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錘這種東西,也就第一次出現的時候會取得巨大的效果,再往後,各家必然都會找到相對的克制的辦法!”楊端和看着無塵子說道。
無塵子點了點頭,沒有無敵的兵器,隻有無敵的人,兵器再強也要看是什麽人在用,面對的又是什麽人。
至少經過橑陽城一戰,李牧知道了攻城錘的存在,肯定會讓幕僚團隊想出克制的辦法,否則整個趙國面對秦國這大殺器,隻能是城破人亡。
“五千精銳,面對秦軍,一個時辰都沒守住!”趙國大營中,李牧臉色鐵青,他把五千精銳派守橑陽城,自己帶着大軍兵臨阙與城下,就是因爲橑陽城離他們大營并不遠,隻要堅守一天,武陵鐵騎就能夠趕到。
“秦軍出動了多少人馬?”李牧再次皺眉,能在一個時辰就攻破了橑陽城,恐怕這是遇到了河内秦軍的主力了。
“三萬!”文士躬身說道,到現在他腦瓜子還是嗡嗡的,他也想不明白,那高大的城門,怎麽在一擊之下就破了。
“仔細說一下你們的防守和秦軍的進攻!”李牧目光微凝,他擔心的是橑陽城遭遇了秦軍鐵鷹銳士,不然沒有其它的解釋了,如果是遇到了滿編的鐵鷹銳士,那也就怪不得文士了。
文士仔細回憶了遭遇秦軍的全部過程,包括自己的應對和所見所聞所知。
“白甲軍的齊射方式!”李牧瞬間想到,韓國的強弓勁弩不是吹噓,能有這種射程和殺傷力的也隻有昔日韓國血衣侯白亦非的白甲軍。
“白亦非叛投以後,秦王賜名騰,官至内史,所以又都叫做内史騰,秦軍掌握了韓國強弓勁弩的操練之法不足爲奇!”李牧繼續說道,目前來看橑陽城守并沒有出現任何失誤,唯一的不足就是沒有遇到韓國齊射的方式,不知道怎麽有效規避。
文士于是繼續開始往下說,死士營未動,卻是重甲攻城小隊先懂。
李牧認真的聽着,秦軍沒有按章法來攻城,原因看來就是出現在了這支負責攻破城門的重甲小隊身上。
“隻是一擊,橑陽城的城門就碎裂,坍塌了,到處都是黑壓壓的秦軍湧入城中,我們也被潰逃的士兵裹挾着逃出了橑陽城。”家老開口說道,當時情況太亂了,目之所及皆是秦軍,他們連組織巷戰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潰敗的士兵推出了城。
“這不怪你們!”李牧歎了口氣,文士和家老做了他們能做的,唯一的問題就是出現在那個攻城錘上。
“你們可見過秦軍所用的攻城錘?”李牧問道,如果趙國能仿制出來,那麽他們攻破阙與城大門也不是不可能。
家老和文士都是搖了搖頭,秦軍一直用黑布包裹着攻城錘,直到破城一刻才顯露出來,那時一切都來不及了,他們也根本沒見過那個攻城錘長着什麽樣,至于看過攻城錘的士兵,也被後來進城的秦軍俘虜擊殺了。
“當務之急還是先奪回橑陽城吧,以秦軍的兵力,不可能占據橑陽城太久,他們的目标是大軍糧草。”李牧說道,卻是心底一歎,希望秦軍不會把帶不走的糧草一并燒毀吧,不然現有的糧草很難支撐大軍等到新的糧草到了。
出現兵變就會引起一系列的民變,到時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景,你立馬點一萬武陵鐵騎,趕往橑陽城,将橑陽城奪回,并盡可能追上秦軍,他們帶着糧草應該走不快!”李牧急忙下令道。
“喏!”親衛長抱劍行禮,立馬轉身出營,不到一盞茶功夫,浩浩蕩蕩的萬餘騎兵就從大營中魚貫而出,快速趕往了橑陽城。
“真的不燒?”楊端和看着無塵子問道,除了他們帶走的,剩下的糧草也是非常之多的,他們帶走的都不到一半。
“你知道秦國爲什麽對趙國久攻不下嗎?”無塵子看着楊端和問道。
“請國師大人賜教!”楊端和知道這是無塵子小課堂了,要給他講解秦趙的局勢,因此躬身請教。
“因爲秦趙是世仇,你看他們看我們的眼神,充滿了仇恨,如果不是我們人多,他們就敢蜂擁而上把我們撕碎!”無塵子看着道路兩旁低着頭的趙國百姓說道。
楊端和順着無塵子的目光看去,整天街道上的百姓,雖然沒有動手,也都低着頭,但是那仇恨的目光卻是他們能感受到的。
“占領趙國容易,消弭秦趙之間的仇恨最難!”無塵子繼續說道。
“國師大人可有良策?”楊端和看着無塵子繼續問道。
“我們在韓國怎麽樣的,在趙國就怎麽做!”無塵子看着楊端和說道。
“均土地,分錢糧?”楊端和猶豫了片刻說道,對于内政之事他一竅不通,也都是道聽途說而已。
“算了,你也不懂,等蕭何來了,讓他去弄!”無塵子說道。
楊端和一陣尴尬,他又不是内史騰這種變态,啥都會一點。
“打開糧倉,任由百姓自取!”無塵子看着楊端和說道。
“國師大人好計謀!”楊端和看着無塵子,瞬間驚住了,他怎麽沒有想到呢,這可比燒了糧草來得更加有戰略意義!
