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樣破爛的院子,若是她一個人的話,要修到什麽時候?像這樣的情形,若是有幫手的話,可就方便多了。
踩着倒塌在地的樹枝和石屑,黎無憂緩慢的移步走向裏間。還記得,幾天前的打鬥是從内向外的,院中的破敗她也看見了,就是不知道裏面如何了。
進入閨房,黎無憂還算稍微松了口氣,明顯這裏被破壞的痕迹要小了許多,更容易修葺的多。
“算了,慢慢來吧。”黎無憂呼了口氣,卷起袖中,開始收拾起地上這些亂糟糟的東西。
幾個時辰後,黎無憂擦了擦頭上的汗水,走出了閨房。雖說裏面雜亂的東西被理順了一番,可是還有外面的院子……
“哎,好像有人的痕迹。”門外傳來了一道女子的聲音。
黎無憂擡頭看了過去,女子推開門,一眼便看到了站在石堆中的人。
“樂殊姐姐……你?”聞媛媛激動的有些不知所措。
站在她身後的南彥愣在原地,“她……她怎麽回來了?”
黎無憂道:“你們來了,不好意思啊,我這裏太亂了,不好招待你們。”
聞媛媛咬了咬唇,有點疼,是真的……“樂殊姐姐,我聽她們說,你被人帶去了刑司院内,怎麽你會突然在這裏出現?你到底是發生什麽事?爲什麽才一個晚上的時間,你就出了那麽多的意外,而這些偏偏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什麽都幫不了你。”
一開口,聞媛媛便滿腹話語,想要對黎無憂說完的模樣。
南彥驚過一頭後,凝眸看向了黎無憂,“樂殊,你這次是真的把事情鬧大了。”
黎無憂點了點頭,“你們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現在回來,就是來處理這些事情的。”
聞媛媛低下了頭,有些難過的說道:“樂殊姐姐,你是不是不信任我?所以才不告訴我你的事?”
“沒有啦,媛媛你别多想。”黎無憂說着,從院中走到了門口,“其實,這件事也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解釋得清的。”
南彥歎了口氣,“想來也是,我看你就不是一個讓人省心的人,總是有那麽多的問題和狀況。”
黎無憂無奈的擺了擺手,“我也不想這樣啊,可是偏偏就是有人見不得我好,非要給我找些事情做做。”
“究竟是什麽人在針對你呀?”聞媛媛疑惑的問道。縱然心中生氣,可是她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黎無憂正色道:“我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麽身份。”
“呃……”聞媛媛與南彥相視一眼,總覺得事情很糟糕。
“那你的院子是什麽情況?難道你與人交手了?”南彥道。
“差不多吧,前幾天晚上,有一個裹得全身黑的男子,大半夜的進入我的房間,不知道要做些什麽。後來,我便與他交手了,然後屋子就變成這個樣子。”黎無憂解釋道。
“什麽!”兩人吃了一驚。
聞媛媛氣憤的說道:“會不會是雲鸾會的人幹的?我看她們就是看不慣你。”
南彥輕摸着下巴,一副深思熟慮的模樣。
黎無憂否認道:“我想不太可能,對方的實力在玄師階以上,而且行事古怪,不太像雲鸾會的人。”
“玄師階!”南彥一驚,“天哪,真不知道你怎麽活下來的?”
黎無憂淡然一笑,“我當然是打不過他的,那時候我用計逃跑了。隻是後來有些體力不濟,然後便昏倒了,直到今天才回來的。”
“可是,樂殊姐姐………你那個時候,爲什麽不來找我們幫你?難道我們就一點用處都沒有嗎?”聞媛媛有些自憐自艾的說道。
黎無憂摸了摸她的頭,“傻姑娘,那個時候已經很晚了,而且當時對方追得十分緊急,我便沒有想到要去找你。更何況,我若是找了你,他連你也一起對付了,那可怎麽辦?”
“我不怕他們。”聞媛媛捏緊了拳頭說道。
黎無憂笑了笑,“你不怕,可是我怕呀,我不想再因爲我的緣故,而使身邊的人受到傷害。畢竟這樣的事,我曾經曆過,所以更加明白遇到這樣的情況,應該如何做。”
“你……你怎麽……”聞媛媛站在原地,竟然找不出反駁她的借口。
南彥眸光沉了沉,看了眼黎無憂。原來這才是樂殊,一個重情重義的人,難怪媛媛會對她這般依戀。
“那你怎麽進了刑司院就出來了?他們沒有爲難你嗎?”南彥不解的問道。
說起這個,黎無憂便滿是心塞,零零散散的與兩人說了一番她進入刑司院的經過。
聞媛媛聽了倒沒多大反應,而南彥卻已經目瞪口呆了。
這學院中,誰人不知刑司院的掌事是個“活閻王”,誰進去了裏面不得被他拔下一層皮來。怎麽她進去一趟,還什麽事都沒有就出來了?還真是學院中開天辟地的第一回呢。
“不得了,不得了,樂殊,我不得不說,你真乃牛人是也。”南彥面上一副甘拜下風的模樣。
黎無憂瞅着他的行爲,有些哭笑不得,“南彥,你沒事吧?”
