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樓頂思考

你知道無足鳥嗎?它們一生飛行,不會在世人面前停留。

巴隆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逛着,他特意給自己戴了一個口罩,确保沒有人會一眼認出他。

他環顧着夕陽中的城市,忽然想抽一口煙。

他慢慢地走上了一棟大樓的樓頂,在那裏,片刻的安靜才是他所希望的。

曾經,他和漢娜也在一座高樓的頂端俯視這個城市。

這是一個擁有巨大陰暗面的地方,無論在哪裏都是人與人之間的猜忌,但是,漢娜卻說她不讨厭這個地方。

因爲這個地方也是人們行走的地方,這個地方有可惡的黑色陰影,但是也有在這裏散發着他自己的光輝。

曾經,巴隆和漢娜說過,他的一生都将獻給這個地方,他過去的家鄉就是這個地方,雖然在末日之後,他的家鄉就此毀滅了。

但是這個地方産生了,就在他的家鄉原來的地方之上,所以他很喜歡這個地方。

但是他有太多難言之隐了,他曾經将一切告訴了漢娜,但是現在,最後一個知道他秘密的人已經進入了天堂。

這個時候他也很迷茫了,巴隆感覺到了自己奮鬥的一切好像都是飄渺如煙的東西。

但是,就在他迷茫的時候,他聽見了一些聲音,好像是有人在呼救。

巴隆下意識地辨别了一下聲音的來源,好像就在大樓的旁邊。

巴隆先從大樓的旁邊往下俯瞰,大樓的旁邊是一條死胡同,一個女人正在被幾個男人架在那裏,那個女人被幾個人抓住了手腳,動彈不得。

“住手!”

這一聲不是巴隆喊的,而是在巷口的一個人喊的。

巴隆從高樓之上也有些看不清那個人的長相,但是巴隆還是先趕快往下走了下去,畢竟這個人争取了一點時間,不然的話,等他下去的話說不定第一個就完事了。

等巴隆到了樓底下,他已經聽到了一群人打人的聲音,那些人正拿着腳踢踹那個喊住手的人。

“住手!”巴隆喊了一嗓子,這一嗓子比剛才的人喊得更加有氣勢,那些人都停手了。

“他媽的,老子今天就想玩玩哪來這麽多傻子?”爲首的那個人有些生氣的感覺。

但是就在一瞬間的功夫,刀鋒一閃,他的衣服就落在了地上,切口整齊而不傷及他的皮膚。

刀刃抵在了他的脖子之上,兩眼的寒芒如同刀子一般讓這個人瞬間就慫了。

“你,你是,北檢局副局長!”那個人終于認出巴隆了,他的聲音都哆嗦起來了。

旁邊的幾個人直接轉身就要走,但是沒等他們走兩步,巴隆已經到了巷子的前面,刀在地上劃出了一道深溝。

“踏出這條線一步者,死!”巴隆的聲音如同炸雷一般,讓幾個人都腿軟了。

巴隆慢慢地先走到了那個被打的人前面,用腳尖點了點他:“喂,起來吧。”

那個人擡起頭的時候巴隆倒是吃了一驚,那個人咧嘴一笑:“喲,大爺,好久不見啊。”

這個人巴隆很熟,原來是一個小偷,被巴隆抓過三回,這個人長得沒有什麽特别,乍一看倒是像一個老實人,但是兩個眼珠總是滴溜溜地亂轉,什麽東西他隻要一看就知道值不值錢。

這家夥的手藝也是相當地好,在混的地方有一個綽号就四隻手,小偷又叫三隻手,而他的技術又最好,所以他被叫做四隻手。

巴隆看着他,挑了挑眉,點着那個女人示意道:“你認識?”

四隻手站起來笑道:“不認識。”他抖了抖身上的土,全身都被剛才的幾個人踩了個遍。

就在巴隆還準備繼續說話的時候,他聽見旁邊有人喊他:“喂~,副局長。”

巴隆轉身一看,那個人是菲利普,正帶着他的隊伍巡邏。

巴隆把情況告訴了菲利普,菲利普點了點頭:“哦,那副局長,你怎麽看,這幾個家夥就地正法還是?”

那幾個人聽完這些話立刻就跪地求饒,磕頭如雞奔碎米一般。

“你自己看着辦吧。”巴隆點起一根煙吸了一口,反正按照流程規定,那就是按照未遂的罪名來一個拘留。

但是遇到菲利普這幾個人算是倒黴了,這要是安德斯和霍啓元,那好歹是按照規定走,菲利普就不一樣了。

菲利普拿出了自己的刀,在幾個人面前晃了晃:“我覺得,不如,沒收一下作案工具怎麽樣啊?我這把刀很快的。”

那幾個人聽完之後就感覺到兩條腿之間一涼,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湧上心頭。

而菲利普那笑容又是那麽地瘆人,這些人感覺到了無法言喻的害怕。

“不過,我畢竟也不是什麽魔鬼啊,畢竟還沒有來得及做什麽是吧。”菲利普裝着樣子把刀收了起來,臉上依舊挂着笑容。

那幾個人連忙附和道:“您說得對,我們就是,一時沖動。”

菲利普又指着剛才被打的四隻手:“你們是不是還踢了他。”

那幾個聽完之後直接對着自己的嘴巴刷刷兩巴掌,直接把臉扇紅了。

“别急啊,我的意思是,讓他踢你們一腳,我就放你們走,怎麽樣?”

那幾個人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行行行,别說一腳,十腳都行。”

菲利普的笑容越發濃烈了:“那就把腿分開吧。”

“什麽?”那幾個有些不明白菲利普的意思。

“把腿分開,就往那來一腳。”菲利普的話如同霹靂一般,把幾個人吓得不清。

那幾個人哆嗦道:“這,這怎麽行?”

“不行就直接割吧,拔刀!”說着菲利普就把刀拿出來了。

最後,那幾個人在逼迫之下準備接受那一腳。

四隻手對着第一個人先是狠狠一腳,那個人瞬間感覺到了一種飛揚的感覺。

但是菲利普不滿意,他表示那一腳力度不行,然後親身師範了一下,接着又讓四隻手補了一腳。

随後的幾個人他又用角度不行這些各種理由瘋狂捉弄他們,最後每一個人起碼挨了七八腳。

估計他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今天的教訓,帶着一點淡淡的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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