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琻鑫一直努力成爲一位好律師,他的學習成績不錯,但畢業之後,接到的前幾個案件,運氣欠佳,甚至還有一起案件,被自己當初跟着的實習老師故意坑害背鍋,律師履曆蒙上了黑暗的色彩。
放棄對夢想的追求,認清現實的問題,是首先要填飽肚子,面對智驕公司開出條件,陳琻鑫進入了智驕調查公司。
但陳琻鑫一開始對這個工作很排斥,雖然還是從事法律方面的工作,但在正經的律師眼中,他做的事情是旁門左道。
利用法律知識,尋找商業情報,再轉售給企業,從中獲取豐厚的利潤,沒有被告和原告,這違背了他當律師,鋤奸扶弱,伸張正義的初衷。
事實證明,盡管是調查公司,但他依然可以過得很有存在感和滿足感。
他通過這個平台,利用法律武器,依然可以幫助甲方解決難題。
這份工作跟律師的工作本質上沒有太大的區别,甚至比律師的工作研究得更深入,更需要法務技巧和偵探思維。
陳琻鑫每天晚上都要加班到十點半,秘書周娜大部分時候都會陪着自己下班,公司很多同事甚至都誤會陳琻鑫和周娜是一對情侶,但陳琻鑫知道自己現在沒有心思談感情,他将大部分的精力都投入在工作上,沒有精力去投資愛情。
陳琻鑫從衣架上取下風衣,走到外面看了一眼周娜,“可以下班了,我送你一程吧。”
周娜微微颔首,她迅速開始整理自己的辦公桌,将鋼筆丢入筆盒,将蘋果電腦關機,“還是老規矩,把我送到地鐵站就好。”
陳琻鑫看了一下手機,“今天有雨,我還是将你送到小區門口吧。”
周娜沖着陳琻鑫甜美的一笑,拿起外套,披在自己的肩上,提起與她氣質相匹配的淺藍色格菱紋皮包,緊跟陳琻鑫的身後,辦公室内已經沒有人,周娜在門口将電閘關閉。
來到地下停車場,周娜習慣性地坐在副駕駛位置,陳琻鑫等她系上安全帶,将車駛出車位。
陳琻鑫盡管收入不菲,但他現在依然開着一輛雪佛蘭邁銳寶,倒不是買不起新車,而是他覺得換成太麻煩。
駛出公司沒過多久,陳琻鑫發現不遠處有兩輛車一直跟着自己,他覺得不對勁,趕緊給胡展驕打了個電話,胡展驕讓陳琻鑫稍安勿躁,将地址發給自己,立即安排人員過去支援。
又往前行駛了七八分鍾,前面突然有車橫出來,邁銳寶的車頭撞在了貨車的側面,周娜驚呼出聲,旋即氣囊炸了出來,将兩人死死地抵住。
過了一兩分鍾,陳琻鑫才回過神來,低聲提醒周娜,“不要發出聲音,對方是沖着我來的,無論他們對怎麽樣,你都不要有反應。”
有人從面包車裏走出,提着一根鐵棍,狠狠地砸碎了駕駛座旁邊的窗戶,将車門給打開。
陳琻鑫被人拖了出去,一個年齡看上去不大的男孩手裏握着匕首,站在他旁邊的幾個男人都戴着口罩在,爲首的那個指揮那個男孩,“手别抖,沖着他的腹部刺下去,你還沒有成年,即使後面被抓到了,也沒事。”
“還愣着做什麽?你幫我們處理了這件事,以後就是我們的好小弟,吃香的喝辣的,跟着我們混就好了。”
男孩被身邊的人慫恿着,朝陳琻鑫撞了過去。
随後踉跄地後退,陳琻鑫看了一眼自己腹部,匕首刺得很深,但并沒有想象中那麽痛。
爲首的男子湊到陳琻鑫的耳邊,不該管的閑事要少管,小心殺身之禍。
幾輛車揚長而去,周娜從副駕駛跑了下來,試圖去抱住陳琻鑫,突然發現手掌心濕漉滑膩,攤手一看,全部都是血迹。
周娜的情緒徹底崩潰,帶着哭腔,道:“來人,救命!”
胡展驕大約十分鍾之後帶人趕到現場,救護車也已經趕到了。
胡展驕跟着陳琻鑫和周娜上了救護車,他眼睛通紅地鼓勵道:“多金哥,你撐一會兒,晚點就到醫院了。”
陳琻鑫臉上帶着吸氧器,掃了一眼胡展驕,又掃了一眼周娜。
胡展驕抓起了周娜的手掌,将陳琻鑫的手丢入她的手心,周娜緊緊地握住了陳琻鑫的手掌,陳琻鑫嘴角浮現出一抹笑容,眼神從渙散變得堅定起來。
抵達醫院,直接送進外科急症,過了片刻,喬智也趕了過來,在吸煙區發現胡展驕,他在一根接一根地抽煙。
喬智問道:“多金哥,怎麽樣了?”
