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亮将停車場的見聞告訴了胡展驕,胡展驕立即告訴了喬智。
他其實挺心疼喬智,這麽好看的媳婦,總被人惦記着……
“要不,讓你媳婦就别去上班了。整天在狼窩門口溜達,早晚得被一口吞下。”胡展驕建議道。
“爲了一個敗類,放棄自己的事業?即使她答應,我也不會答應。”喬智皺眉道。
“唉,那怎麽辦呢?他被你整過一次,都整得身敗名裂了,而且咱們悶棍也打過,他就是死不悔改。要不,我找個亡命之徒,将他神不知鬼不覺地給弄沒了?”胡展驕沒轍道。
喬智搖頭,沒好氣道:“我跟你說過多少次,咱們可以做壞事,但底線不能碰。我們可以陰險狡詐,可以歪門邪道,但絕對不能涉及到人命。何況李東嶽,就是個有賊心就沒賊膽的僞君子,爲了這種敗類,沒必要付出那麽大的代價。”
胡展驕摸了摸鼻子,“那怎麽辦啊?面對這樣的無賴狗貨,還真沒招。”
喬智冷笑,“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他既然還敢在河邊走,那咱們就制造一個機會,讓他失足落水。”
胡展驕歎了口氣,“你之前讓我聯系的那個棋子,一直沒有動靜。”
喬智想了想,“你說她上次去醫院看了門診?”
胡展驕颔首道:“是啊,這女人也挺可憐,年紀輕輕,還沒有結婚,沒生小孩,就得了難以啓齒的病,李東嶽這家夥還真是個混蛋。”
喬智道:“混蛋的下場,總會很慘!我們抛出了一根導火索,隻要有火星,立馬就會引爆炸藥。我估計就在這幾天!”
胡展驕奇怪道:“爲什麽這麽确信?”
喬智笃定道:“第六感。我的第六感一向都很準。”
……
自從吃了一次大虧之後,李東嶽從台前轉到幕後,人變得低調了很多。
返回辦公室,他狠狠地抽了自己兩記耳光,“你這個人還真夠犯賤,在一個地方跌倒了好幾次,怎麽還是爬不起來?”
他知道陶茹雪是帶刺的玫瑰,但還是忍不住靠近。
喬智的性格,李東嶽很清楚,在大衆的眼裏,他是一個親切溫和的成功青年。
事實上,喬智是一個陰險狡詐的家夥。
自己已經不是一次折在他的手上了。
現在的喬智和一年之前相比,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他不僅擁有自己的事業,而且人脈資源廣泛,有不少人跟自己說過,喬智在燕京抱到了大腿,跟赫赫有名的唐家沾上了關系。
李東嶽知道喬智不能惹,陶茹雪不能糾纏。
但人性是貪婪的,尤其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是放不下。
陶茹雪今天前來上班,給鞏晖組的工作人員帶來了禮物,從台裏的氣氛來看,陶茹雪重新回歸熒屏,甚至再次成爲台柱子,隻是時間的問題。
鞏晖組已經邁過了最艱難的時光,現在有贊助商資源,策劃人員的實力不錯,都是有經
驗的,至于主持人也是高薪聘請過來的大咖。
如今再加上陶茹雪,實力肯定要暴漲。
現在台裏都盯着自己和鞏晖,從一開始的領先,到現在的落後,李東嶽心裏很不服氣,他當然不肯善罷甘休。
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
沒有機會得創造機會,沒有條件得制造條件。
李東嶽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數下,撥通了一個贊助商負責人的電話。
“老庾,上次跟你發送的那個郵件看了嗎?”李東嶽壓低聲音道,“如果你點頭,我願意再退讓一步。”
老庾皺眉,“東嶽,我的性格你還不了解嗎?如果能追加,我早就跟上面申請了。如果你們現在的節目效果不錯,口碑爆炸,使得我們公司品牌形象有了明顯提升,我可以挺直腰杆打申請。但,前幾期節目效果實在太差,各大衛視墊底,你讓我還有什麽臉跟上面彙報?”
老庾是公司負責品宣的高級副總裁,上面還有總裁還董事長。
李東嶽卻聽出他有所動搖,“我們分析,之所以前期收視率不佳,跟内容沒什麽太大關系,主要還是宣傳投入太少。其實不要太多,隻要投入個三五百萬,立竿見影,馬上就能收到效果。晚上有空嗎,我做東,請你吃飯,咱們詳細聊。”
老庾沒好氣道:“誰在乎一頓飯?”
