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汰賽複雜,一方面是因爲人數衆多,另一方面也是希望通過試題能夠将選手的真實實力激發出來。
至于排位賽,所有選手都拿到了世界賽的入場券,大家的實力都得到了證明,用更加開放式的題目,可以讓他們的實力得到最大的發揮。
女主持人的聲音很有特點,帶動起了場上的氣氛。
梅菱和唐騎坐在喬幫主粉絲中間,在身邊人的帶動下,他們的情緒也變得亢奮起來。
梅菱發現唐騎的鼻尖在冒汗,笑道:“你好像很緊張!”
唐騎從梅菱手中取過紙巾,“沒辦法,感覺被帶入其中了。盡管知道喬智肯定不會讓我們失望,但總覺得害怕出現什麽差錯。”
梅菱颔首,“賽場上什麽事情都可能發生。不過,相信喬智肯定能夠順利結束本次比賽。”
很多時候,明知道喬智會赢得比賽,但總害怕會出現什麽差錯。
主要因爲喬智是一個沒法掌控他内心想法的人,鬼知道他會不會頭腦一熱,突然覺得要在排位賽苟一把呢?
身邊出來粉絲的歡呼聲,梅菱站了起來,興奮地跟随節奏喊,“喬智加油!”
見梅菱跟着粉絲歡呼,唐騎也揮舞拳頭,“喬智加油,華夏代表隊必勝!”
女主持人等待掌聲變弱,嘈雜聲消失,面帶微笑,抑揚頓挫地大聲宣布:“我宣布比賽正式開始!”
台上是十個竈台,每個選手站在一個竈台的前面,雖然比賽的題目看似自由,但想要打動評委的心,需要投入更多的新意。
主題是禽類,意味着雞、鴨、鵝等都可以作爲食材,喬智大緻有了選擇。
現場觀賽的除了買票進場的觀衆之外,還有被淘汰的廚師。
陳顯冬坐在幾個廚師當中,聚精會神地觀察喬智,雖然同場競技過,不一樣的視覺,不一樣的感受、
他能夠感受到喬智的淡定與笃定,很難想像,這麽年輕的外表,竟然有這麽穩健的手。
他一隻手握刀,另一隻手壓着刀柄,這是一種很少見的壓刀手法,如此可以盡量少換刀。
如果換成平時,壓刀不壓刀,無所謂,因爲對時間的限制不多。
但現在是比賽,看似兩個小時完成,時間很充裕,但必須要分秒必争。
陳顯冬聽到右側兩個廚師在交流,“盡管喬智的勝率很高,但我還是選擇押注北島熊,這個家夥的實力太驚人了,尤其是對刀法的控制,達到了在人刀合一的地步。”
在菠菜網站,開出了今天比賽的盤口,很多人都在下注,看本場比賽誰會獲得第一。
作爲曾經跟這些選手同場經濟過的失敗者,他們也比任何人都知道站在台上的選手實力有多麽強勁。
“北島熊的比賽過程我看過,但是比起阮申泰好像還是欠缺了一些。我
承認阮申泰的基礎可能比不上北島熊,但他是一個有天賦的廚師,對味覺特别敏感,尤其是在處理調料上,有自己的獨到之處。”
“韓國選手樸俊星今年五十五歲,曾經多次獲得過亞太地區廚王争霸賽的冠軍,他此次是沖着封号龍榜廚神的目的而來,怎麽會在這裏倒下呢?”
盡管喬智在首輪獲得了兩個5S級的評分,但其他對手都有自己堅定不移的支持者,比賽充滿了懸念。
……
燕京。
華夏烹饪協會所在的大樓,會議室内,坐着三十多人。
他們都是華夏現如今烹饪界的肱骨,其中奚天磊、孔博厚、索緻坐在正中央。
“世超的實力有目共睹,孔繁将名額讓給他,還是明智之舉。”索緻在旁邊輕聲感慨。
孔博厚點頭,“世超的刀法好像變得更加堅定了,看來青年廚師大會對他的觸動很大。”
奚天磊見兩名好友都稱贊自己的弟子,淡淡笑道:“你們的注意力不要放世超的身上,他的實力我心知肚明,如果進入法國決賽,最終能進入二十名就很不容易了。葉紅雷和喬智才是我們此次出征的主力。”
孔博厚颔首,“紅雷此次是沖着樸俊星去的,他們兩人曾在十五年前有過一場較量,結果以紅星失敗告終。他忍辱負重多年,很少參加各類賽事,就是爲了十年磨刀,一朝雪恥!”