胡展驕搖頭,眼中滿是悲憤,“還在搶救當中,傷勢不輕。”
喬智道:“誰幹的?有線索嗎?”
胡展驕将手裏的半支煙撚滅,“還在調查當中,不過從對方的操作手法來看,跟趙蓓、郭燕被堵截的流程差不多。”
“你懷疑是李峰幹的?”喬智問。
“直覺告訴我,跟李峰逃不了關系。李峰在警告我們,不要插手這件事。”胡展驕眼中滿是戾氣。
“盡管我知道你現在很憤怒,但不要因此失去理智。”喬智在胡展驕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我們低估了他的狠辣程度。”
胡展驕經過喬智提醒,冷靜下來。
喬智面無表情:“他越是表現得這麽彪悍,越說明他已經陷入了迷茫與慌亂之中。”
胡展驕看到喬智的樣子,心中一凜,嗅到了一道“劍”氣!
……
林永霖望着坐在沙發上坐立不安的李峰,走過去給他又倒了一杯水洋酒,“第一次看到你這麽不安。”
李峰努力控制拿着酒杯的手腕,将杯中的威士忌一飲而盡,“我也不知道爲什麽,總覺得這次的敵人不一樣。”
林永霖在李峰的肩膀上按了按,“你跟我處了這麽多年,應該知道如何處變不驚。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起不了大浪。刺傷陳
琻鑫是一個信号,以後誰敢摻合這事,就等着面臨血光之災。”
李峰對林永霖的果斷,敬服不已,“如今淮南,誰敢不給您面子。”
林永霖哈哈大笑,“我跟你這麽多年的關系,沒必要跟我這麽客氣。對了,你上次跟我在電話裏說,有事情要和我商量?”
李峰道:“爲了那個新能源汽車的項目,前幾天被對手連續曝出負面,訂單量被取消,客戶投訴維權,我現在已經失去信心了。”
“那個新能源汽車的項目,我仔細研究過了,盡管目前虧損得厲害,但代表着未來的趨勢,就跟當年很多人不看好手機一樣,等時代和趨勢來臨,你擋也擋不住。所以我會支持你,重金輸入,不過我要拿到絕對控股權。”林永霖輕松道。
李峰的表情緩和下來,笑道:“如果你願意加入,那實在太好了。以你在汽車銷售渠道的号召力,想要将這個新能源汽車品牌打響,并不是什麽難事。”
林永霖給李峰又倒了一杯酒,“你知道我這個人的性格,如果我把一個人當成兄弟,就算全世界都是他的敵人,我也敢站在他的身邊。不過,我最讨厭不講義氣的那種人。”
李峰臉上堆滿笑容,“林大少,請你放心,我絕對以你馬首是瞻。”
李峰又在辦公室坐了片刻,見林永霖接電話,起身告辭離去。
等李峰離開沒多久,林永霖打完電話,一個身穿運動休閑衫的男子推門而入,他跟林永霖的關系明顯不一樣,主動拿起桌上的洋酒給自己倒了一杯,還放入了冰塊。
“李峰,那家夥還是一如既往地狠辣,連自己的老婆都雇人毒打,還真是個人渣。”運動衫男子譏諷道。
第一批人是李峰安排的,第二批人則是運動衫男子安排的。
看似一樣的套路,隻是爲了讓别人覺得,都是李峰布的局,如此就不會讓别人誤會,有其他人在暗中謀劃。在
“借刀殺人!如果這把刀不夠狠,如何能直刺對方要害呢?”林永霖眼中閃過一道厲芒,“李東嶽雖然是個狗一樣的東西,但對我還是有點恩情的,當初如果不是他替我背鍋,恐怕我要被家族直接趕出門了。他宰了我一條狗,我當然要回以顔色。隻可惜我家那個太上皇,不允許我對付他,否則,何必要我潛伏在暗處,利用李峰當成利器呢?”
運動衫男子輕聲道:“林老雖然年齡大了,但眼睛雪亮,他可是看得很清楚,咱們有什麽動作,他心裏敞亮得狠。”
林永霖嚼着一塊冰,嘴裏發出嘎嘣嘎嘣的響聲。
“太上皇是不允許我招惹喬智,稱他被燕京的高人看過相,把過脈,身上有什麽紫氣。我躲在後面,不讓他發現,不就好了。田長磊,這件事還得麻煩你在暗中收好尾巴,别讓人瞧出破綻,否則,即使成功了,我也少不了挨頓罵。”
田長磊笑着說道:“放心吧,那幾個人明天就會到俄羅斯,即使對方有通天的本事,也找不到他們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