“???”無塵子愣住了,他又幹嘛了,他隻是見這些百姓面黃肌瘦,而他們又拉不走這麽多糧草布帛,還不如留給橑陽城百姓自取,哪有考慮什麽計謀。
“百姓自取,到時趙軍回援橑陽城,糧草武備也都被百姓取走,到時李牧是跟百姓讨要,還是不跟百姓讨要呢?”楊端和繼續說道。
看着無塵子的眼神也充滿了佩服,這直接會激化了趙軍與百姓的矛盾,即使趙國拿回了橑陽城,也守不住了,最重要的是會把阙與城回援的趙軍拖在了橑陽城,給了他們充足的逃跑時間。
“你才知道!”無塵子淡淡的說道。
景帶着一萬武陵鐵騎,快馬加鞭,終于是在第二天清晨趕到了橑陽城。
“全軍下馬修整!”景下令道,橑陽城近在眼前,但是他們是急行軍,比不上秦軍的以逸待勞,所以要先修整一番,再攻城,奪回橑陽城。
“有些不對勁!”景皺了皺眉,看不到秦軍火燒糧草的濃煙,也見不到秦軍放出來的一個斥候,這很明顯不是訓練有素的秦軍能幹出來的。
“希望秦軍沒有火燒糧草!”景心底暗道,隻要秦軍貪大,沒有火燒糧草,他有把握将糧草奪回。
“将軍,橑陽城城門大開,并沒有發現秦軍蹤迹!”先行的斥候回來禀報道。
“難道秦軍是想放我們入城再困死我們?”景皺了皺眉道。
楊端和可不是一般将領,那也是秦國爲數不多的老将了,真放他們進城,困殺他們也不是沒有可能。
“城裏的百姓說了,秦軍在昨天午時就離開,三萬人馬壓着洗劫來得糧草,浩浩蕩蕩的離開了,城裏一個秦兵都沒有!”斥候隊長繼續說道。
“秦軍這是要做什麽?”景反而是理解不了了,秦軍浩浩蕩蕩的出來,就爲了來橑陽城打一波秋風,然後就撤了?
“糧草呢!”景問道,最關鍵的還是糧草淄重。
“秦軍打開了糧倉和武備庫,把糧草和武備都送給了城裏的百姓,任憑百姓自取。”斥候隊長遲疑的說道。
景瞬間呆滞了,這下子事情大條了,糧草淄重落入秦軍手中他們可以去搶,去奪回,可是秦軍居然把糧草淄重送給了百姓,這讓他們怎麽辦?
“立刻将消息傳回本部大營請君侯定奪,其他人立刻控制糧倉和武備庫,将剩餘的糧草淄重收集起來!”景開口命令道。
現在的問題已經不是去追秦軍了,而是怎麽處理橑陽城内亂了,他們要百姓交換糧草淄重,百姓願意交出來才行,欠有不甚就是民亂。
“無塵子好狠的計謀!”李牧目光凝重,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這種毒計隻有無塵子那個無恥之徒能做出來。
“你是橑陽城守,讓百姓歸還糧草和淄重的事就交給你了!”李牧看向文士說道。
文士皺了皺眉,這種事情哪是那麽容易做到,于是開口道:“武備淄重還好說,百姓不敢私藏,但是糧草就很難辦了,沒有人知道誰家拿了多少,如何征回?”