鏡頭在所有人的身上掃過,平常人看得眼花缭亂,但這些行家卻能看出刀法的精熟程度不一。
奚天磊、孔博厚和索緻,他們都仿佛忘記評價喬智。
因爲喬智沒有什麽好評價的,還是一如既往地穩如老狗。
他的每一刀都精準,堪稱教科書。
在普通人眼裏,就像是魔術一般。
刀光閃過,一隻鴨身上的骨頭就被全部剔骨,隻剩下皮肉。
鴨頭安靜地躺在旁邊。
……
方翠經過兩天的調整,終于從那種絕望的狀态中走了出來,孫櫻給她找來了一個醫生,從那個醫生的口中得知,自己染上了終生沒辦法治愈的髒病,不過,通過藥物治療,可以緩解和控制病情,至于這輩子可能都無法懷孕的事實,方翠沒有太大的波瀾,因爲她從來就沒有将自己視作女人。
孫櫻來了,方翠被馮黑九領到了客廳。
孫櫻打開了電視機,調到一個頻道,畫面很熱鬧,好像在舉辦什麽比賽,很快鏡頭在喬智的身上一閃而過。
“喬智正在參加世界烹饪大賽亞洲地區的選拔賽,淘汰賽階段他取得了亞洲區最好成績,看到他春風得意的樣子,你心情如何?”孫櫻微笑問道。
方翠沉默,眼神變冷,“他越是優秀,證明我輸得越不冤枉。輸給一個強者,總比輸給一個弱者要好。你不用刺激我,給我合适的機會,我會如你所願,果斷地扣動扳機。”
孫櫻滿意點頭,關掉了電視機,她雖然好奇最終結果,但害怕看到喬智再次獲勝,那個樣子讓她感覺挫敗。
方翠坐在孫櫻的對面,眼神帶着一種清透感,跟前不久看到的渾渾噩噩截然不同。
“你的眼神很不禮貌。”孫櫻覺得方翠的眼神不舒服。
她見過各種人,方翠的眸光中透着一股邪穢,仿佛從死人堆裏爬出來一般,讓人覺得頭皮發癢。
方翠道:“因爲我想讓你引起警覺。”
“警覺?”孫櫻嘲諷,“怎麽?你莫非怕我會被你傷害嗎?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
方翠輕輕地歎了口氣,“你搞錯了。不是我傷害你,而是你太過于自負,可能跟我當初一樣,犯了很多錯誤。”
“嗯?”
“我昨天想了很久,這是我這麽久以來,第一次有時間可以複盤整個事件,我發現自己太過于輕視喬智了。”方翠平靜地說道,“我建議你趕緊安排人,關注這個房子的左右,查看有什麽特别之處。”
孫櫻瞪大眼睛,“你這是什麽意思?”
方翠嘴角浮出苦笑,“你聽明白了,我懷疑這個地方,早就被喬智的人發現了。而你将我從阿根廷偷渡來到新國的事情,不出意外,也暴露了。”
孫櫻眼中閃過慌亂之色,給身側一人做了個手勢,等那人離開之後,她沉聲道:“你不要妖言惑衆。”
方翠對孫櫻有所了解,這是個嘴特别硬的女人,即使自己錯了,她心裏也明白發生了什麽,但絕對不會承認。
“我對喬智有過研究,這是一個擅長将自己隐藏起來的人,當你覺得對他完全掌控的時候,他其實不過是将自己當成誘餌,在暗中安排了力量對你的一舉一動都有了解。”方翠道,“他能夠在這麽短時間内,成爲華夏屈指可數的年輕富豪,絕對不是靠運氣,而是靠精于算計的頭腦。”
手下從外面走出,臉上露出沉冷之色,“剛才我們在外面轉了一圈,沒有發現有什麽可疑之人,但我們從牆角找到了這個!”
孫櫻接過看了一眼,是一個監視器,被方翠不幸言中,她的行蹤一直暴露喬智的視野之中。
“現在該怎麽辦?”孫櫻思路有點混亂,“趕緊找到誰在監視我們。”
方翠輕輕地歎了口氣,“當務之急不是找到監視者,而是我們要趕緊轉移陣地。我現在違反了新國的法律,是一個通過不法渠道的偷渡者,而你則是幕後的操控者,如果被人舉報的話,咱們都逃避不了新國法律的制裁。”
孫櫻被方翠點醒,沉聲道:“你說的沒錯,我們現在立即轉移。”
十幾分鍾過後,車隊離開了這處房子,而一輛警車也随後趕到,他們沒有找到方翠,撲了個空。
孫櫻得到手下的彙報,陷入沉思,警察肯定是喬智在暗中部署的監視者通知而來。
如果不是方翠及時提醒,後果會變得很糟糕。
當然,方翠的“智慧”,讓孫櫻如芒在背。
這是一個很難駕馭的棋子,自己必須要謹慎使用。
否則,很容易被方翠反而擺一道,自己則玩火自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