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階魔獸,居然不受界面的限制,呵呵,有點意思。”站在獬豸的對面,景離淵一臉平靜,氣息内斂的他,看上去仿佛沒有半分危險的氣息。
獬豸矗立上頭,昂首闊步,走進了景離淵,“吾之所存,豈是你這等凡人能夠談論的。人類,請速速離去,否則休的怪我手下不留情。”
“哦?你想……怎麽個手下不留情!”景離淵凝眸,蔑視的看着他,似乎并沒有将他放在眼底。
“人類,你想找死麽?”獬豸吼叫聲起,煽動着翅膀,掀起了一陣飓風。
“在本座的認知中,可沒有這個字。”景離淵白衣飄飛,站在原地,任憑飓風的吹拂,也沒有挪動過半分。
獬豸冷眼盯住他,眼底升起一股濃烈的殺意,“吾之領地,不容侵犯。如若不聽勸阻,唯有滅殺至此。”
景離淵沉下了臉,“獬豸,本座今日不是與你來打鬥的。”
“哼,人類,吾奉勸你,不要亂動歪腦筋。”獬豸冷聲吼道。
“看來是沒得談了!”景離淵放下手中的藍種斑斓狐,信步走上了一道石階。
獬豸站在山體之上,遙望着他,眼中升起一股流轉的黃色光芒。
景離淵端詳着他周身的氣息,手心的白色源力緩緩的流動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獬豸動了,隻見它身上的翅膀動了起來,帶着它雄壯的身體飛向了景離淵。
在他的獨角之上,一道黃色的光芒散射而出。光芒的面積,直接覆蓋上了景離淵的周身,如同一把鋪開的傘架,完完全全的将景離淵罩在了其中。
景離淵氣定神閑,手心的白色源力綻放得勝過太陽的光芒。
“百,千,混元破。”
一道冷呵從他的口中吐露,随即他的周身便凝聚起數百上千道波紋裂痕。
黃色光芒撒下的“陷阱”,在炙熱的白光下,瞬間碎成了渣子。那場景,就像是被激光槍掃射而過的破爛漏傘。
“吼吼。”
見景離淵沒有受到傷害,獬豸面色惱怒,前腳落地,踏上了山體。一時間,竟将半個山頭都晃動了起來。
景離淵搖晃了下身體,藍種斑斓狐趴在一旁眨巴了下眼,那模樣有些小迷糊,看上去十分的可愛。
獬豸晃動山體後,再次拍打着翅膀,飛向了景離淵。這一次,它并沒有發動了獨角的攻擊,反而是用他那壯碩的前腳攻向了他。
踏踏……踏踏……
景離淵左右躲閃,獬豸的每一次攻擊,都讓他的身旁帶起一陣風。
這風聲的力度,足以證明獬豸的力量有多麽的蠻橫,強大。
“真是一點都學不乖。”景離淵似是生氣的說道,仿佛在他的眼裏,像獬豸這樣的魔獸,就是一隻無害的小寵物。
聽到這樣的“鄙視”,獬豸瞬間炸毛,頭頂的獨角直接撞向了景離淵。
“吼吼……吼……”
一代獸王的吼聲起,在惡魔谷顯得十分的憤怒,一些弱小的魔獸在聽到這陣吼叫聲時,顫抖的縮了縮身體。
景離淵在躲避了幾次獬豸的攻擊後,漸漸少了幾分耐心,回擊的力量越發大了起來。
當然,這樣的攻擊,獬豸也感受到了,他的眸中怒氣越深,身體所爆發出的力量便越發的強大。
突然,他一眼撇到了山體旁的藍種斑斓狐,在擋住景離淵的瞬間,飛撲了過去。
“咕咕。”
看着飛向自己的獬豸,藍種斑斓狐站在原地,眼睛轉了個咕噜,而後撒腿便向外跑。
被打退幾步的景離淵回過神來,看到獬豸的動作,眼中升起了一股不小的焰火。
“活得不耐煩了麽!”景離淵冰冷的說道。
這時,在他的手心驟然浮現出一把熠熠生輝的藍劍。通體幽藍的劍身,散發出冰寒的氣息,半面劍身之上,那一條冰冷的龍型,好似随時都能夠飛出來一般。
握住藍劍,景離淵眼底的光芒堪比星辰。那劍身上散發的冰寒之氣,渲染在他的周身,将他原本高冷淡漠的氣質凸顯得更加鮮明。
似是感到周圍的強大氣息,獬豸微微回過了頭,一眼便看到握住藍劍的景離淵。
“那是……什麽?”獬豸停住腳步,再不顧藍種斑斓狐的逃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景離淵手中的那把劍。
景離淵擡起劍身,指向了他。
“你,确定還要打嗎?”冷酷的聲音,傳至方圓幾百裏。
獬豸身體一頓,“你到底是誰?”
