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夢師妹,你說爲什麽有人會如此迷戀于權利,還要把那麽多無辜的人拉扯進來呢?”坐在湯池邊上的李海默望着星空說道。
“你自己不是有了答案麽?”曉夢說道。
“女孩子不能太聰明,那樣會顯得我很笨的。”李海默笑道。
“結親以後我們真的要下山麽?”曉夢突然問道。
“你不想下山麽?”李海默問道。
“我從來沒有下山過,也沒見過外面的世界,所以我也不知道。”曉夢說道。
“其實如果可以,我也不想下山。不下山,我們道家将來将會萬劫不複,不下山我這道經也是時靈時不靈的。”李海默歎道。
“儒家二當家不是在山下麽,你可以去問他呀。”曉夢說道。
李海默笑了笑,拉着她的手道,“但是我想帶你去看海,桑海城的小聖賢莊比我們太乙山要漂亮很多。我還想帶你去燕趙看名聞天下的趙舞,去看遍這華夏神州大地的每一處風景,然後我們就回山再也不出去。”
曉夢眯着眼,依偎在他懷裏,就這麽靜靜的靠着他。李海默也是輕輕的摟着她,享受着隻屬于兩個人的安甯,不用去想其他事情。
按照道家之禮,婚禮前三天,雙方是不能見面的,但是曉夢要走整個天宗又有誰能看的住,要知道她八歲就把天宗給挑了。加上李海默道經時靈時不靈的詭異,更加沒人能看的住他了。
所以兩個人依舊是每天都膩在一起。而李海默兩世爲人的第一個婚禮,也不想留有遺憾,所以也在鼓搗着一些玩意。沒有煙花,那不要緊,你見過巨鲸在天上飛,見過婚禮時有流星雨麽?
把周天星辰大陣拿來放流星雨,把三才劍陣拿來放煙花,把風後奇門拿來布置桃花雨。誰讓他是人宗掌門,娶的還是天宗掌門。墨家還特别贊助了機關白虎作爲迎親的馬車。
沒有紅地毯,不好意思,陰陽家萬葉飛花柳了解一下,走在萬葉飛花流鋪成的紅地毯上,逼格更高。
而後更有秦國送來鳳冠霞帔,韓國送來月光杯等一應酒具,趙國送來舞曲,楚國送來樂隊等等,堪稱豪華陣容。即便是帝王嫁娶都沒有這樣的陣勢。
弦月日清晨,太乙山山門大開,數百天人二宗弟子分列山道上,迎接觀禮賓客入山,每到一位賓客,一個巨大的劍陣煙花就會沖天而起,告知山上有賓客至。
李海默騎在名家送來的白馬上,一身紅衣,俊朗不凡。身後跟着由兩頭機關白虎拉着的婚車。而後是人宗弟子擡着聘禮,最前邊的是兩個弟子抱着劍架,一邊劍架上放着蒹葭白露雙劍,另一邊則是尊貴無雙的純鈞。而後邊的弟子兩兩擡着一個紅色的箱子。長長的隊伍從人宗緩緩走向天宗。
天宗山門,北冥子也換上了紅衣将自己整理的幹淨隽逸,帶着天宗長老弟子們等待着接親隊伍的到來。山道兩側十裏紅妝,從人宗一直延伸到曉夢的庭院。整個小院也貼滿了大紅的喜字。
一套繁瑣複雜的程序下來,将一身紅裝的新娘子背上機關白虎拉着的婚車。禮樂響起,煙花盛開。又踏空而回到人宗腹地。
婚禮之所以叫婚禮,是因爲在黃昏舉行。因此,黃昏至,吉時到,爆竹聲響,新人手牽大紅花走向主殿。儒家二當家顔路成了司儀,在禮這一塊,沒人比儒家更合适了。楚南公作爲證婚人。因爲雙方都不知道父母各處。所以北冥子成了唯一的長輩。
拜天地,拜長輩,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将曉夢送回自己的小院,李海默又要出去陪同賓客。
而能來參加婚宴觀禮的實在太多了,即使有人宗弟子幫着頂住,但百家諸子又有誰是個省油的燈,就墨家那一群人,誰敢說能跟燕趙俠客拼酒量,還有農家之人又有誰是好已與的。而各國使節能做爲使節,酒量更加不會差。
所以也是喝得酩酊之後衆人才放過了他,讓他逃回小院。至于鬧洞房,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所以也就略過這一環節了。而且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踏着輕快的步伐,既緊張又期待,他踟蹰的推開門,隻見房間裏紅燭高燃,一身紅裝的新娘子安靜的坐在床邊,等着良人的回來。
娶過挑簾金钗,緩緩的将紅蓋頭挑起。膚如凝脂,唇若朱丹,面若桃花,一雙明眸善睐,鳳冠霞帔。
