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雨落卻不被女子嬌容所動,他自幼讀書,讀到自古紅顔多薄命,認爲天下太過美麗的女子命都不長,常常替長得漂亮的女子感到惋惜。
橙衣女子見到雨落低着頭并不多看自己一眼,感到有些詫異。她哪知這時陳雨落心裏正想,這女子如此美麗怕是命不久矣,可惜可惜。
這時那隊修士中有一紫衣男子停下手指前方,示意其他人繼續前行,他則轉身禦劍向這邊飛來,來到近處,跳下飛劍,并不收起飛劍,飛劍橫于半空,他走到女子身旁問道,李師妹你可認得這些凡人?
女子搖搖頭指着雨落說道,剛見此人在下面招手,又聽他呼喊等一等,故此才下來一看,誰知他叫把那井裏黃沙去除。紫衣男子看了一眼井上黃沙說道,此黃沙到處都有,這是來自沙之國之物,一般人掃之不盡,去之不除,得用木系法術壓制方可去除。
師兄你修煉的巨木術不就是木系法術,不如幫他們一把吧。李師妹說道。這有何難,舉手之勞。男子一臉得意,他正想在李師妹面前顯顯手段,隻是一直沒有恰當機會。
隻見他雙手變換印決,口中念道,小林木陣!随即井邊周圍發出連續的砰砰之聲,随着聲音地面現出一個個巴掌大的小坑來,這些小坑圍着井邊一圈,又見每個小坑中長出樹苗,這些樹苗見風狂長,眨眼間已長高十尺有餘,一抱大小,枝繁葉茂。其間還有藤蔓圍繞,形成一個房間樣式,留有門,把井罩在中間。
陳雨落幾人見此都不由張目結舌,不甚言語,陳雨落雖讀書甚多,書上倒也講述有神仙移山倒海之術,但雨落覺得都是不切實際,太過誇張,他半信半疑,隻等親眼所見,方可全信。
那日讀到修仙者能禦劍飛行他也是半信半疑,直到後來見到數十萬修士禦劍飛行時,才解疑惑,現在又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這紫衣後生施出此術,頓感修士法術果真個強悍,心中不由得産生一種強烈的崇拜之心,暗想回去一定找找關于修士及法術這類的書籍來看。
紫衣男子做完則立于一旁看着師妹,隻等誇贊。橙衣女子卻不看他,她用手在腰間一扶,手中多出一物,一枚長方形玉簡,她把此物扔向雨落,雨落顯得笨手笨腳,伸手去接,不但沒有接住,反被這枚玉簡砸在頭上,額頭上立即起了個大包。
你這女子好生無禮,既然用玉簡砸我,陳雨落氣憤說道。
女子哭笑不得呵斥道,我好心将此物送與你,是你自己木頭木腦,沒有接住,才被打中,還來怪我,真個好笑。陳雨落瞪了女子一眼,心想算了你是紅顔,紅顔多薄命,我何必和你計較,他想到這,便躬身将玉簡拾起,看了一眼說道,仙子你将此物送與我,我可沒什麽送給你的,還有你叫你師兄幫了我們,我們也沒有什麽什麽東西可以感謝你們的,書上說助人是爲快樂之本,與别人方便就是給自己方便。
紫衣男子臉生怒氣就要上前,李師妹伸手将他攔住,師兄此人呆頭呆腦有些瘋癫倒也好玩,無需和他動氣。
她又看着陳雨落說道,此地不久就會變成戰場,你們還是早早離開此地爲好,此玉簡留有我一絲神識,我想将來戰争結束你可憑此物來合歡宗找我。
說話間她擡手将鬓邊的幾根青絲挽于耳後,動作盡顯風情,嬌媚動人,美得馮啓泰和那幾個夥伴熱血上湧,心迷神往,六神無主,都露出一副如癡如醉的神态來。
就連女子身旁的師兄也都兩眼放出火熱的光芒。隻有陳雨落無動于衷,他将手中玉簡遞與馮啓泰說道,啓泰這個送給你吧,我恐到時沒有時間。
李師妹與師兄見到此景都不由得一怔,世上真有這不開叫的小後生。男子一臉怒色,身體裏釋放出一種無形威壓。另陳雨落及馮啓泰和他們的夥伴感受到一種來自靈魂及心靈深處的恐怖感覺,眼前之人如同一頭兇猛的兇殘的饑餓的巨大的野獸,自己猶如一隻弱小的兔子一般。
馮啓泰幾人已經經受不起這種無形威壓,個個跪俯在地,口鼻流血,臉色慘白,眼睛失神。陳雨落自然也經受不住,他雖心裏恐懼,但他自幼看書,書上說男人遇事要乘着冷靜,不懼生死,頂天立地,他便硬撐着不讓自己跪下,因爲男兒膝下有黃金,他認爲沒有見到黃金怎可随意下跪。
李師妹見到陳雨落站在原地雖口鼻流血,面露痛苦之色,但眼神中卻一遍清明,毫無懼色,覺得此子特别,心中一陣憐惜,急忙阻止師兄休要動怒。
她輕歎一聲說道,此人如此木讷氣煞我也,師兄我們走吧,讓他們都成爲戰争的祭品吧!說完祭出飛劍踏劍而去。男子冷哼一聲,跳上飛劍跟在了李師妹身後,他追上李師妹後說道,師妹剛剛你施展魅術好像對那小子沒有用啊。
李師妹沒有接他的話而是岔開話說道,師兄我們快些吧,不然就追不上他們了。眨眼間他們便消失在天邊盡頭。他們走後,陳雨落幾個才漸漸緩過神來,個個覺得自己剛剛是從地獄中爬出來,後怕不已,隻覺剛才那男子稍一動念他們都會一命嗚呼。
陳雨落一口氣一松,全身無力的暈倒在地,幾個夥伴呼喊好一陣方才醒來。幾人無力的坐在地上好一陣才覺得有了一些力氣,又才拿起工具挖起井來。
挖了一會那些黃沙逐漸少去,不像之前那樣會自己增加,幾人越加的高興起來,一時覺得全身也有了力氣,又挖了一會已基本上露出了整個井的原來面貌,并且見到了水,隻是井水變得渾濁不堪。
幾人将此好消息告知村民。不到一時全村的人都拿着木桶,木盆,木瓢,來此井打水,見到水井上有着一個樹木的房子個個都大感驚詫。
陳雨落維持次序叫大家按先後順序排隊打水。
他的父親這時也提了桶向井邊走來,那些村民都自動讓開道路,因爲誰都知曉這井是他的兒子陳雨落帶頭挖出來的。
陳二牛也不客氣沖到前面就要把桶放到井裏打水。陳雨落卻阻止道,爹,你怎麽不排隊!陳二牛先是一愣,又見陳雨落一臉認真,心中頓起無名之火,指着自己的臉一臉怒氣說道,我是你老爹哎,你叫我排隊?