“這還用我教你,你發布通告,告知全城,橑陽城的糧草中被我們下了道家鬼神之術,未經開化,擅自食用,後果自負。”李牧開口說道。
文士看着李牧,驚訝的點了點頭,還能這麽玩,還把鍋甩給了道家,讓無塵子自己來背鍋。
“等下,就算如此,百姓也是甯可不食,也不敢交回,所以你傳本君命令,主動交出糧草淄重者,既往不咎,并且會給予主動上交者,上交之術的兩成。”李牧繼續說道。
文士點了點頭,急忙帶着一班城守府官員開始了全城布告,不然有人食用以後就知道這是個謊言了。
“報!城外出現一支兩萬人的大軍,正朝橑陽城方向趕來!”城守府中,斥候來報道。
“可看清是哪一方軍隊!”景皺眉問道,秦軍剛走,這怎麽會又多出一支萬人大軍,除了他們大營,也隻有楊端和能調動這樣的。大軍,可是楊端和前腳剛走,不可能是楊端和的部隊。
“好像是從馬陵道方向來的!”斥候說道。
“馬陵道?”李牧皺了皺眉,馬陵道常年守備五萬大軍與秦國河内大軍對峙,慶舍也是能夠調動如此數量的大軍的。
“見過武安君大人,慶舍将軍命末将率軍前來奪回橑陽城!”領軍将領見到李牧,瞬間單膝跪地行禮說道。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早幹嘛去了!”景沒好氣的說道,當初慶舍要敢舍棄馬陵道,攻取阙與城,哪裏還會有這麽多事。
将領顯然也知道景是李牧的親衛隊長兼領武陵鐵騎一軍,所以也不敢答話,他隻是個跑腿的,這種大佬說話,他還是閉嘴比較好。
“慶舍讓你來的?”李牧淡淡的看了那名将領一眼,慶舍的這點小心思他如何不知,不就是知道秦軍不敢久守橑陽城,而他也會率軍回返,所以想來蹭點軍功,刷個憨憨。
“糟了,馬陵道出事了!”李牧突然跳了起來,慶舍分兵兩萬離開了馬陵道,也就是說馬陵道如今隻有三萬守軍。
楊端和不是那種小胃口之人,不可能爲了一點糧草而親自出征,還有無塵子離開了阙與城直奔橑陽城也不是随便而來的。
“查,立刻查武備庫丢失了多少武備軍服!”李牧焦急的說道。
“景,立刻帶領三萬武陵鐵騎爲先鋒,前往馬陵道,我随後就到!”李牧繼續道,慶舍該死,這時候分兵,明顯是中了楊端和的調虎離山之計。
“少了三萬套軍服和武械!”文士看着李牧言簡意赅的說道。
他也猜到了這次事情的嚴重性,秦軍攻取橑陽城就是他們計劃中的一環,目的就是爲了城中的武備淄重,然後以慶舍貪功的心裏,讓秦軍僞裝成出城馳援的大軍,騙開馬陵道關隘,引秦軍入城。
“隻希望慶舍不會再犯錯,大開城門讓這假冒的大軍入城。”文士也隻能祈禱了,否則秦軍一旦入城,馬陵道必失。
“發生了什麽?”馬陵道馳援偏将一臉疑惑的看向文士,怎麽人全都走了,而且大軍開拔,這是要攻打哪裏啊?
“你最好期盼馬陵無礙,你家将軍不再犯傻,不然,你必死無疑!”文士淡淡的說道。
“橑陽城守,你有沒有覺得很像一個人?”秦國大軍中,無塵子看着焰靈姬問道,當然他們這支秦軍都換上了從橑陽城繳獲來的趙國軍服,僞裝成了出城馳援橑陽城的兩萬大軍。
“張良,張子房嘛!”焰靈姬淡淡的說道。
“你知道怎麽不早說?”無塵子愣住了,他隻是懷疑而已,畢竟他跟張良不熟,焰靈姬卻是跟張良見過多次。
“你又沒問!”焰靈姬白了他一眼,還以爲他早認出來了沒有在意。
“。。。。。。”無塵子無語了,早知道是張良,就不能放他跑了,還以爲他能老實的呆在小聖賢莊修身養性,居然又跑出來,這次結束以後,一定要跟伏念說說,好好管管他的人。
然而,橑陽城裏,文士張良卻見到了一個他最不願意見到的人。
“子房見過顔路師兄,月神!”張良看着突然出現的顔路和月神,完全想不通顔路和月神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大師兄讓我來抓你回去!”顔路看着張良古井無波的說道。
他早就說過張良不适合那麽早進入小聖賢莊學習,不然必定會給小聖賢莊帶來災難,卻想不到張良還是進了小聖賢莊,然後又偷跑出來。
“子房沒有記錯的話,顔路師兄是趙人吧,爲何要幫助秦人?”張良不動聲色的後退,尋找着逃走的機會。
月神卻是一語不發的站到了他身後,堵住了他的退路。
“國仇家恨與天下相比,何如?”顔路看着張良問道,絲毫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秦國能代表天下?”張良看着顔路反問道。
“所以你不懂!”顔路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張良這輩子完了,仇恨蒙蔽了他的雙眼,阻絕了他的路。