兩個人就這麽靜靜的看着對方。誰也不說話,把對方印入自己心底。
“娘子!”李海默笑着叫道。
“夫君!”曉夢嬌羞的回應。
“先吃點東西,一天都沒吃了吧。”李海默拉着她坐到桌子邊上,兩個人喝過合歡酒。
不過沒人告訴他們這酒是苦的,而是酸甜苦辣都有,但是都知道不能吐出來,強忍着咽下去。
“吃點東西。”李海默找來清茶給兩人漱口,又看着她吃東西。
吃過東西以後,曉夢就這麽坐着看着他,想說又不敢說,緊張的握着雙手。
“來,我當你去看一些東西。”李海默拉起她的手,往後山頂上去。
“放!”李海默用千裏傳音給早已準備的弟子傳音道。一個個巨大的煙花升騰而起,在天空中散開。
“好美!”曉夢驚喜的握住他的手靠在他身上,看着漫天盛開的煙花。
“好美!”整個太乙山都看到了這盛世的煙花典禮,也都看到了站在山頂上那兩道依偎在一起的紅杉。
“妹妹,你說我們以後結婚,會有這樣的場景麽?”東君羨慕的看着盛開的煙花。
“你想多了,也隻有無塵子能幹出這種讓人宗弟子不餘餘力摧動三才劍陣做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月神無情的打擊。
“你以後肯定嫁不出去”東君不想理她這個沒有情商隻懂修煉的人。
“哞~”一聲奇怪的聲音響起,所有賓客好奇的朝天空望去。隻見天穹之下,一頭淡藍色的巨鲸正在天空中遨遊,自由而無拘無束。
“來!”李海默牽着曉夢的手,輕輕一點,兩人淩空而起,落在巨鲸身上,在空中遨遊。而于此同時,天空中一顆流星拉着長長的流螢劃過,然後是兩顆,三顆,慢慢的變成了流星雨。
“喜歡麽?”李海默抱着少女問道。
“嗯。”少女點頭。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李海默拉着她的認真的說道。
“不離不棄,生死相依。”曉夢看着他回道。
“誰要是也能給我這樣的婚禮,我立馬就嫁。”東君化悲憤爲食欲吃的腮幫鼓鼓的。
“你想多了,也隻有無塵子能幹出這種讓人宗弟子不餘餘力摧動三才劍陣,隻爲弄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月神無情的打擊,眼底也充滿了羨慕,試問哪個女人不希望有這樣的婚禮。
“還有?”東君看着山道上和各處的道家弟子都在弄着什麽,徹底被歎服了。
“掌門小師叔。”一個道家弟子送來一個孔明燈遞給李海默就轉身跑了。
“這是什麽?”曉夢看着這個像燈籠又沒有提把的紙糊的孔明燈問道。
“許願燈,将心願寫在上面,然後點燃裏邊的松脂,它就能帶着你的願望飛向天空幫你實現。”李海默取過毛筆,在上邊寫上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然後交給曉夢,曉夢也寫上了不離不棄,生死相依。
兩個人将許願燈點燃,一起将之放飛。整個太乙山上也都緩緩升起成千上萬的許願燈,将整個天空如繁星點綴。
直到兩人的許願燈再也不見,才不舍的收回目光。
“走吧,該回去了。”李海默說道。
“好。”曉夢似乎想到了什麽,羞紅着臉回答。
回到房間,桌上的東西也都讓人收拾幹淨了。隻是兩個人都有些尴尬,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幫我梳頭吧。”曉夢說道。
“好。”李海默點頭,幫她将頭上的鳳冠取下,然後梳直她的長發。
“你轉過去。”曉夢又說道。李海默轉過身,隻聽到悉悉的脫掉衣服的聲音,忍不住遐想。
“好了。”曉夢的聲音傳來,李海默轉過頭,才發現她已經鑽進來紅被當中,隻露出一個頭來,煞是可愛。
李海默也将紅色的外袍脫掉挂在床邊的架子上,一揮手,滅掉了床前的蠟燭,整個房間一下子暗了很多。
被窩裏,曉夢躲得遠遠的,但是少女的清香還是掩蓋不住。伸手将少女攬入懷中,入手柔滑,少女緊張的将雙手壓在他身上卻沒有推開。
“不要亂想,還沒到時間。”李海默說道将少女的頭按在自己肩上,輕輕一吻。抱着少女也不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