陳雨落把桶拿到一邊叫後面的人繼續打水,他則對父親說道,書上說皇天後土人人平等,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所以即使這井是我所挖,但也要準守次序不可插隊。
其父一時找不到言語反駁,又見衆人都看着自己隻好自下台階說道,好,好你長本事了,看你一會回去我怎麽收拾你!說完把手上的一隻桶扔在地上,轉身氣沖沖回去了。
他父一走,那些本想要插隊的人都規矩起來,自覺的排在隊伍當中,有些人還相互謙讓起來,還有些人悄悄商量一會大家帶些禮物去陳雨落家勸陳二牛不可責罰陳雨落。
一直到了傍晚最後一名村民打得水去,陳雨落才拿那桶打了水挑回家中,可是到了家裏見水缸已經裝滿了水。陳雨落一時不解正要提問。
這是那些村民幫咱家把缸裝滿的,劉三妹說道。她一邊說一邊用手撫摸陳雨落的頭,露出一臉欣慰。
自從有了這口井,村民及牲畜吃水的問題總算得到緩解。
然而前面戰場不斷傳來壞消息,又過得一月,這天中午,從西面走來一行人,有二十來個,爲首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彪形大漢,他上身穿着一件獸皮背心,露出長滿絨毛的厚實的胸膛。
他身後背着一個淺黃色的大葫蘆,葫蘆上印着一些古樸的符印圖案,他的臉上也有類似的圖案,顯得極其詭異。
他身旁是一個瘦高的老頭,長得賊眉鼠眼,下巴處留着一撮山羊胡,身上穿着的是藍色的綢緞衣服,顯出幾分華貴。
他邊走邊和這大漢攀談,談到歡處露出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
他們身後跟着一幫年輕男女,這幫男女形态各異,他們有的身後背着一把巨劍,有的背着葫蘆,有的背着斧頭,有的則什麽也沒背,他們臉上都畫着神秘的圖案。一行人來到村頭,那大漢用一種聽不懂的語言對這瘦高老頭講了幾句,就如是命令一般。
老頭一邊聽一邊點頭,大漢講完,老頭便高聲叫道,村裏的人都給我聽着,統統出來站好,女的站在左邊,男的站在右邊,小孩站在中間!
他的聲音雖不大,但是躲在屋子裏的村民都聽得清楚,就如是在耳邊講的一樣。
他連喊了三遍,沒見有人出來。
大漢旁邊的一個年輕人雙手變換幾個印決,口中叫出一個聽不懂的字來。不遠處的一間房間轟的一聲就沉入地底不見了蹤影,房間裏面的人都沒有一個跑出,想必都被瞬間活埋。
老頭見狀上前阻攔又說了幾句那種聽不懂的話語。那青年輕輕點點頭,雙手變換印決,口中吐出一字,地面随之顫動起來,整個村子猶如地震,房屋變得傾斜,開始倒塌,裏面的人都被逼跑了出來。
老頭又叫道,都給我過來排好隊,女的在左邊,男的在右邊,小孩在中間!
都沒有人聽,隻想尋找機會逃跑。已有幾人向一旁跑去,可是沒跑出多遠就被一團黃沙包裹,黃沙像是有人操控将他們托在半空,然後向着大漢飛來。來到大漢近前,停在半空。
黃沙裏的人在不斷掙紮,表情十分痛苦。大漢露出嗜血笑容,他叽裏咕噜和身旁的老頭講了幾句,老頭回應了幾句。然後他又叫道,你們所有的人都過來排好隊,要不然這幾個人都沒有命了。
陳雨落和父母站在人群中,他們都認識被沙包裹在半空隻露出腦袋的幾個人正是馮鐵匠還有她的老婆張氏,以及他的大兒子馮啓榮二兒子馮啓泰,還有吳秀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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