“道家自己也在追求着,小國寡民。天宗的超然物外不理世事,人宗的入世修行尋求超脫。可是自無塵子和曉夢子成爲道家兩派掌門以後,道家在做什麽,秦國在做什麽?”張良看着顔路說道。
“你是儒家,不是道家,先把儒家經義理解透徹了,再去管别人的事!”顔路并不動怒,依舊是平平淡淡的說着。
“既然道家不管我們的事,那麽陰陽家呢?月神,你作爲陰陽家兩大護法之一,無塵子殺了楚南公,重傷星魂,與墨家聯手囚禁了河伯,你又在做什麽?”張良看向月神繼續說道。
“你漏了一個,無塵子還殺了我們陰陽家上上任的土部長老樂乘。”月神清冷的說道。
張良看着月神,又看向顔路,這月神是被顔路師兄傳染了麽,這麽大的仇恨都能放得下。
“是你自己回小聖賢莊,還是我将你修爲封印了再找人送你回去?”顔路看着張良淡淡的說道。
要不是他來的及時,張良就要給小聖賢莊闖下大禍了。
“你以爲你的智謀卓絕,天下少有人能及,但是,現在的你還太年輕了,就拿橑陽城之事來說,在惶惶大勢面前,你能做的了什麽?”顔路看着一臉不服的張良繼續說道,有意去點醒他。
張良沉默了,他以前隻覺得白亦非是姬無夜手下頭号人物,但是這一次看到秦軍使用了白亦非的戰法,他知道他低估了白亦非在兵事上的成就。公輸家的霸道機關術創造出來的攻城錘同樣給他上了一課。
“現在的你與世人嘴中的趙括何異?”顔路繼續說道。
“于兵事,于謀略,于大局你覺得你與武安君李牧、無塵子掌門、秦國副将王翦、蒙武、河内大将楊端和,相差多少?”顔路再次說道。
張良張了張嘴,卻無力反駁,李牧和無塵子、王翦、蒙武,從大軍開戰開始就已經在博弈,而他隻看到了橑陽,所以來了橑陽,卻想不到秦國居然攻打了井陉塞,将趙國一分爲二。
而李牧卻是反手算計了無塵子等人,試圖将秦軍鎖在趙國境内,若非慶舍扯了後腿,李牧的計劃将讓趙國瞬間翻盤。
最後他隻看到了楊端和攻打了橑陽,卻沒想到楊端和的目标是馬陵,打通秦國河内到趙國的門戶,否則他完全有時間通知慶舍守好馬陵,而不是現在這樣等着最後的審判。
“兩國交戰,不是一個人能左右的,你以爲你一個人能做什麽?李牧也要靠着整個大軍參謀和司馬尚來謀略,秦國更不用說,各司其職,王翦負責統兵,蒙武負責攻營拔寨,無塵子負責制定計劃。他們永遠不是一個人,你覺得你一個人能比得上他們全部?”顔路再次說道。
“年輕人自信自負是好事,也是壞事,我儒家講求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所謂修身,說的就是自知,明見己心;齊家指的是他知,知人善用,最後方可治國、平天下!”顔路輕輕的拍了拍張良肩膀,瞬間就将他的修爲給封住了。
“子房謝過師兄賜教!”張良雖然想不通透,但還是秉持儒家之禮向顔路行禮道。
“回去好好看書,别再亂跑!”顔路輕輕點頭道,帶着月神離開了。
“師叔,請吧!”一名儒家弟子駕着馬車停到了張良面前。
張良回頭看了一眼橑陽城,歎了口氣,鑽進了馬車之中,這次出來他并不是沒有收獲,顔路的話也是點醒了他,他還是太年輕,經曆的太少了,李牧、王翦、蒙武等等這些老将都給他上了一課,叫經驗!
“走吧!”張良開口道,這是顔路的弟子,子思,跟顔路一樣的性格,話不多,冷漠平靜,有子思在,他隻能老老實實的回到齊國小聖賢莊。
“你這麽确定秦國能拿下馬陵?”月神看着顔路問道。
“無塵子、曉夢子、東君、焰靈姬和六劍奴,加上少司命以及北落師門,想要奪取馬陵城門輕而易舉,城門被破,秦軍十萬大軍入城,慶舍拿什麽抵擋?”顔路平靜的說道。
“見過顔路二當家,月神!”閑裕、韓檀和隐修也冒了出來。
李牧見過他們,知道他們與特使團不是一路人,然後知道了他們三人就是傳說中諸子百家吃瓜三大群衆家主以後,也就沒在關押他們,任由他們自由行動了。
“見過諸位前輩!”顔路也站了起來行禮,心底卻是在悱腹,這傳說中的三大吃瓜群衆的家主居然能紮堆湊一起,真不愧是傳說中的三大吃瓜群衆,哪都有他們!
“三位前輩來次是有什麽消息?”顔路問道,這三瓜群家消息靈通,啥熱鬧都能蹭上,隻是不知道這次他們又要蹭什麽瓜。
“無塵子想抓李牧,這個瓜,你說甜不甜?”隐修開口說道。
“原來如此!”顔路點了點頭,怪不得無塵子師叔會讓人通知他前來,原來是爲了抓李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