,森魔域确實存在不确定的因素,可是會引發後果,這理由可就有些牽強了。我深處洛克學院多年,也曾接觸過這片地域,然而除了那通道面的事物還未可知外,其他的都與尋常的魔獸森林相差無幾。”一名身着紅色衣服的男子疑惑道。
“是嗎?就算依你所言,森魔域隻是普通的魔獸森林,那多年來一直都很平靜的地域,爲何會突然爆發獸潮?還不是因爲通道的開啓,我們正是不确定通道内有些什麽因素,所以才需要謹慎行事。最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不是一味的擴大,給自己徒增了麻煩。”朵泠娜斬釘截鐵的說道。
這話一出,殿中許多人看向她的目光都變了幾分,就連一向不露聲色的玉無桓都多了一絲驚訝。
森魔域的情況,除了他的那個哥哥外,其實他也是知曉一些的。在玉無痕留下的筆錄中,記載了那個通道通向的地方,很有可能是魔獸真正的生存地域。
那片魔獸領域究竟有多少的魔獸,還未可知,又會不會降臨到這片大陸之上,也是個迷。
但是,這一次的獸潮,無疑是給這片地域增添了一份神秘的色彩,想要真正的探索清楚森魔域通道外的世界,隻能用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難如登天”。
朵泠娜的想法與他所想有很大的契合點,那就是減小事情的發展範圍。畢竟魔獸領域的存在十分的玄乎,除了百年前突發的異變外,世人也少有真正的見識過魔獸領域這一地方。所以,在沒有真正的證據前面,誰都不能擅自的下定義。
“嗯,所謂疏不如堵,對于獸潮與通道開啓這件事而言,堵了或許會停滞了這片地域的探索,但是也減小了危機的幾率,無疑是一個很好的辦法。而另外對于介入與不介入的選擇來說,我們要考慮的東西很多,并不是專門的就針對于帝國,而是對人對事,才能夠起到事倍功半的效果。泠娜,赤野,你們說的都很好。”玉無桓意味深長的說道。
聽着他的話,殿中衆人耳目一新,尤其是一身紅衣的赤野,還有朵泠娜。他們是意見的提出者,自然更加明白自己話中的分量有多少。所以他們這般的争論,其實更多的是出于自己的考慮而忽略了全局吧。
玉無桓道:“好了,你們若還有什麽想法,可一并說出來,我們在今日之内彙總在一起,屆時用來應付獸潮可出現的各種意外。”
“嗯。”
衆人三三兩兩的點了點頭,不一會,殿中再度響起了一陣劇烈的讨論聲。
這個時候,無人注意到,坐在首位上的玉無桓嘴角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自從他的那位大哥消失後,學院能夠支持到今天,真的是很不容易。
看着今天這般場面,玉無桓看到一個學院能否走的長久的基礎……
森魔域中。
看着眼前的三個人,黎無憂的眼底還是多了幾分憂心,越往裏走,她便發現,這片地域的情況越發詭異。
尤其是傷而複發的莽牛,那種事情在常人眼中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可偏偏就是出現在了你的眼前,讓你無法否認。
“樂殊,你怎麽會在這裏?”溫軒逸目視着黎無憂,眼中似是多了些什麽。
黎無憂神色複雜的看了他一眼,“我來,是負責接應你們出去。”
“嗯…”溫軒逸輕點了下頭,本想再說些什麽,可黎無憂卻已經低下了頭去。這讓他想說的話,瞬間憋在了口中。
“咦,有意思。”鳳君陌繞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溫軒逸。
黎無憂低着頭擺弄着手中的定位器,道:“我能知道你們此行的任務嗎?興許我可以幫上你們的忙。”
“嗯……可以。”溫軒逸還未說話,鳳君陌便先回應到了黎無憂,這也算是他們先前約定好的事了。
“鳳君陌,誰給你的勇氣說出這句話來?”溫軒逸斜眼看着鳳君陌,臉上明顯的不爽。
鳳君陌笑着看着他,道:“難道不可以麽?”
“哼,你别忘了,此次行動是由我來帶隊,我有資格決定你的去留。”溫軒逸冷酷的說道。
鳳君陌攤了下手,“好吧,随便你了。”
“好,很好,希望你不會做出令我反感的事。”溫軒逸的面色瞬間冷了下來。
“哦。”
“定位器有反應了,西南方向,有人。”黎無憂可不管那兩人說些什麽,她徑直的擡起頭來,看往了一個方向。
陸然湊近她的身旁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她,“你叫樂殊,聽聞你在新生中很牛叉。看起來,好像是的。”
“是這樣嗎?”黎無憂嘴角一抽,有些惡狠狠的說道:“有沒有人告訴你,我其實對陌生人很沒有好感!”
