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也是很難辦啊,我也敞開說亮話了,我想讓你幫我把于政拉下馬。”查爾斯也是快走投無路了,于政的存在就是他最大的問題,隻要于政還在一天他就有一天不安甯。
“你找我?我隻是和他有過節,沒必要冒這種險吧。”餘鑫也表示了他的立場,就算是之前查爾斯賣了人情給他,他也不打算和查爾斯成爲一條繩上的螞蚱。
查爾斯卻拿出了兩張照片放在桌上:“你自己考慮一下,我這個人很執着,你不願意的話我們兩個魚死網破也是可能的,但是你也知道,我是孤家寡人,你不是。”
看到照片的餘鑫卻一把抓住了查爾斯的脖領。
“你想威脅我?”餘鑫的眼中露出了兇狠的色彩。
“不,絕對不是,我隻是提醒,我知道你有在乎的人,于政也會知道,你不把他除掉,你晚上睡覺也不會安穩的。”查爾斯也沒有後路了,他已經受夠了他的生活了。
餘鑫突然狡黠地一笑:“那我要是把你賣了呢?”
與其和于政這個大頭作對,把查爾斯反叛的事情當做籌碼也是另外一個選擇。
但是查爾斯好像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一樣:“對啊,所以這是一個一面倒的買賣,你出賣我,你和于政的過節就沒了,我就萬劫不複了,我出賣你,你還有北檢局當後盾,離開這個地方不是問題。”
“所以呢?你這個聰明人提出了一個對自己不利的談判,我怎麽不信呢?”餘鑫雖然不喜歡動腦子,但是一般的利害關系他也懂,黑幫的行事風格都是先利己。
查爾斯卻笑道:“我要是說我就是想賭一把,你信不信?”
查爾斯的笑容中充滿了苦澀和無奈,黑幫道義這種東西在電影裏演一演就好了,他們的情況可是堪比清宮戲一樣麻煩。
查爾斯之所以受到這種打壓就是因爲于政對他的忌憚,于政在權利的位置上坐久了,他舍不得交出去。
除非到他老死,否則他不準備交出權利。
但是查爾斯他們沒有時間陪他耗下去,查爾斯現在生活也就是和中産階級一樣,連手上的手表都不是什麽高檔貨。
他現在隻有兩條路,一,等于政死,之後他可以順理成章地晉升爲最高幹部。
但是那要等多久,一年?十年?二十年?
不可能,一想到自己天天捉襟見肘的樣子和于政天天揮金如土的事情,他要是能咽下這口氣就有鬼了。
所以他一直在尋找一個可以把于政拉下馬的人,他的計劃裏就需要一個足以把于政引出來的人。
當查爾斯遇到餘鑫的那一刻他就有了這一個打算,人與人之間的遇見如同命運一般,而現在,就是他抓住命運的機會。
“我們兩個脾氣是有點差别,但是骨子裏我們是一路人,你可以爲了别人不顧命,我可以爲了自己不顧命,我們都是一樣的瘋子。”查爾斯也感覺到了自己的瘋狂,他相對于将自己的後半生都壓上去。
“那,我也加個條件,你要是能滿足我就和你聯手。”
餘鑫也終于送了口,他也不是那種會做告密事情的人,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和查爾斯魚死網破确實不是一個好辦法。
但是他肯定要确認查爾斯有沒有給自己下套,他很知道這些人的樣子,就是在一起墜入地獄之前,他們也會提前做好踩在對方身上爬上去的打算。
“你說吧,我應該都可以同意。”
“我要你給我一個保證,和于政的事情開始之前,你給我時間安置人。”餘鑫隻是做出了這樣一個簡單的條件,他沒有别的選擇了。
“那麽,交易成功了,薩爾,準備走。”查爾斯捂着自己的脖子說道,他終于說服了餘鑫。
随後肥胖的薩爾邁着蹒跚的步伐慢慢地走了過來。
“大哥,結束了嗎?”
查爾斯捂着脖子說道:“差不多,你給我揉揉脖子,我可能要等一會。”
果然太激動還是不好的,起碼對脖子關節有傷害。
餘鑫站起身來往外走,他現在已經沒有什麽地方可以去了,6區這個地方帶走了他的一切,他的親人,熱愛的人,一切都轉瞬即逝。
但是當他回到這裏的時候,卻依舊被這些事情所困擾,他對于某個人恨之入骨,卻連保護一個撿來的小丫頭和一個宅女的力量都沒有。
他其實是一個很簡單的人,簡單,粗暴,這兩個詞和适合描述餘鑫,但是不能完全描述他。
餘鑫走向了還在那裏四處看着玩的羅鑰,用大手罩住了羅鑰小巧的頭:“走了,回家了。”
“哦”羅鑰簡單地回了一句,餘鑫到現在越來越搞不懂這個小丫頭是個機器人還是真的活人。
一開始的時候羅鑰就是一個隻會簡單反應的機器人,但是随着時間的推移,她卻表現地越來越像是一個真的孩子一樣。
誰知道呢?他當初的一個心血來潮的救助竟會帶來這麽大的麻煩。
而此時,從一個遠遠地方,一個人正在遠遠地用望遠鏡看着公園的情況,他用着一個高倍的望遠鏡,從大樓的窗戶往外看,那個房間隻有他一個人,他不會擔心被人看到。
他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嘴角無意識地開始上揚,然後舌頭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接着咽了一下口水。
他的身後的盡頭有一台巨大的冰箱,在冰箱的裏面,凍着一些肉,這些肉都是他狩獵而來的。
他一邊看着人群一邊咬着自己的指甲,他咬得頻率越來越快,恨不得将指頭整個咬下來。
這是他的習慣,在思考的時候他就會習慣地咬,這像是生理反應一樣,他無法拒絕,就像是殺人一樣,他無法控制。
“下一個,選那個小姑娘,好像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