“不不不,我怎麽會有事呢?我應該說,有事的那個人是你。”南彥一臉嚴肅的說道。
聞媛媛偏過頭來看着他,道:“樂殊姐姐還有什麽事?你可别吓人啊。”
南彥擡頭看着黎無憂,鄭重的說道:“樂殊,你千萬要小心刑司院的掌事,這個人可不如表面看上去那麽簡單。”
黎無憂勾起一抹笑意,“這是肯定的。好了,叙舊完了,我還要開工收拾院子呢,不然我都沒地方住了。”
“我們幫你吧,若是你沒地方住,可以跟我一起住呀。”聞媛媛調皮的說道。
黎無憂笑了笑,“好啊,就這麽說定了。”
南彥看着他們的笑靥,心頭多了幾分愉悅,真希望這樣的場景永遠留存下來。
雲中宮,紫鑲殿内。
每隔一段時間,景離淵都會回到這裏一趟。不爲别的,正是因爲他的體内存在着冰屬性與生命之力兩種力量。
爲了維持冰屬性的機制,他不得不躺在寒冷徹骨的冰棺中,體驗着血液凝固的痛楚。
在沉睡了三天三夜後,景離淵從冰棺内爬了起來。門外卻已經早早的等候着爲他療傷的千寒泠。
“進來吧。”景離淵略帶寒氣的聲音響起。
千寒泠着一身仙氣白袍,推開門和顔悅色的走了進來,“主上,感覺如何?”
見到來人,景離淵面色和緩了幾分,“千老,久等了。”
千寒泠神色自若,“還是讓老朽替你看看吧。”
“嗯……”景離淵平靜的點了下頭,坐在一旁,将手伸了出來。
千寒泠蒼老的面容沉寂了下來,他的手輕觸在景離淵的脈搏之上。
許久之後,千寒泠收回了手,正色道:“主上的情況,比起以往要好了許多。看來,那小東西起的作用還不小。”
景離淵輕皺眉頭,湛藍的眸中染上幾分不解,“怎麽說?”
千寒泠解釋道:“上次你回來的時候,雲七将我叫替你檢查,我發現在你的體内有一簇微弱的青色火焰。這股火焰之内蘊含着不小的愈合修複之力,若是能夠找到這種異火的本體,便能夠将你體内的冰屬性完全的化解。”
青色火焰!不知是想起了什麽,景離淵嘴角上揚了幾分。
千寒泠驚異的看着這樣的景離淵,似乎從未見過他有這般模樣。
景離淵道:“我大體知道是什麽了。”
千寒泠一喜,“主上知道!那便好辦了,隻要找到了那東西,老朽保證,主上的身體一定會好起來的。”
景離淵淡然道:“我知道了,千老,這件事,還請您替我保密,暫時不要告訴别人,我怕他們會忍不住出手。”
千寒泠一臉嚴肅,“主上放心,事情的輕重,老朽還是能夠分辨得清的。”
“嗯,如此甚好。”景離淵慵懶的靠在椅子上。
千寒泠道:“主上,若是無事,老朽便退下了。”
景離淵剛想點頭,突然像我是想起了什麽,“對了,千老,您可聽說過死神之手這個組織?”
千寒泠端坐的身體一僵,“死神之手?”
“看樣子,您老是聽說過的。”景離淵微轉眸光看向了他。
千寒泠心中百感交集,“這死神之手已是百年之前的傳聞了,主上爲何突然提起?”
“是嗎?說來聽聽。”景離淵眼中升起了一絲好奇的心理。
千寒泠歎了口氣道:“死神之手,在百年前曾是盛極一時的存在,該組織中有着數不盡的高手,哪怕是在這片大陸之上,幾乎也是碾壓衆多勢力的魁首。可是,後來不知是什麽原因,導緻了死神之手的隐退,至今無一人知曉其蹤迹。”
“哦?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景離淵感到有些意外,“不知那些高手從何而來?”
千寒泠一愣,“這……老朽也曾想過這個問題,可是卻知之甚少。”
景離淵沉下眸子,不知爲何,他總覺得死神之手并沒有真正的隐退,而是好像在謀劃着什麽龐大的陰謀。
“這樣,千老,您替我下去查探一下死神之手的消息,我有用處。”
“好。”
千寒泠沒有拒絕,或者說,他本來就沒想過要拒絕,因爲他也想知道關于死神之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