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智輕而易舉地賺了一個億。
這種事情想低調也低調不起來。
什麽時候,賺特麽一個億真的變成唾手可得了?
有些人眼紅,說喬智是一個黑心商人,利用自己的名氣,兜售高價商品,收購韭菜。
也有人支持,認爲喬智正在推動華夏的瓷器與時代接軌,與國際看齊。
有人認爲在五到十年以内,華夏的高端瓷器市場将迎來全新的變化。
陣痛之後,會有質變,從喬幫主八大名瓷系列開始,華夏的瓷器再次成爲有競争力的行業。
喬智沒那麽膨脹,黃成給自己打電話,聊起這一個億的時候,他趕緊解釋,“是賣了一個億,扣除成本其實不賺什麽錢。”
黃成忍俊不已,笑着揭穿,“以我對你的了解,如果利潤率低于百分之五十的生意,你會幹?”
喬智跟黃成算賬,“不能這麽說!表面上利潤率還可以,但我得挖掉很多東西。比如跟合夥人的分紅,又比如研究新釉配方,投入的人力物力。”
黃成笑道:“不管怎麽說,喬幫主瓷計劃讓我觸動很大,其實不僅高尖端的科技産品賺錢,将傳統文化中的精粹提煉改良,一樣可以收益頗豐。”
喬智知道黃成在從事智能制造的研發,鼓勵道:“咱倆的路不一樣。表面來看,我現在賺的是多一點,但長期來看,随着社會進步,科技發展,你所研發出來的産品不僅可以獲得豐厚的利潤,而且還能間接地影響社會形态。”
“謝謝你的鼓勵,對了,乙系列有沒有幫我留一套?”黃成繞了一大圈,最終還是言歸正傳。
“答應你的事情哪能忘記?”喬智的記憶力很好,“會和那些訂單一起發貨,你等下發個收貨地址給我。”
黃成笑道:“多少錢?”
喬智少見爽快,“跟我提什麽錢,算我送給嫂子的。”
黃成哈哈大笑,“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黃成不缺這十萬,缺的是喬智将自己當朋友看,這份難得的情義。
挂斷黃成的電話,喬智輕輕地歎了口氣,盡管和黃成現在相見的時間很少,但他還是珍惜與黃成的友情。當初黃成認識喬智時,喬智什麽都不是,什麽都沒有,黃成能主動幫助自己,高看自己一眼,這份恩情,喬智難忘于懷。
盡管黃成和前妻離婚,站在道德角度,讓人覺得他有點絕情。
但至少在與喬智的相處中,黃成以誠相待,他将喬智視作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
黃成拿起茶幾上的瓷杯抿了口普洱,跟喬智相識不過一年有餘,仔細回味喬智的變化,簡直跟開了挂一般。
黃成盡管早就看出喬智不是池中之物,但還是沒想到喬智如此逆天,用兩年時間完成了别人一輩子辦不成的事情。
黃成如今在跟别人聊天時,經常會拿喬智的成功,作爲談資。
倒不是爲了炫耀自己跟喬智關系有多熟絡,而是發自肺腑地替喬智感到高興,爲自己有這麽一
個忘年之交感到開心。
用妻子姚豔的話,自己這輩子做的最正确的兩件事,第一跟她結婚,第二就是結交了喬智。
……
曹韻最近這段時間很慌亂,她知道自己走了一步險棋,也是一步錯棋。
當胡展驕不再來香都,曹韻感覺到了恐慌,她必須承認,即使沒有對胡展驕産生所謂的愛情,但對胡展驕也産生了依賴感。
女人依賴一個男人有錯嗎?
在曹韻看來,胡展驕必須得爲自己負責,是他将自己放到香都這個鴿子籠,像金絲雀一樣将自己圈養起來。
曹韻對胡展驕的身份也進行過調查,一開始以爲他是祁宏的手下,後來調查了一下胡展驕的身份,才知道他是一家公司的總經理,也算是少年有成。
時間過去了那麽久,祁宏是隐形富二代的可能性越來越低,曹韻也逐漸看透了真相,或許祁宏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個英雄,隻是被人雇傭一把匕首。
有了這種可能之後,曹韻加深了自己抓住胡展驕的想法,她看得出來胡展驕也很喜歡自己,所以曹韻故意對胡展驕示好、示弱,讓胡展驕産生了同情心。
某次和胡展驕吃飯,曹韻從他的手機上看到了高楊的名字,随後借着胡展驕疏忽之下,忘記鎖定手機,迅速找到了高楊的聯系方式。
在糾結很久之後,曹韻終于聯系上了高楊,然後将自己和胡展驕的暧昧關系說出來。
她以爲胡展驕和高楊決裂之後,會重新找到自己。
結果,事與願違。
胡展驕再也沒跟自己聯系過,她銀行卡上的錢卻依然定期到帳。
曹韻知道在暗處有人盯着自己,所以她不敢走太遠,更不敢跟人随意搭讪。
門鈴聲響起,曹韻走過去打開門,入目處是一個穿着時尚的女子,看上去比自己隻大了兩三歲,眉眼精緻,皮膚光滑,眸光帶着自信的神采。
她第一反應是高楊。
旋即,很快否定這個結論。
她看過高楊的照片,眼前的女人比高楊更漂亮,也更有危險的感覺。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郭燕。”
“你好!”曹韻奇怪地望着郭燕,“找我有什麽事?”