李東嶽笑道:“我把江萊喊上,看得出來,你對她很滿意。”
老庾嘿嘿笑了兩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挂斷老庾的電話,李東嶽面色變冷,暗罵了一句老狐狸。
随後,李東嶽給江萊打了個電話,吩咐她進來議事。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李東嶽喊了一聲“請進”,江萊從門外走入,她低頭看了一眼李東嶽,“李老師,我可以請假嗎?我身體不舒服。”
李東嶽耐住性子,“上個月就聽說你身體不舒服,還給你批了好幾天假。怎麽現在又有問題了?”
江萊紅着眼睛說道:“我的病情比較嚴重。”
李東嶽擺了擺手,“不管你今天身體狀況如何,晚上必須要赴約。”
江萊沉聲道:“真的不行!”
李東嶽用力拍了一下桌面,“贊助商指名道姓要你出席,你如果不去的話,贊助費怎麽到帳?最近這一檔綜藝節目,收視率跌到谷底,如果你不努力,如何能讓金主追加投資,有了投資,增加宣傳經費,收視率才有機會反彈。”
江萊紅着眼睛,輕聲道:“我真的很累,隻此一次,下不爲例,難道不行嗎?”
李東嶽憤怒地摔掉了手邊的無線鼠标,“我爲了捧你,砸了那麽多資源。你現在有點名氣,就不聽使喚了?我既然有辦法讓你成名,也有辦法毀掉你,你信不信?”
江萊緊張地望着李東嶽,咬着紅唇,一言不發。
李東嶽冷笑兩聲,“台階給你了,既然你不肯下,那就修怪我無情。從今天起,你開始放長假吧,什麽時候上班,等我的通知。”
江萊沒想到李東嶽如此冷酷,眼角溢出淚水,“東嶽老師,給我一次機
會,我今晚跟你去參加飯局。”
李東嶽将椅子搖轉,後背對着江萊,“不用!你的翅膀硬了,是腕兒了,我使喚不動……”
江萊抹着眼淚,離開辦公室。
李東嶽給另外一名女主持人,道:“小樂,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季樂是李東嶽前段時間剛挖掘過來的一個新主持人,長得比不上江萊清秀,但身材很好,因爲學過現代舞,身材曲線很好。
在李東嶽的朋友圈,像季樂這種擅長舞蹈的美女,很受歡迎,這也是李東嶽爲江萊準備的備案。
李東嶽這兩個月來,發現江萊越發不聽使喚,早就有所準備。
在李東嶽看來,江萊已經失去那個剛從大學進入工作單位的新鮮活力。
她看向自己時,沒有那種看待偶像的感覺。
既然使喚不動,不如索性将之遺棄,至少要冷落一下,讓她知道沒有自己的支持,她什麽都不是。
季樂走入辦公室,緊張地看着李東嶽。
李東嶽上下打量他,目光與以往不一樣,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東嶽老師,請問有什麽事嗎?”
“晚上有一個飯局,我給你介紹一位贊助商在代表。他可能會對你有特别的要求,你能接受嗎?”李東嶽的表情一如既往溫文爾雅,“如果你不接受,現在跟我說,我會找其他人替代你。但我可以提醒你,這是一次機會,隻要你放得開,你可以取代江萊的位置。”
季樂聽到此話,眸光明顯閃爍了一下,“我願意試一試。”
李東嶽滿意地笑了笑,“你比江萊懂事多了,未來的成就肯定會超越她。”
季樂腼腆一笑,“我的要求不高,希望能有一個能穩定發展,展現自我才華的平台。”
李東嶽爽朗笑道:“我喜歡目标明确的晚輩。”
江萊目送季樂進入李東嶽的辦公室,表情變得陰鸷。
季樂從辦公室裏走出,目光落在江萊的身上,眼角明顯向上一挑。
江萊深深歎息,她不是爲自己被搶去了位置感到失落,而是覺得季樂現在的樣子,像極了當初剛進入時的樣子。
當年她也曾如此看過陶茹雪,覺得自己能夠取代陶茹雪的位置。
李東嶽将自己掩飾的很好,如果不真心接觸,根本不知道他内在爛到了骨子裏。
江萊甚至曾經誤解,李東嶽喜歡自己。
江萊弄得一身狼狽,其實對李東嶽存有好感。
但在李東嶽的眼中,自己隻是一塊在可有可無的抹布,如今抹布千瘡百孔,他選擇了另外一條新的抹布取代自己。
自己還真是可笑又可悲!
她咬牙起身,走到衛生間,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号碼,“我想明白了,願意和你們站在一起,但你要滿足我的條件。”
手機裏傳來男人的聲音,“什麽條件?”
“我要出國!”
“可以!瑞士如何?”
“要幫我安排一個好的醫院,我生病了。”
“……沒問題。”