“額…”陸然一愣,瞬間拉開了與她的距離,“呵呵,我知道了。”
“走了。”黎無憂帶頭,直接走了出去,她可沒有閑心去關注那兩人的談話,更沒有心思去給任何人辯解什麽。
黎無憂走後,陸然随即就跟了上去,顯然他還是很有眼力勁的。因爲在場中,無論是溫軒逸,還是鳳君陌都不是他能得罪的人,所以機智的他,選擇了跟着黎無憂走。
溫軒逸警告似的看了眼鳳君陌,便走在了黎無憂的身旁。不知他是否忘記了那日發生的事,此時的他,看上去十分的淡定。而這淡定中,卻又有那麽一絲的不同。
感受到身旁之人的氣息,黎無憂的眸子深了深。她不經在想,這幅面容到底是哪裏吸引住了他,令他要這般的執着。難道他是有特殊嗜好,喜歡面容平凡的女子?但是看上去也不像啊……
現在,隻要黎無憂回想起那一日溫軒逸的靠近,便覺得心中充滿了排斥。畢竟除了景離淵,她這輩子可還沒有與陌生男子接觸得這麽近。
所以也因爲知曉這一點,她更明白,景離淵是特殊的,至少在她的心中占有着不小的位置。
行進了大概四五百米的距離,四人在一處樹蔭下停了下來,黎無憂手握定位器,面上顯得有些疑惑。
定位器上明明顯示的地方就是這裏,可是來回繞了兩三圈之後,卻依舊不在這裏,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怎麽了?”溫軒逸看着她有些難看的面色,不解的問道。
黎無憂沉聲道:“我想,我們可能是迷路了。”
“什麽?迷路……你确定?”陸然驚呼了一聲,他們所走的路線,好像并沒有重複過的啊?又怎麽會迷路?難道是他記錯了?
黎無憂道:“我隻是猜測了一下。你們看,定位器上顯示的方向便是這裏,可是我們在這個地方繞了多次,卻依舊沒有找到人,這難道還不能說明什麽嗎?”
“這麽說的話,那事情可就麻煩了。”鳳君陌也皺起了眉頭,顯然他也是不願見到這種情況的。
溫軒逸道:“有沒有可能是這個地方存在别的東西,剛好影響了定位器?”
“不無這個可能。”黎無憂正色道:“就現在的情況來說,至少有一點是幸運的,這個地方似乎沒有魔獸活動的蹤迹,危險性要低一些。但是,想要找到正确的方向,卻不是那麽的容易。”
“嗯。”
“那就找出來不就好了麽?反正在這裏,我們可以先恢複一下身體。”陸然平靜的說道。
“也是。”黎無憂看了看三人,見他們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血迹,也隻好讓他們原地休息了。而她則是繼續尋找着正确的路線,然後時不時的回來告訴他們一聲。
尋找的時間沒有定數,黎無憂輾轉了幾條小路,無論怎麽繞,卻還是出不去。這種感覺,就好像有人無形中在你的面前設置着屏障,而你卻要按照他的路線來走一樣。
“呵呵,小偷女人……”
突然間,一道細微的聲音響起,黎無憂身體一顫,瞬間轉過了身。
“是你!”
站在身後的人,不正是帝修麽!
“嘿嘿,女人,找不着路了吧。”帝修幸災樂禍的說道。
黎無憂瞪了他一眼,“臭小子,你是專門跑過來說風涼話的麽。”
帝修眨巴了下腰,傲嬌的說道:“必須的,誰讓你捏我的臉。看,這就是報應!”
“你說誰的報應?”黎無憂眼神危險的看着他。
“等等,定位器失效,該不會與你有關吧?”不知怎麽,黎無憂突然間想到了這個,感覺眼前的人多了那麽一絲的危險。
帝修咧嘴一笑,“我說了呀,這是你的報應。不然誰會像你一樣倒黴?哦,對了,還有那邊的幾個人,他們是跟着你一起倒黴的。”
“果然是你!”這次換黎無憂炸毛了,“小混蛋,你怎麽這麽可惡!”
帝修無辜的說道:“有嗎?”
“還有…嗎?”簡直是氣死黎無憂了。不過,這小子的來曆,倒是令她有些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