這般疑惑的口氣,能從他的口中發出,好像實屬不易啊。
景離淵一臉鎮靜,霸氣的回道:“本座的身份,豈是你能知道的?”
“你!”獬豸一噎,“告訴我,你手中的劍從何而來?”
景離淵淡漠道:“我有必要告訴你嗎?”
“難道你不是來找那東西的嗎?”獬豸氣憤的說道。
“那東西?”景離淵不解,“雖然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麽,但是我想你似乎是搞錯了。”
“什麽?”獬豸一陣錯愕,“如果不是,那你來此處做什麽?”
景離淵看了眼不遠處的藍種斑斓狐,招了招手。獬豸看到他的動作,有些疑惑,卻也沒怎麽在意。
景離淵摸了摸趴在他腳邊有些躁動的藍種斑斓貓,道:“死神之手,你可認識?”
“不認識。”獬豸回答的簡潔迅速,絲毫沒有過多的思考。
景離淵瞅着他,笑道:“呵,你不願意說也罷,等我将你這個窩端了,我想你就會說了。”
獬豸嘴角一抽,“等…等…我說。”
這般暴力的男人,他是不是倒了八輩子的黴,才會遇到他?
景離淵放下手中的劍,淡定的說道:“說吧,别讓我等得太久。”
獬豸煽動着翅膀落在了山體之上,幾秒之後,黃色光芒亮起,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子出現在了景離淵的眼前。
男孩着一身黑色皮毛獸衣,長了張冷酷的面龐,一雙碩大的眼睛仿佛會說話一般。
他走到景離淵的身旁,眼睛還不忘盯住那把藍色的劍。
景離淵眯了眯眼,看他的樣子似乎還沒有成年啊……
獬豸忍住心中的興奮感,看着景離淵,咽了口水,道:“其實,你說的那個叫什麽死神之手的一群人,好像就是前不久進入混亂之嶺的家夥吧………”
深淵谷中。
黎無憂待在憶淺閣中許久,也尚未想出如何解決眼前問題的辦法。
另一邊,風雲閣。
黎落漫步在庭院中,不知道看着何處。
這時,走欄上迎面走過了兩名男子,他們小聲的讨論着什麽。
一名男子道:“哎,王小,你知道嗎,前幾天被抓回來的那個男人好像不行了。”
“是嗎,我可是聽說了,那個人身份不低,好像是什麽世家之人。”
“不錯,他在來之前便受了傷,又被那些人折磨,這要是能在這種地方活下來,那才是奇迹了。”
“是啊,要說我們這個地方還真是厲害。無論來了什麽人,絕對不會讓他們有活着出去的機會。”
“不錯,這還是無量大人的功勞。”
“嗯嗯。”
聽着兩人的談話聲,黎落皺起眉頭,心中對那人的身份有了些許的好奇。
出了房門,黎落邁着步子,大步進入了關押外人的地方。第二次進來,這裏的戒備比之上次更加的森嚴。
“前幾天你們抓來的人,關押在哪?”黎落看着門口的守衛問道。
男子神情嚴肅,審視着黎落,道:“你是誰?”
黎落神色一沉,從袖中取出了一枚令牌,遞了出去。男子接過令牌,看了眼後,對着身後的人比了個手勢,随即打開了門。
房門打開,在另外一名侍衛的帶領下,黎落進入了關押外人的房間。位于最内側的房間,很明顯,并不是上次關押黎無憂的地方。
進入房内,黎落一眼便看到了倒在角落的男子。帶着幾分緊張的心緒,他緩慢的走了上去。
男子衣着破爛,頭低下來,有些看不清面容,黎落半蹲下身體,将男子的頭偏向了一邊。
隻一眼,黎落驚呆在了原地,那個人是……他的手停滞在一旁,偏過頭去,他将身後的人叫喚了出去。
“父親!”黎落低聲痛呼道。
黎風原虛弱的睜開雙眼,看着眼前的黎落,有那麽片刻的愣住,“你……是我眼花了嗎?”
“不,不是,我是您的兒子,我……”黎落握住黎風原的手,眼淚已經在眼睛裏打轉了起來。
黎風原睜大眼睛,凝視着他,咛聲道:“你…你真的是落兒?”
黎落連連點頭,“父親,我是,我是。對不起,我不知道是您,我真的不知道。”
黎風原一瞬間老淚縱橫,大罵道:“臭小子,你死哪去了,你知道你母親有多擔心你嗎?”
黎落慚愧的低下了頭,“對不起,父親,對不起……”
黎風原伸手摸了一把眼淚,拍住他的肩膀,道:“落兒,活着就好,你母親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的。”
“是……”黎落是打心底的想念父母,也時刻的挂念着他們,隻是有些事情不允許他回來向他們抱平安………
這時,黎風原像是想到什麽,看着周圍的環境,連忙拉住黎落的胳膊催促道:“兒子,快走,我們得離開這裏。”
黎落一頓,沉聲道:“父親,恐怕我們還不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