郭燕走到房間内,打量着屋子的擺設,曹韻雖然年輕,但将家裏布置得很溫馨,乍一看還以爲是三口之家的幸福家庭。
當然,郭燕來此之前,就已經知道曹韻的情況。
這是一個單身女大學生,不久之後,将變成一個單身媽媽。
“我是受人之托而來。”
“誰?胡展驕嗎?”曹韻眸光複雜地說道。
郭燕輕輕地搖了搖頭,道:“看來你對胡展驕還真是情根深種,不過你應該知道,你是第三者插足吧?”
曹韻紅着眼睛說道:“我知道自己很貪心,但我一點也不後悔。”
郭燕坐在椅子上,掃向不遠處的咖啡機,“能不能給我泡一杯咖啡。”
曹韻沒有從郭燕的語氣中看出強烈的敵意,反而看出了一種憐憫。
她走到咖啡機旁,将咖啡豆倒入其中,腦海中想起給胡展驕泡咖啡的場景,眼睛泛紅,鼻子發酸。
郭燕瞧出曹韻觸景生情,等曹韻将咖啡泡好,遞到自己的手中,才輕聲說道,“我來這裏跟胡展驕無關,是其他人安排我過來的。他讓我看看你,摸摸你的底細。”
“底細?”曹韻奇怪道。
“他或許覺得我跟你是一類人。”郭燕自嘲笑道。
“哪類人?”
“破壞别人感情的小三。”郭燕放下咖啡杯,笑出聲,笑聲又有些無奈。
曹韻生氣,替自己辯解,“我不是小三,胡展驕和高楊沒有結婚,他們隻是情侶,我有資格爲自己争取一下幸福。”
郭燕搖頭,歎氣道:“你錯了。我不是說你的想法錯誤,而是你的做法很錯誤。即使要争取幸福,也要找到正确的辦法。胡展驕認識高楊比認識你更久,他們不僅是同學,而且還有深厚的感情。你應該知道,胡展驕對你的産生興趣,隻是一時的新鮮感,或者同情心作祟。如果你隻是單純的以可憐示人,終究隻會被他遺棄。”
曹韻狠狠地盯着郭燕,她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
“我能怎麽做?我被關在這個看似自由,卻比監獄還要孤獨的地方。”曹韻氣憤地說道。
郭燕道:“所以我帶着任務而來,帶你走出這裏,幫你恢複自由,重新找到自我,但前提是,忘掉胡展驕,從此再也不跟他聯系。”
曹韻目瞪口呆,“我如何能信你。”
郭燕笑道:“你必須信我。如果你不信我,你隻能繼續在這裏像坐牢一樣呆着,這是你改變命運的唯一機會。”
曹韻沉默了很久,“我還是沒辦法信任你……”
郭燕目光落在曹韻身側,嬰兒車内的孩子,“我見過她父親最後一面。當時他已經面目全非,準确來說,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曹韻紅着眼睛,淚水從眼角滾落,“祁宏他真的死了嗎?”
郭燕點頭,“死了。即使沒有那個事件,他也看不到自己的孩子出生。他得了癌症晚期,選擇用自己的最後旅程,換取你和孩子富足的人生。”
曹韻呆若木雞,腦子一片空白。
祁宏是隐藏富二代的故事徹底化爲泡影。
如釋重負,有悲憤,也有哀傷。
腦海中浮現出那個堅韌男人的面孔,突然沒有了太多的感覺。
郭燕能夠想象曹韻的心情,這一刻更多的是彷徨。
郭燕接到喬智的囑托,将曹韻放在自己的身邊,郭燕知道喬智的意思,曹韻牽扯到喬智的秘密,所以曹韻不能随便亂走,必須要控制起來。
郭燕突然覺得喬智對自己的态度有所變化。
他不在将自己視作敵人,兩人之間有了默契和秘密。
郭燕跟曹韻接觸了一下,她對眼前女人有了透徹的了解。
這女人長相不俗,身材熱辣,皮膚白,氣質好,但心思單純,沒有太多的社會閱曆。
想要控制曹韻這類女人,還是比較簡單的,隻需要控制她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