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餅幹可以給我吃一塊嗎?”
那小姑娘眼饞的看着唐末手中剛剛得到的發黴的餅幹,直白的問道。
“我不白要,我可以把水分給你一些換!”
“對了,我叫顧怡柔,你叫什麽名字?”
還沒向人家介紹自己叫什麽就想吃人家的餅幹,顧怡柔的臉有些不好意思的燒起來。
她也是第一次做這種要東西吃的事情,但是她來這裏已經幾個月了,一直都吃這帶着臭味的肉,真的是好想念餅幹的味道啊。
“我叫唐末。用水換?”
唐末饒有興趣的問道。
“我沒有占你的便宜,在這裏水很珍貴的!别看有一小盆,這些是你今天晚上還有明天一天的水。無論是喝的還是用的都在這裏了。”
怕唐末以爲自己是要占她的便宜,顧怡柔急忙解釋道。
“那你把水給我了,你用什麽?”
唐末沒想到,這些水不僅僅是要喝的,連生活用水都要從這裏出,别說洗衣服了,就是連洗個臉大家都舍不得吧。
“我少喝一點就行了!況且在這裏洗的那麽幹淨沒好處的。”
顧怡柔左右看了看,然後附在唐末的耳邊偷偷的說道。
“越幹淨,到了晚上就越危險。”
顧怡柔的臉上升起了恐懼,好像到了晚上就會發生什麽很可怕的事情。
唐末看着女孩的臉,是有些髒兮兮的樣子。
但是這點髒完全掩不住那清純秀氣的五官。
看來這顧怡柔也和她一樣,是被那虎哥當成禮物有别的用處的人,才暫時免了禍害。
顧怡柔這樣貌氣質明顯和這裏的其他人不同,猶如鶴立雞群,又因着一直沒有被拉出去過,所以這裏的女人對她都有一種天然的敵視。
同時受苦受難,但女人就是喜歡爲難女人。
唐末的到來讓顧怡柔高興壞了,也不管唐末願不願意,就把自己的鋪蓋移到了唐末旁邊的床。
兩個人一起住在角落裏,好像和外面的那些女人天然的劃了一道分界線。
搬到了唐末附近之後,顧怡柔又叽叽喳喳的和唐末說了許多這裏的事情。
好像把這幾個月沒說出來的話全部都說了出來。
從顧怡柔的話裏,唐末也對這裏有了更清晰的認識。
那玲姐是這團夥頭目虎哥的相好之一,大部分的時間都呆在這倉庫裏看着這群女人。
隻有少部分的時間才會出去,比如現在。
因爲本來就年紀很大,又經常的呆在倉庫裏和虎哥見面的機會少了,現在也不是那麽的受寵了。
虎哥現在身邊的女人是從倉庫裏出去的,聽說在末世之前是個小明星。
所以玲姐的一腔怒氣全部都發洩到了這裏的女人身上,隻要有一點的不順心,輕則是打罵,重則晚上的時候會挑選出她最不喜歡的那些女人出去接待客人,而且是接待那些又老又醜又髒的客人。
所以當玲姐在這裏的時候,這裏的每個人都很小心。
生怕做錯事,說錯話。
在這裏一天隻放一頓飯,但是也有些其他的渠道可以獲得更多的食物和水。
比如晚上的時候被挑選出去給組織“賺錢”。
再比如在放飯的時候勾引下送飯的男人,隻要被帶出去,再回來的時候手裏總能多上點什麽。
顧怡柔在這裏待了幾個月了,雖然沒被拉出去過,但是這裏的一切基本上已經了解了。
唐末也是這才知道,那在倉庫和男人們住的房子中間的幾幢更高級的房子是做什麽用的。
是給外面那些男人尋歡作樂的地方。
這虎哥真的不是個簡單的人,一邊利用孩子碰瓷賺錢,另一邊又用女人去賺錢。
這兩個倉庫,一個倉庫關的是孩子,另一個倉庫關的是女人,全部都是他賺錢的工具。
更讓唐末覺得恐怖的是,虎哥對于人心還很有研究。
自從玲姐走後,女人們都聚在一起聊天,這裏的生活枯燥無味,能聊的也就隻有她們短暫出去的時間了。
唐末留心的觀察着她們的聊天,發現這裏的女人雖然最開始都是被迫進來的,但現在已經分爲兩種了。
一種是像顧怡柔一樣十分懼怕排斥晚上被叫出去這件事的女孩,她們普遍話都很少,縮在自己的床上也并不參與大家的聊天。
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副受驚惶恐的樣子,當然除了顧怡柔這個沒心沒肺還沒受到過殘害的除外。
而另一種是已經習以爲常這種日子,甚至還希望自己能夠多多出去,好能吃飽飯的女人。
這就是虎哥的厲害之處了,
每次晚上被叫出去的女人都會特别允許的給一整盆的水用來清潔身體和臉。
還會在完事之後獎勵一頓飽飯。
甚至有些表現好的,會讨人喜歡打扮自己的,虎哥還會寵幸一下,然後多給一些食物。
俨然把自己當成了皇帝。
因着這些小恩惠,那些認了命的女人就猶如斯德哥爾摩患者一般,開始丢掉禮義廉恥和自己最初的堅持,去想着辦法讓自己更能夠被看得見。
或許自己表現的夠好夠賣力,萬一被哪個男人看上了就可以走出這個倉庫了呢?
這樣的先例并不是沒有。
無論是虎哥還是客人都有把自己喜歡的妞領出去生活的先例。
也是這樣的先例給了那些女人無盡的希望,讓她們徹底的堕落進深淵。
唐末無法譴責這樣的女人,每個人都是想活下去,更好的活下去而已。
在這個吃人的末世裏,任誰都站不上道德的制高點去譴責别人。
唐末最後還是把那盒餅幹都給了顧怡柔,連着水和那塊肉也都給了她。
她自己是不會吃這樣的東西的,扔了也是可惜,就當作交換她告訴自己的這些信息好了。
看唐末如此大方,顧怡柔倒是更加的不好意思了起來。
堅持隻拿了兩塊餅幹,一塊自己小心翼翼的吃,而另一塊則好好的收了起來。
“這裏的食物很難得的,水也特别的珍貴,就算你現在不餓,明天也是要吃的。”
顧怡柔堅持不肯再要其他的東西,而是又囑咐了唐末一遍。
唐末看她這個樣子,到也沒再說什麽,隻是好奇她爲什麽把另一塊餅幹收了起來。
“我是要留給我妹妹的。”
提到妹妹,這個樂天派的姑娘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悲傷的表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